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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昨夜是本君唐突了

肖璟辰坐在書案前,正在寫著什麼,她沒敢做聲,只是靜靜的戳在一旁。

待最後一筆寫完,他清冷的聲音才傳來:“怎麼?你來,是當個死人嗎?都不出聲?”

餘願行禮道:“看將軍在忙,所以沒敢打擾。”

肖璟辰放下了筆:“空青可教會你了?”

“嗯,有些不太熟悉,空副將還在教呢。”

肖璟辰見她面頰宛若桃紅,不禁又想起昨晚的事,眸子盯回了桌面,道:“此去雍都,面見聖上,免不了會與達官顯貴見面,多多學習規矩,免的找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是。”

“還有,昨夜是本君唐突了...”

他的話還未完,就聽餘願打斷道:“將軍小女昨夜給您篦發時,不慎滑倒,髒了您的浴桶,還請將軍贖罪。”

肖璟辰怔怔的愣了片刻:“無礙,出去跟空青學規矩吧。”

從昨夜到今日,肖璟辰一直在後悔自已的衝動。

明知道餘願是誤會自已,才下了殺手,也明知道她不可能會傷到自已,為何不順勢將她手中的簪子拿掉就好,反而還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把她嚇哭。

尋常女子,經過此事,定會賴上這男子,可餘願卻沒有。

不知怎麼,肖璟辰心中泛起了絲絲失落。

既然她已這麼說,就有她的想法,不管她對我如何,我都會護著她。

餘願出了肖璟辰的廂房,只覺得自已唇邊有些酥麻感。

她站在船廊上,觀著夕陽,想起了父兄慘死和渾身帶血的熒心,又想起了肖璟辰書案裡的暗格,和繼母蘭氏給自已選的這門好親。

她沒退路,只能向前。

昨夜,肖璟辰放了她一馬,往後還會不會在有這般幸運,她不知道。

即便肖璟辰以後,真的要了她。那又怎樣。她只想達到自已的目的。

那年她親眼看見餘歲辰跳崖,回到餘府後,又被蘭氏百般刁難虐待。

幾近要死時,姑母從外趕回來,守了她幾天幾夜,她醒來後,第一句便是要為父兄報仇。

可姑母卻對她說:“願兒,你還小,路很長,莫要為了別人去活。”

仇恨的種子,開了花,即便八年過去了,餘願的心卻從沒有變過。師傅說她太過執拗,姑母覺得她偏激的可怕。

可她卻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如若我知道真相,還不怒不爭,那才是真的可怕!”

不知為何,自從來到了「辰」軍營,每每見到肖璟辰。

總是隱隱感覺,一切真相就藏在他那,如寒冰利劍般的眼神下...

一場颶風突然侵襲,驚濤似要把船掀翻,甲板上計程車兵,晃晃悠悠的大喊道:“收帆!收帆!”

餘願往天上看去,剛還是霞光萬道,這會已經疊上了漆黑的積雲...

看來,勢必要有一場暴風雨要來了...

......

兩日後的清晨,行船伴著霧氣,到了雍都城郊外碼頭。

餘願跟在肖璟辰身後,顫顫巍巍的踩在梁舟上,快到岸邊時,肖璟辰轉身伸出手。

倆人對看了一眼,可餘願的手卻沒有搭過去,而是自已使勁一跳,上了岸。

兩日來,除了日常用膳起居,沒法避開,其餘時間,餘願一直有意躲著肖璟辰。肖璟辰也是如此,總是讓狐環或是樂正跟在自已身邊,倆人心中各懷鬼胎。

從碼頭到郊外的皇家驛站,還要半天的陸路,餘願看他們一個個都上了馬,自已也想牽來一匹。

可肖璟辰卻道:“你不通馬性,讓空青同你一起。”

餘願的騎術其實要比她的三腳貓的功夫好的多,姑母和曾風眠,帶她外出雲遊時,她扮做公子,騎上駿馬,一路疾馳,好不快活。

只不過這些發生在餘歲辰跳崖之後,所以他並不瞭解。

可此時,餘願得藏著。

她裝的嬌弱,空青見狀,讓她踩過腳蹬,自已飛身的同時,拽了她一下,倆人便都穩穩的騎在馬上。

“熒心,坐好。”

隨著馬兒的嘶叫聲,卷著一陣塵土,呼嘯而過。

半日後,軍隊停在了「皇家驛站」。

幾個穿著官服的內官,早早就在門外候著了。

肖璟辰從馬上一躍而下,放下手中的馬鞭,淡漠的臉上,似帶有一絲焦躁,他知道,內官來的目的,避是避不開的,拱手行禮道:“王公公。”

王言是開元帝貼身大太監,眯縫著三角眼,唇邊多了些褶皺,彎下佝僂的身體,上下打量了一下肖璟辰,回禮嘻笑道:“安陸君安,老奴受聖上旨意,在此等候多時了。”

“可有急事?”

“倒也不是什麼急事,主要是,聖上他想...”

說著,王言的一雙賊眼,就看去了空青身側的餘願。

他的頭輕輕仰起,思索著,雖已是知天命的年紀,見過宮裡無數的娘娘,美人兒,世家貴女。但比起餘願這等絕色傾人,那些個也只能稱之為胭脂俗粉了。

也難怪肖璟辰看不上旁人,餘願今日只是穿了一身麻色束腰,還是個男裝,都這般耀眼,要是在打扮一二,那還不迷倒眾生。

王言把眼神拉回到了肖璟辰身上,笑道:“聖上想看安陸君,在獵場上比試射箭,說將軍你啊,一定奪得頭籌!”

“哦,這樣,那在下先隨王公公去吧,免的聖上著急。”

“哎哎哎,不用不用,我看將軍這一路,也挺辛苦的,更何況還有空副將等女眷,休息片刻,再去面聖也不遲。”

肖璟辰微微一笑:“看來聖上,心急的人,不是我...”

王言道:“怎麼會,聖上一直唸叨您來的...”

肖璟辰給空青遞過去了一個眼神,空青立刻明白,她扯了扯餘願,對王言行了個禮,便進到驛站中。

狐環喊道:“全軍就地休息,一刻後出發!”

肖璟辰看著餘願的背影,微皺過眉頭,從餘願出現在他面前的起,他就知道躲不過的。

本不想讓她趟在渾水中,可越是不想,這渾水的範圍就越大,躲不過,逃不掉。

他的內心隱隱的開始質疑起,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給願兒尋一塊安穩地,待我報完殺父之仇,再去尋她,可那時,變數會不會更大?

王言見他愣神,又看了看前面,餘願剛與空青進到廂房內。王言似個老狐狸般,笑道:“安陸君,莫要再看了,人都已經進去了。”

肖璟辰低眸,瞄過王言,寒眸射出冰劍,打在了王言的身上:“公公,稍作休息,容在下換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