樊粵去超市回來,開燈,嚇了一跳。
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睡覺,看清是誰,她才放心。
他帶隊出國打比賽,已經飛回來了。
見他睡的正香,不敢打擾他,就地把超市的袋子放在了門口,輕手輕腳的挪到沙發前面,拿起掉落的毛毯給他蓋上。
剛蓋上他就醒了。
“吵醒你了?”見他滿眼的紅血絲,心疼道:“再睡一會,我不吵你。”
李顧一拉住她要離開的手,沙啞慵懶的聲音帶著幾許撒嬌:“抱~”
樊粵被他這招拿捏的死死的,主動投懷送抱做的格外熟練。
她身上還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從外面進來,還帶著凜冬的寒氣,李顧一嘀咕:“冰。”
脫了羽絨服的外套,將她抱了滿懷,鼻尖都是她獨有的茉莉香,連日的疲憊掃空大半,環在她後腰的手,習慣性的撫摸,突然頓住,不動了。
李顧一:“你裡面沒穿?”
咳咳……
樊粵紅了臉,“我例假來了,頭兩天會有些脹痛,就沒穿那個……冬天外套厚,看不出。”
越說臉越紅,像煮熟的蝦米,不好意思的埋在他的頸窩,不肯出來。
李顧一很少見她這麼害羞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
抱著她,任她躲藏。
“痛麼?揉揉會不會好些?”李顧一也不懂女生的這些煩惱,他每次痛,隊醫都會給他揉傷。
樊粵被他問的,更羞了。
見她不吭聲,李顧一隔著衣服試探性的輕輕揉了兩下,“如果痛了就告訴我。”
他是運動員出身,力量比一般人重些。
“嗯..”樊粵小貓似的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字。
李顧一停下動作,問她:“疼?”
“不……疼~”樊粵被弄的又羞又怒,“你……別問了。”
“怎麼還生氣了……”李顧一親親她的額頭哄道。
手下的柔軟讓他的聲音不由跟著放軟了。
“粵粵,回家能見到你真好。”李顧一真的想她了,掌心不由重了幾分。
樊粵不由呻吟出聲,提醒道:“我來例假了……”
抱著她的手臂更緊了,“我知道,就想抱抱你。”
換了一邊,問道:“好些了嗎?”
怎麼還問,樊粵在他頸窩咬了一口,“都說,別問了……”
如果不舒服,她肯定會喊停。
見她還有力氣咬自已,把她往上抱了抱,蹭著她的臉頰,找到她作亂的唇齒,吻了上去。
上一次接吻是一個月前。
不止李顧一,樊粵也快忘了,很樂意跟他一起復習一遍。
這是一個間隔了一個月的長吻,本來樊粵被他抱在上面,又被他攬到身下,最後分開的是面對面側躺在沙發上。
樊粵整個人都紅紅的,從耳尖到臉頰,再到脖子,像是把紅霞披在身上,泛著潤澤的紅光。
看著許久未見的李顧一,她用手背蹭著他剛冒出來的青須,心疼的看著他因睡眠不足而發紅的眼睛。
心疼極了。
“再睡會吧,我昨晚也沒睡好,陪你一起睡會。”
沙發很寬,是樊粵喜歡的懶人沙發,有時間看完電視她直接睡在沙發上。
李顧一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揉著她的柔軟入睡。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了。
他睡了整整十個小時。
看著懷裡的人還沒醒,他蹭懷裡人的鼻尖,又親親她的嘴角,最後埋進她的頸窩,聞著她的髮香。
樊粵被他的青須扎來扎去,有些癢癢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隻小奶狗在到處亂蹭。
抬手攔住他作亂的青須,嘟囔道:“鬍子該颳了,扎人。”
李顧一不以為恥反以為為榮,抱著她一通亂扎。
笑鬧一團,樊粵舉雙手投降。
“咱們該起了,我餓了。”
李顧一這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記得鬍子刮一刮。”
樊粵也起來了,理了理皺的不成樣子的衣服,看到乳白色沙發上幾點暗紅色,尷尬的顏色漲紅,隨意撿起毛毯蓋住,跑回來臥室。
昨天晚上是第二天正是量大的時候,怎麼就忘了!
丟人死了。
其實她中間醒了兩次,但是她一動,抱著自已的李顧一也會跟著動,為了讓他安心睡個踏實覺,她醒了兩次又睡了過去。
走進臥室洗浴間的她,捶胸頓足,無比懊惱,也不知道他看見沒有,太羞恥了。
看到又怎麼樣,又不是多大的事!
偏偏這次例假還是提前來的,都怪嘴饞喝了一杯冰奶茶,下次再也不喝冰奶茶了。
蒼天啊~
讓他瞎了吧。
就瞎一天行不行,一天太久了,還是半天吧。
半天也挺久,算了就這樣吧。
都21世紀了,作為新時代女性,月經羞恥?不存在的!
我可是強不可摧的樊粵啊!
等她收拾完出來,就看見他拿了陽臺的盆接了水,拿著小刷子在刷沙發。
原本蓋在沙發上的毛毯被整整齊齊的疊在一邊。
儘管已經親眼看到,她還是驚詫的問了一句:“顧一,你在幹嘛?”
“我在洗沙發。”李顧一見她從臥室出來,換了一套睡衣。
“把睡衣換了吧,我太餓了,等不及做飯了。”李顧一餓的咕咕叫,他建議道:“我們出去吃。”
退役後,他最喜歡小區門口的羊肉泡饃。
樊粵看著他蹲在沙發前,拿著小刷子和紙巾,邊刷邊吸水,尷尬與羞恥的連鎖反應就是結巴+大紅臉,她扣著腳趾走過去,“你放著,我自已來。”
李顧一用手肘擋開她伸過來的手,催債道:“快去換衣服,我快餓死了。”
樊粵掙不過他,捂著燒紅的臉頰,回了臥室。
剛剛掃平的羞恥感,又飄了了回來。
“太尷尬了……形象稀碎稀碎。”
樊粵不想出門,甚至不想出被窩,她把自已蒙在被子裡,打算悶死自已。
直到李顧一敲門叫她出門。
“粵粵,好了麼?”
她躲在被子裡,不理他。
李顧一又喊了兩遍還是沒人理,“那我進來了?”
還是沒人理。
他嘗試推門,門沒鎖。
打眼就看到床上藏在被子裡的小山丘。
“我進來了。”李顧一拍拍被子裡的小泥鰍問到,“怎麼一會不見,就變成小泥鰍了。”
把被子當土,鑽進去不肯露頭了。
他伸手進去撈她,“再不出來要悶死了。”
“悶死算了,誰讓你能這麼勤快,太丟人了。”她賭氣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的,不太清晰。
“那你不管我這個餓了二十幾個小時的人了?”
李顧一隔著被子找到她的小腦袋晃了晃,“買了最近的航班,飛了十幾個小時,到你家又睡了十個小時,早就餓扁了。”
“騙人,長途飛機供餐的。”樊粵鑽出一個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她。
李顧一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愛極了,雖然不知道她氣什麼,捧著她的小臉一通亂親。
邊親邊問:“還氣不氣,再氣就變青蛙公主了。”
樊粵從床的這邊躲到另一邊,他長臂一撈,就進了他的懷裡。
剛洗完澡的他,身上還有皂莢的味道。
她伏在他的肩頭,手背蹭了蹭他已經刮淨青須的下巴,好奇的問到:“你怎麼不用沐浴露?”
“有一次出國比賽,用了酒店的沐浴露,全身起疹子過敏了,錯過了那次比賽,以後就只用自已帶的肥皂了,比帶沐浴露方便。”
李顧一耐心的替她理好亂糟糟的頭髮,問她:“你什麼時候開始留的長髮?”
“大一開始,也不是刻意留的。”樊粵想起大一,好像她在高中時為了考大學被鞭策的太厲害了,一上大學就散了,懶的不行,成天窩在宿舍門都懶得出。
舍友每次給她帶飯回來,都要吐槽:“白瞎了你這副優質皮囊。”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單身,倒不是沒人追她,是她太懶了。
懶得為情所困。
她摸了摸快要及腰的長髮,問道:“不好看嗎?”
自從留了長髮,她身邊人都說挺好看的,所以這麼懶得她才沒剪短髮,畢竟再懶的人也有愛美之心。
“好看!”李顧一將她的長髮一圈一圈繞在指尖,誠懇的讚道:“短髮,長髮都好看!”
樊粵不信,掐著他沒有一絲腰間贅肉的腰,“騙人,你從未見過我短髮的樣子。”
“唉,粵粵,我從不騙。”李顧一無奈的將她箍在懷裡,不讓她亂動,畢竟這是清晨。
算了,叫外賣吧。
不想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