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武一路哼著小曲,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附近較遠的地方找了一間旅館。
旅館有點老舊,價格相對便宜。
一個胖女人正坐在前臺昏昏欲睡,看到赤裸上身的陳飛武,“小哥,住宿嗎?一晚只要80塊。”
陳飛武摸了摸自已的口袋,僅剩一張綠色大鈔,遞了過去。胖女人接過50塊錢,撇了撇嘴,將鑰匙仍在桌上,“6小時鐘點房,204,這是鑰匙。”然後自顧自刷影片。
陳飛武也不介意,拿了鑰匙,觀察四周的環境,特別是在入口處攝像頭,還有前臺後面積灰的裝置上。
今晚的事情,讓他跟白筱婉脆弱的關係雪上加霜,他可不想待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同樣,他也不能回父母家,畢竟剛才的事情不小,雖然他不懼怕韓鶴軒的報復,也不擔心白筱婉告密,但畢竟剛剛重生,他需要一些時間梳理各項資訊。
這種破舊旅館的好處,就是監控裝置形同虛設,要麼攝像頭壞了或不清晰,要麼就是儲存卡N久沒更新,以他的經驗可以不留痕跡。
陳飛武推開204的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他揮動手掌小心進入,一床、一椅、一幾,無窗,正合我意。
陳飛武進入洗手間隨意沖洗身子,將備用T恤換上,便坐回到椅子上,將兜裡的物件擺放到斑駁的茶几上。
東西只有兩樣:白色的紙巾、黑色的令牌。
陳飛武盯著黑色令牌怔怔出神,令牌巴掌大小,正面雙龍戲珠紋,印有錦衣衛字樣,背面印有總旗陳飛及編號等,式樣古樸,一看就不是仿品。
“令牌怎麼會跟著我出現?”陳飛武努力搜刮腦海中的資訊,明明只是靈魂穿越,身上的物件按道理不能穿越過來。
莫非……
“此事估計跟那句話有關,是不是,一驗便知。”
陳飛武咬破右手食指,將鮮血按在雙龍捧著的圓珠之上,猶如對方年少時正式入編錦衣衛那樣,將鮮血滴在令牌上,這是皇帝絕對控制錦衣衛的手段之一。
丟了令牌,等於丟了性命。
陳飛武目不轉睛盯著令牌,鮮血正被圓珠慢慢吸收,直到徹底消失,一道玄金光芒衝出令牌,瞬間將他包裹進來,讓他無法動彈。
“護龍系統已啟用,護龍者:守正、除惡、緝盜、護國……”
“陳飛武敢於出手,正直果敢,獲得一級護龍衛稱號,獲得獎勵點1,可以自由分配在力量、耐力、身法、精神、內功上,提升護龍衛綜合實力……”
你有10秒鐘考慮。
力量。
錦衣衛六大絕技:手、腿、指、刀法、暗器、輕功,絕大多數跟力量有關。
玄金色光芒分出一縷直射在陳飛武的心房,沿著經脈進入他的四肢百骸,強大的力量感讓他無比舒暢。
若說之前他堪堪進入黃境,現在已經徹底穩固在黃境,1個力量就讓他戰鬥力提升了20%,恐怖如斯。
玄金光芒完成任務,金光正在緩緩消失,陳飛武急忙問道,“我還能回去嗎?”
……
沒有回應,在金光完全回到黑色令牌前,一句提醒的話語飄入陳飛武的腦海。
“一級有限,七天為期,12時辰須動,成功有獎,失敗儘可亡……慎之慎之!”
翻譯一下就是:現在是一級護龍衛,只能自衛反擊,還有七天考核期,每12個時辰需出手一次,完成任務有獎勵,失敗可能為死……
窩草草!
陳飛武額頭黑線直插面門,只能被動守護,不就是現在的自衛反擊嘛,這怎麼敢的啊,萬一被判互毆怎麼辦?
居然還有時間限制,不出手不是要精盡人亡……
他感覺自已掉入了一個大坑。
陳飛武本人,妥妥的三無青年,無背景、無特長,無吸引力,快三十歲了,幾乎是個小透明,上學期間連霸凌他的人都沒有,之前工作中就是被遺忘的角落。
結果,撞大運入贅白筱婉,惹了一身騷,差點把小命丟了。
這樣的人,反擊誰呢?對方為什麼會找上自已?
哪裡不平事最多呢?總不能讓他學佛波勒吧,帽子蜀黍可不答應!
陳飛武掏出自已的手機,隨手翻閱上面的資訊,毫無驚喜,看時間差不多了,按原主的習慣,給父母發了一張在白筱婉家睡覺的截圖,報個平安,準備先休息。
50塊錢,餘額還有5個多小時。
陳飛武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已嘎嘎亂殺,然後……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嬗變的眼神,緊閉的雙唇,何必再去苦苦強求,苦苦追問……
急促的鈴聲把他吵醒了,其實陳飛武也沒怎麼誰,身為錦衣衛總旗的習慣,從來都是半睡半醒,任何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要第一時間反應,否則隨時會身首異處。
陳飛武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凌晨4:15,自已睡了差不多4個小時。
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江海濤,他發小,家境比他好不少,至今還是單身狗。
無錯書吧“飛武,你怎麼才接電話,是不是怕吵醒大美女睡覺啊,我可知道你們是分開睡的……”
電話那頭,江海濤有些油膩的聲音,帶了幾分嘲諷意味。
原主陳飛武習慣了,他知道對方也愛慕白筱婉,也就不說什麼,現在的陳飛武可不慣著他。
“有事說事?”
江海濤沉默一秒後,不爽道,“你小子長本事了是吧,你得罪我不要緊,你得罪筱婉幹什麼,你爹被醫院趕出來了。”
陳飛武大婚當日,他父親意外車禍,直接抬進了醫院ICU,這段時間全靠白筱婉出錢治病。
所以他心生愧疚和感激,對白筱婉各種出格的事情一忍再忍。
“我恰好值班,就把你爹送回家了,你媽擔心你跟筱婉有誤會,就讓我給你打電話,你趕緊回來處理吧,我還忙著呢。”
“我爸怎麼樣?”
陳飛武和江海濤都是學醫的,都收學醫包分配,好找工作,家裡省吃儉用給他供到畢業,哪成想沒有關係和門路,根本進不了公立醫院的門。
他對父親含辛茹苦,心存愧疚。
“人沒大事。”
陳飛武結束通話電話,收好東西就往樓下走。
樓下前臺已經響起了呼嚕聲,陳飛武沒有理會,快步往外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一輛警車正好停在門口,他連忙遮掩一下身形,離開這間旅店,在警車看不到的地方找了一輛小藍掃碼開鎖。
視線的最後,兩名帽子蜀黍走進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