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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雙人獻祭

“病情突然惡化,實話實說,現在情況非常危險……”“主治醫生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今晚是危險期,我們已經盡力了……”

宮羽聽完,臉色蒼白如紙,神情恍惚。突然,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向樓頂狂奔而去。

李壞緊隨其後,他明白宮羽的決定,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你真的決定使用須彌鏡了嘛?”李壞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有些顫抖。

“別無選擇,只能孤注一擲了!”宮羽的語氣決絕,不容置疑。

“你知不知道,使用須彌鏡是要獻出一樣寶貴的東西的。”李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我知道。”宮羽的語氣平淡,卻讓李壞內心一顫,“是照鏡人的生命。”

“須彌鏡,傳說中能完成照鏡人一個心願的神秘之鏡,卻需要照鏡人付出生命的代價。在妖族中,它被稱為湮滅之鏡。一旦開啟,妖魂便會魂飛魄散,永墮虛無。”

“什麼?”李壞徹底震驚了,他沒想到開啟須彌之鏡的代價竟然如此之大。

宮羽雙手舉起須彌鏡,對準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口中低語:“以月之光喚醒須彌之鏡,完成我的心願吧!”

月光灑在須彌鏡上,流轉出奇異的光澤,彷彿喚醒了沉睡的神秘力量。須彌鏡漸漸投射出比月光更亮的光澤,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如同白晝。

慢慢地,鏡中的宮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隨之漸漸幻化出一張女人的面孔。那張臉溫柔而慈祥,正是宮羽的母親。

“是宮羽的媽媽!”李壞驚撥出聲,沒想到須彌鏡真的能照出人心所願。

“你的心願就是讓這個女人可以幸福地過完一生吧?”須彌鏡中竟然發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彷彿是從遠古傳來。

“是的!”宮羽的聲音堅定而決絕。

“那你準備好獻出你最寶貴的生命了嘛?”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準備好了!”宮羽緩緩閉上了眼睛,彷彿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等等!”就在此時,李壞突然從身後衝了過來,一把推開宮羽,“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你媽媽怎麼辦?沒有你的人生會是幸福的人生嘛?”

宮羽被李壞的話驚醒,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隨即他堅定了信念,一把奪回須彌鏡,“即使沒有我,還有爸爸陪在她身邊,她依舊可以很幸福!而且,我現在別無他法!”

“你真的願意為了別人的幸福獻出自已的生命嘛?”須彌鏡中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做出最後的確認。

“十八年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報答她一次。只要能讓媽媽幸福,就當我報答她的養育之恩了!”宮羽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好,如你所願!”話音剛落,須彌鏡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白光,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在其中。那白光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要將宮羽吞噬一般。

就在這危急時刻,李壞突然衝了過來,將宮羽擠向一側。他的身體瞬間被白光吞噬了一半,彷彿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著。

“你,你這是幹什麼?”宮羽震驚地看著李壞,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我從小沒有媽媽,但我知道因想念媽媽而落淚的感覺。你也不想因為你死了而讓你的媽媽為你哭泣吧!喂,鏡子!把我一半的命拿走吧,這樣就不必奪走他所有的生命也可以完成他的心願吧?”李壞的聲音在白光中顯得有些飄渺,但他的眼神卻堅定而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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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羽怔怔地盯著李壞,內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動。這個人類,竟然願意為自已付出生命的一半。在他的生命中,除了母親,李壞是第二個願意為他如此犧牲的人。

須彌鏡射出的白光猶如奪命的鬼魅,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彷彿要將他們的生命一併帶走。在那一刻,宮羽和李壞只覺得全身的力量迅速流失,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幾乎同時甦醒。李壞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自已,又環顧四周,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他不禁疑惑:“我死了嗎?”

而宮羽卻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迅速向樓下的病房跑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媽媽怎麼樣了?

“宮羽,你媽媽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養父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豈止是度過危險期了,簡直是人類的奇蹟,她身體的癌細胞竟然在逐漸減少……”醫生也驚歎不已,為這一家人的幸運感到開心。

“宮羽……你在嗎……我夢見你了……”虛弱的聲音從病房內傳來,是宮羽的媽媽。

“媽媽,我一直都在,我哪也不去!”宮羽衝進病房,緊緊握住媽媽的手。

看著這一切,李壞徹底鬆了一口氣。每當面對生離死別的場景李壞總是忍不住想要挺身而出,但冷靜下來想想,剛才的情況確實有些後怕。

“喂,小子!你還真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用雙人獻祭壞了我規矩的人。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鏡子裡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李壞一跳。

不過想想,自已不僅收回了第二件聖物,也讓宮羽他們一家得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月光之下,遠處的屋脊之上,墨影的身影悄然佇立。他全身披風裹身,只露出一雙邪魅的眼睛。他冷冷地看著醫院裡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貪嗜被殺,羽又陷入人類無聊的情感之中。看來,妖族之中值得信任的妖,也就只剩下我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要用修羅之劍創造出一支妖魔軍團,要讓詭瞳一族的威名重新響徹妖界!李壞,我會讓你乖乖地把聖物雙手奉上的!”

說完,他縱身一躍,從高高的屋脊之上跳了下去。雙翼展開,猶如一隻巨大的蝙蝠,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