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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年我們

素素,你可算來了,班裡聊的全是你的八卦。”洛遲拉著自己就往她的位置上拽。

“你昨天是不是和詡子期在圖書館看漫畫?”

“對啊,早就約好了。”

說完,洛遲就沉下眼去,眉頭微微皺起。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姜素素正準備問時,洛遲又迅速的收回剛才的表情,像是換了一張臉似的道:

“我就說嘛,昨天林其言也約好了詡子期,她的心思全班都知道,本來詡子期都答應好了,最後莫名其妙就爽約了。”

洛遲喝了口水繼續道:“最後外班有人看到他和你在圖書館。”

“你是不知道,當時林其言聽到這個訊息時,臉都氣綠了。 ”洛遲誇張的描述著。

當時自己還沒怎麼當回事可是現在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點也不合自己腳的鞋子,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自己,姜素素就不住地偷笑。

看到老師還在猶豫,她湊到詡子期身邊,示意讓他彎腰。

詡子期一臉茫然地彎下腰去,姜素素就湊到他耳邊,說起來了悄悄話。

林其言看著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以及詡子期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氣的直跺腳,又由於腳上鞋子笨重,止不住的發出厚重的聲音。

“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嗎?”姜素素故意拖長了尾音,聽起來有點撒嬌的趨勢。

稚嫩的少年怎麼忍得住這拖得長啦啦的尾音,耳邊、後頸、兩頰頓時發起了紅。

“可現在你們身高不相上下。”

女孩生亮起來的眸子又一次黯淡了下去。

啊,怎麼辦呢。

詡子期微微眯眼,揚起了嘴角。

“來,我幫你。”

詡子期拆下姜素素綁在馬尾上的皮筋,一股倒騰,換了個新發型,那個蝴蝶結髮夾也換了個位置。

姜素素頂著一丸子頭回來時,身高在視覺上的確拉長了很多。

“老師,我還是感覺姜素素更高一點。”詡子期答。

“欸,真的呀。”陳情本來就很惱,一看有了突破口,趕緊催促著讓他們整隊。

“還不是人家底子就好,要不是某些人搞心機,還用這麼麻煩嗎?”洛遲雙手叉腰道,順帶瞟了一眼林其言。

她自己現在也是無地自容,狠狠的瞪了一眼對方,就很自覺的到後排去排隊。

大體陣型已經擺好,同學們在相機前擺弄著姿勢。

攝影師此時也找好了角度,準備拍攝。

“剛剛謝謝你啊。”姜素素面對鏡頭,小嘴微微張著,顯得很不自然。

“來來來,同學們1.2.3.”

“茄子!”

“沒關係。”

詡子期將頭扭了過去,看向身邊的人,姜素素正一本正經地看著攝像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眸,洗髮水的香味隨著風兒輕輕的吹動向著自己的鼻尖鑽去。

一張稚嫩的側顏被封印在了相機中,脖子上那處明顯的紅掌印如同刺繡一般印在了他的側頸處。

青春,定格在了這一刻。

畢業班的最後一天也沒什麼事,早上拍完畢業照聽說下午才能拿到實體,在這期間,班裡同學們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聊著天。

姜素素託著下巴看著眼前洛遲一臉“渴望”的神情,無奈極了。

“素素,你就答應我嘛,一起嘛。”

“……”

她頓了頓,忽然覺得後背處有異樣的感覺,洛遲眼神也飄忽不定。

她疑惑地轉過頭去,對上了身後那人熾熱的目光。

詡子期單手拖著腮幫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在她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剎那間,他垂下眼去,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了少年的心事 。

裝模作樣的,詡子期轉過身去和玟澤宇聊起了天。

姜素素轉過頭看著洛遲,好一會才道:“好,我帶你。”

她的確想單獨和詡子期出去,但想到她的確想單獨和詡子期出去,但他倆在一起的氛圍遠沒有四個人在一起的氛圍好。

洛遲和玟澤宇在一起的效果簡直可以上綜藝了。

在學校,學生們都感覺最難熬的就是上課了,自認為聊了一會天,實際半天已經過去了 。

“同學們,小組形式來領取畢業照吧。”班長拿來一摞照片,依次分發給各個組長。

拿到畢業照的姜素素一眼就掃到了他們的位置 。

照片裡明顯犯了個美麗的錯誤——裡面個子最高的男孩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姜素素。

單是一張照片都可以看出他眼神那麼柔和,嘴角微微的上揚,像是在輕撫著自己的兔子,眸子裡滿是粘膩,捨不得放開。

“詡子期,你能不能剋制一點?”

姜素素用著幾乎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剋制不住。”那一雙眼睛,那一雙守望的眼睛,眼中的目光好似柔道,慢慢將她折服,令她無法動彈,無法躲避。

姜素素忙把頭別了過去。

回家後自己就已經開始為第二天的約定做準備了。

“媽!我裙子放哪了?”

“衣櫃左手邊,昨天剛給你整理好。”趙靜穿著一身自家品牌設計的衣服,看上去精幹極了。

拿著自己比較鐘意的兩件,姜素素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繞繞,犯起了選擇困難症。

“喲吼,這是又臭什麼美呀。”

趙靜,服裝設計經理,思想開明,什麼潮流跟什麼,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還能打扮的像個孩子,成天生龍活虎的。

“嗯……明天要和朋友出去玩。”姜素素說的扭扭捏捏,時不時的還瞟幾眼趙靜。

“這件好看,就穿這件吧。”

趙靜指了指左手邊的裙子——那是一件淡藍色的渲染裙子,長度剛剛及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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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穿右手邊這件。”姜素素放下另一件,將那件印著黃色小碎花的白裙子附在身上比劃比劃。

“嘿!你這孩子。”趙靜恨鐵不成鋼地在姜素素的腦門上彈了一指。

“怎麼就不信你媽我的眼光呢,好歹我也是管著一類的。”自言自語般的趙靜去了陽臺數星星去了。

這期的服裝設計主題就是星空,這可給自己腦子都要燒壞了。

週六一早,姜素素就爬起身來開始收拾自己。

乘著趙靜還沒起床,她給自己好好弄了個髮型。

出門後,姜素素拿起手機在群裡發著訊息。

“我要出發了,先去哪?”

“火鍋店!”

“火鍋店!”

洛遲和玟澤宇異手同字道。

“那就去學校旁邊的店吧,那味道不錯。”

詡子期慢悠悠地打著字。

“OK!”

“OK!”

“OK。”

四個人都住在萬柳苑,算得上是m市的中高檔小區了。

不要半小時,四人就集合在一起準備趕往目的地了。

看著和自己穿同款的裙子,兩少女不言而喻。

果然,美女的審美都是一樣的。

走走走,我已經等不及了。”玟澤宇站在門口不停催促

“喂!玟澤宇,能不能讓我們欣賞一下自己的美貌?你們先進去點菜吧。”洛遲說著就要拉走姜素素去旁邊的全身鏡媲美。

詡子期看著兩人,目光卻不自覺地移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微風正好吹過女孩髮梢,絲絲碎髮隨風飄曳……

就像...就像...

“好啦!別看啦,和我一起去點菜。”玟澤宇摟著他的脖子就往裡拉去。

詡子期的白眼差點沒翻上天去。

“點什麼鍋?九宮格?”

“鴛鴦。”

“?”

“我吃不了辣。”

“放屁吧你。”

“她們吃不了辣。”

“洛遲有天狂炫三包魔鬼棒。”

“……”

“姜素素不能吃辣。”

“這就對了嘛,小心思誰不知道。”玟澤宇鱉了眼身旁人,陰陽怪氣道“素素不能吃辣~好辣好辣~”

詡子期沒搭理他,君子從不與狗爭辯。

更何況是陰陽怪氣的狗。

姜素素和洛遲迴來時看見選單上的勾畫,不禁問道這麼多能不能吃完。

“沒事,反正我請客了,我媽知道咱們幾個玩的好,聽說我們要出來玩,自己掏腰包。”玟澤宇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褲兜。

姜素素看著眾人筷間都在麻辣鍋進進出出,又看著僅有自己的三鮮鍋,心裡泛起一陣暖流...

出店後,已是正午三點多,太陽正是毒辣。

洛遲看了看旁邊新開的電影院道:“反正現在還早,天氣還很熱,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 。”

眾人一致認同。

電影院內,姜素素正在糾結看什麼,反正她是死活不會看恐怖題材的。

“我們看這個吧,聽說很感人。”玟澤宇指著一張海報道。

四人報了兩桶爆米花和四瓶可樂悠哉悠哉地進入。

洛遲一坐在位置上就開始了炫爆米花。

“呵呵,敢問世界上還有誰會比你還能吃?看你這狂炫的模樣真想問下,你體重280?”

洛遲嚥下東西,一邊罵玟澤宇一邊揮起重拳朝著對方砸去。

“你咋那麼欠呢?”

“自己嘴饞還嫌別人說?”

姜素素也沒多管兩人,全身心的投入自己的世界裡去了。

...

詡子期用餘光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此時電影已經達到高潮。

姜素素認真的看著電影,眼下交雜著種種情愫。

“和玟澤宇說的一樣。”姜素素尾聲帶著點哭腔。

看著高考畢業季面臨分別的主人公們,他們在未來或許分道揚鑣,鴿子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對於曾經經歷的種種美好,也只能在未來某個陽光正好的日子用來回憶。

她想到了她們這群人,幾人的故事或許真的就在這次收尾。

“電影都是假的。”詡子期指尖伸進頭髮扒拉了幾下。

姜素素低下頭去悶哼了聲 ,再沒說過話。

到電影結束她還沒有回過神來,青春疼痛文學可能是最能戳中人痛點的了吧。

四人漫無目的漫走過櫻花樹下,小橋流水,以及充滿了他們回憶的已寂寥無人的校園。

最後他們停留在來時的那處長椅上。

姜素素和詡子期坐在長椅上討論著未來,而另外兩個卻僅僅是因為畢業照上兩人誰的個子高而爭論了半天。

“洛遲你有意思嗎,你比我低的可不止一星半點!”說著玟澤宇還欠揍的和身前的人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氣的洛遲追著他在樹下繞了好幾圈。洛遲稱自己家中有門禁就先行離開,玟澤宇也是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起回家了。

只剩下了姜素素和詡子期,兩人也是肩並肩往家的方向走著。

“如果有機會,你以後想去哪?”

“日本富士山,哪裡的櫻花很美。”

“比今天見到的還要美?”姜素素不禁回憶起來了今天在櫻花樹下的場景,許是屬於他們之間最美的回憶了吧。

“嗯……今天的櫻花的確很美,但那裡的會更美。”

“那我祝你可以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去見世上最美的櫻花吧。”

“謝謝,今天的你很美。”詡子期俯下身去以咫尺般的距離將面前女孩琥珀色瞳仁中那千千萬萬種的複雜情緒盡收眼底。

也不知是不是剛才他的誇點 ,姜素素像是受到了鼓舞般道:“其實我也很喜歡櫻花。”

“哦?怎麼沒聽你講過?”詡子期又向下探了探身子。

姜素素正準備說什麼,發現已經到了自家單元樓口,便慌忙走了進去。

詡子期在原地等了幾秒,正準備轉身離去時,便聽見了身後姜素素的聲音。

“詡子期!”

她在即將貼近那人胸脯處前停了下來。

兩人間距不到一拳,腳尖對腳尖。

此時的他好像聞到了那天拍畢業照時熟悉的味道,剛剛準備迎接女孩的雙手尷尬的搭在空氣中。

“以後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像這樣交談暢流訴說未來,像這樣漫步回家,像這樣……永遠永遠都是彼此最好的人...

姜素素抬起頭,對上了那人的目光 ,原本平靜如水的眸子瞬間變得波瀾,眼底多了一分掩蓋不住的慌亂。

看著身下的她,睫毛上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水珠,他瞬間感到自己口乾舌燥。

未發育成熟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會……會的。”

得到滿意答案的姜素素,忽然感到鼻頭一酸,淚眼更朦朧了。

不過一會就開始抽噎了。

“那……那……唔,我……嗯……你嗯……”

姜素素哭哭啼啼地一句話都說不明白,抽噎的更厲害了。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詡子期一時也不知怎麼辦,只得慌忙的從褲兜中拿出幾張衛生紙,伸手正準備擦去姜素素眼角的淚水,不曾想,姜素素接過紙巾逃命似的跑走了。

他的手還搭在空中。

今天第二次的尷尬行為。

回到家後的姜素素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丟人。

一直呆呆地坐在書桌前,直到夜臨。

“洛遲!今天我丟人死了!”她的一通訊息搞得洛遲一頭霧水。

這時詡子期也來詢問她姜素素的事,她這才反應過來。

然後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地將聊天截圖發給了詡子期。

詡子期看到截圖訊息腦海又浮現出了當時的場景。

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