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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丫鬟好,安陸君更好

肖璟辰無所謂什麼,只是側頭一直看著餘願,彷彿要給她看化了。

餘願感受到了熾烈的目光,想辦法化解尷尬,聲音宛若悅耳琴音:“將軍,可要再熱上一壺?”

莊師,見二人,一個滿眼蜜意,一個羞臊紅面,便撫掌大笑:“好啊!好啊!”

樂正也看到了這幕。

今日,他把在仲府狗洞的事,告訴了安陸君,可他聽後卻說:“是我讓她去的。”

樂正也是多嘴,道:“將軍可有什麼吩咐,小的可以...”

“沒什麼,只是讓她去試試狗洞大小。”

一語,樂正徹底不懂了,但有了肖璟辰這番話,他便對餘願打消了疑慮。

他那麼愛看戲本子,自然明白莊師的這句“好啊”是何意思,可還是在飯桌上,裝傻問道:“好在何處?”

莊師眯縫著眼,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揮過拂塵:“這,天好地好「辰」軍好,大海好,船也好...”

說著,轉過身子,又看向了肖璟辰:“這菜色好,酒也好,丫鬟好,安陸君更好...”

說著,腳下一個踉蹌,拌了一下,好在樂正反應快,穩穩扶住。

狐環道:“這老神仙,雲遊了這麼久,怎麼酒量還是這麼差...”

說著,倆人一左一右,便把老神仙攙扶出了門,空青也有眼力的放下了碗筷:“我去管鶴遷子要點解酒藥。”

一行人,這般熱鬧起來,一下就過了丑時。

須臾間,屋內只剩下,餘願和肖璟辰了。

肖璟辰飲過杯中酒,興許真的是莊師所說的那般,哪哪都好,多天的沉悶一掃而過,爽朗了些許,面頰也微微泛著紅。

“我的碗筷沒有動過,坐下吃些吧。”這一晚,肖璟辰一直在喝酒,並未動筷。

“將軍,這不合規矩。”

“軍營中,不許浪費。更何況,現下只有你我二人。”

他的語氣溫柔,那雙勾魂眼,更是讓餘願不敢直視,生怕被吞了魂。

餘願吞嚥著口水,哪裡受過這般誘惑,平日裡也就是多看看俊俏郎君,可還從沒被俊俏郎君引誘過。

“還是不了吧,奴不餓。多謝...”話還未完,就被肖璟辰的一雙大手扯到了凳子上。

“這是命令,吃吧。”

無意間,他見餘願的耳邊有些泛紅,知道是自已的眼神盯的太過,給燒的。

索性,披上了披風,走到了船頭處,想著屋內無人,她會吃的隨意些。

身體輕盈一躍,便坐在船頭上,抬頭看向了天上的殘月。

這個時間,多數士兵都已經休息,只有少數人在站崗。

肖璟辰此刻穿的是常服,身上的那把骨陽劍也不在身側。餘願看著他的背影,驟然覺得時機來了!

想到這裡,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咬起牙關,拿過剛割肉用的銀刀,幾步便走到了門口。

她小心翼翼的張望著,旁邊站崗計程車兵,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船也停靠在碼頭,碼頭上還拴著多匹快馬,如若要是失敗了,也有路可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想到這裡,餘願猛的跨出了門檻。邁著快而細的步子,向肖璟辰逼近。

肖璟辰的耳邊灌滿了海風,披風也被吹的凌亂,可這絲毫不影響他判斷身後人要幹什麼。

餘願將銀刀藏於袖口,眼看著還有倆步就要近身了,她輕輕的抽出,刀柄才剛露出來。

就聽肖璟辰大聲問道:“吃好了?溫酒可有?他的聲音如利劍,驚動了四周計程車兵,幾名士兵警惕著向餘願看去。

餘願慌了神,一怔,支吾道:“溫酒?奴以為將軍醉了,怕將軍坐在船頭危險。”

她的心要跳出來的,假如剛才貿然行事,現在恐怕早已見了閻王。

肖璟辰低著眸子,緩緩起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到這裡,陪我說說話。”

這倒是意想不到,肖璟辰會主動找她說話,餘願應著,邁過船欄,僵硬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肖璟辰還把披風脫下,遞到了她的手上:“夜深了,海風烈,披上吧。”

餘願的腦子已然沒了主意,她所有的預判都是無用的。肖璟辰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心底默想:“現如今,只好見招拆招了!”

“你在「辰」軍,也有幾天了,可我只知道你是餘府的丫鬟,還不知道你家是哪的?家中還有什麼人?”

這話倒是熟悉,今日那個老神仙也問過一次。

餘願心中冷哼:“肖璟辰,你果然是要探底!”

“將軍,奴的老家,也在春桐,只是家中親人都已不在。”

“都不在了?上次聽你說,是在親戚家長大的?”

“是,奴是在姑母家長大的。”

“姑母,她待你可好?”

“姑母待我很好,只不過因家貧,才不得已,把我賣進餘府。”

“怎麼好?說來聽聽。”

餘願沒想到他會問這麼細,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編起。

只好半真半假道:“少時,姑母會帶我去春桐郊外遊春賞花,會告訴我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別的姑娘只會簪花繡品,可姑母會帶我去看燒爐造瓦。”

她說的這些倒是不假,餘沐冉一直喜歡燒造工藝,為此,還特意去玄安苦學了半年,餘府中的瓦罐,皆是出自她手。

肖璟辰在夜幕下,看著餘願被風吹紅的鼻尖,聽著她說起姑母的事情,彷彿回到了童年。

“那她可帶你看過大海?”

“這到沒有,姑母她是嚮往大海的,但是暈船暈的厲害,在春桐坐著小船泛舟,都要提前吃上幾副藥。”

“所以,奴這次到溢昌,也是第一次見到大海,以前只是聽過別人說過日出日落,潮汐潮湧,不明白是何場景,託將軍的福,這次都見到了。”

這晚,肖璟辰聽著餘願在耳邊提起姑母,提起少時,雖然知道里面摻雜著,編造的成分,但還是追憶起了那段美好時光。

樂正從仲府回來後,就稟明瞭仲府狗洞一事。

他知道是餘願對自已起了疑。

於是,回到房間,開啟了暗格。果然,暗格上的浮土,有幾個明顯的指痕印。

他知道,餘願看見了「茶花」印。

雖然當年他從未告訴過餘願,餘治死於「茶花」鏢下。

但是他早該想到,以她的執拗,恐怕早在春桐就探查到了「茶花」印的事。

那把別在衣袖裡的銀刀,就已然證實了他的猜測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