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修行的副作用嗎?可是之前都沒有遇到過啊!”少年吃力地爬到岸上,把衣服脫下,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少年名為陽升,家住浪平村,在十二歲的覺醒天賦測試上他被測出為中等天賦,以往村中的學堂會選擇中等到特定天賦的學員,但近幾年因為資源上的緊缺,學堂只收上等天賦及以上的學員,他就被淘汰了。
在遠陸王朝,每一個十二歲的青少年都會接受覺醒天賦測試,這個測試旨在幫助學堂篩選重點培養的物件,為之後的覺醒測試做準備;覺醒測試是每一位十六歲的青少年都要接受的重要測試,這個測試就是檢測這些人自身的靈源是否覺醒為靈根,成功覺醒的人便會被招攬進入宗門,成為一名正式的靈士。
陽升回到家中,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他將溼透的衣服掛到前院的晾衣杆上,他坐在前院的凳子上,調整呼吸,進入冥想狀態。
他剛閉上眼,心口處的痛處讓他難以忍受,他意識到這股來源不明的疼痛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但是他的父母都出海沒有回來,於是他想到了學堂堂主,堂主絕對可以解決他的疑惑。
“看來現在學堂還沒有放學啊,只能在門口等待了。” 他只好靠在門柱上等待。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這時許多人都走了出來,陽升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陽升,你今天沒有在海岸那邊修行,怎麼到學堂門口來了?”
來人名為梁顯,比陽升小一歲,他的父親看管著村中的港口。他經常看陽升修行,並且他也樂於和陽升交流,時間長了他們兩個就熟絡起來。
“我在修行的過程中有一些困惑,想問問學堂堂主。”
“原來是這樣,等到人們都走完的時候堂主就會出來了,你應該不用等太久,今天教的只是我還要回去消化消化,就不陪你等了。”
陽升點了點頭,他又將注意力放到學堂裡面,裡面的人還有很多,大多都是三兩成群,互相說著什麼;有的人看到陽升在門口,露出輕視的表情,經過他身旁的時候還要挖苦幾句。
“這不是天賦中等的陽升嗎?不好好修行到學堂門口來做什麼?不過你不管怎麼修行也不能與我們這些天賦高的人相比,你還是趁早放棄成為靈士吧!”
陽升沉默不語,那人笑了笑,自覺無趣,和朋友一起離開了。
人流散盡,學堂堂主才緩緩走出,陽升便朝他走了過去。
“學堂堂主,我想請教您一些問題。”
堂主看了看身前的少年,輕聲道:“哦?是陽升啊,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你要問什麼?”
“實不相瞞,今天我在修行時感到心口處疼痛不已,想請教一下您這是由什麼造成的。”
“心口痛?是隻在修行的時候痛嗎?”
“是的,當我透過冥想調節體內靈氣的時候心口就會傳來一陣疼痛,這痛處打斷了我的調息,我忍住疼痛繼續調息,但感到越來越痛,我不再冥想,那痛處就消失了。”
堂主雙眼放光,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環顧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在聽,“陽升,這是覺醒之兆啊!你的靈源快要覺醒為靈根了,恭喜,你可能是今年第一位覺醒成為靈士的學員,嗯,青年。”
“堂主,您最後就不用改口了吧,我心裡面一直將您視為指導老師啊,無論如何,我都是您的學員。”
“唉,你這小子,罷了,身為你的指導老師,我為你將要成為靈士感到高興,但你也要記住,這個過程是最艱難的,覺醒不易啊!我建議你這幾日改變自已的修行方式,先好好修整幾天,做好萬全準備,然後進入冥想,用自已堅定的意志戰勝痛處,這時你就成功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修行方式的,難道是……”陽升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是梁顯告訴我的,加油吧,我相信你可以和陳信賦一樣成為靈士。”
陳信賦比陽升大四歲,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因為海上的意外失去了性命,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陽升是從小與他玩到大的朋友,對於他的性格非常瞭解;他將村裡所有人的善意都看在眼裡,他努力學習知識,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靈士,這樣他就有能力去報答鄉親們對他的恩惠,同樣他也想要幫助和她一樣遭遇的人。
在十二歲的覺醒天賦測試,陳信賦也是中等天賦,在十六歲覺醒檢測的時候,他的境界已經達到開靈四階,成功地進入到宗門學習。四年過去了,陽升也十六歲了,也要進行覺醒測試了。
“和陳大哥一樣成為靈士,這確實是我所期望的事情。”
“那你就要更加努力了,對了,我之前說的那個覺醒方法是最安全的方法,這個方法適不適合你還要看你自已。”
“嗯,我知道了,那我就要回家了,老師再見。”
學堂堂主站在原地,看著陽升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不知不覺間,你也成長了很多啊!”
陽升回到家中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他坐在凳子上吃著魚乾,看著天空中的月亮,腦海中浮起與陳信賦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
陳大哥,現在的我已經不用躲在你的身後了,透過努力我也變得強大起來了,我會像你一樣成為一名靈士的。
吃完之後,陽升又進行冥想,他感受著自已體內靈氣的流動,伴隨著他意識的深入,心口處的痛處也越來越強,“必須撐住!”他在心中道。
他緊閉雙眼,眉頭緊鎖,汗水直流,身形搖曳。
強烈的痛處讓他感到將要失去意識,但他依舊咬牙堅持著,突然他感到十分輕鬆,所有的痛處都消失了。
但這個狀態只持續了一瞬間,過了幾秒,更加強烈的痛處襲來,這股痛處不侷限於心臟,他感到自已要被撕裂。
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在這一瞬間,他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