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妖看著眼前的畫像,徹底陷入了沉默。
見畫像上印出來的,赫然是她自已的臉。
不,或許可以說是葉雨恬的臉。
半晌,卿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抬起潔白的手,指尖輕輕撫摸畫卷,才發現畫卷上的粗糙和泛黃的色澤。
卿妖這才可以確定,畫面的人,絕對不是葉雨恬。
按照時間點來看,應該是葉雨恬的母親,可重點是,畫卷為何會在李豐言的手上!
如果說李豐言,跟葉雨恬的母親有矛盾,那麼這樣說來,他對葉雨恬的態度,好像也都有了理由。
輪迴石:(驚)這不是原主嗎?不…不對,又好像有那麼一點區別。
卿妖:這應該是原主的母親,想必這便是李豐言的對原主不滿的緣由。
輪迴石:罷了,如今來說,緣由都不重要。
卿妖仔細收起畫卷,眼底充滿了堅定:“不,或許對原主來說,是重要的。”
卿妖將畫卷拿在手裡,朝著牢房深處走去,語氣輕飄飄的說道:“至少她會知道,不是她該被所有人討厭,而這總歸是有意義的,就當把身體借給我的禮物吧!”
轉過牆角,卿妖便看見牢房裡的李豐言。
此刻的他無比愜意,若不是依舊在這牢房裡,想必會讓人認為他在院子裡曬太陽呢!
李豐言倚靠在牆邊,手灑脫的搭在膝蓋上,神情很是自在。
在看到卿妖的一瞬間,還不忘打了個哈欠,挑釁般的輕挑眉頭。
“你來了,我等的都快無聊死了。”
卿妖皺了皺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還真是自在,我倒是小瞧你了。”
李豐言自在的用手撐住下巴:“可不是嘛!你說你,非把我關在我的地盤上,”語氣滿滿的挑釁:“你說我能不自在嗎?”
卿妖忍下心中的殺意,環抱胸口,隨意的倚靠在牆邊:“那既然如此自在,想必,李少爺早就已經認命了吧!”
“哎!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除了能把我關在這裡,又或者打我出出氣,你還能對我如何?”李豐言滿是笑意的搖搖頭,認真的對卿妖說道:“畢竟,我李家的面子,你 葉家總歸是要給幾分的。”
卿妖不由得冷笑出聲:“葉家?我要是還在乎葉家,你覺得我敢這樣做嗎?而如今你既然到了我手裡,那就不會這麼輕鬆的。”
李豐言挑眉一笑,雙手一攤:“嗯?有脾氣!那便來吧。”
卿妖搖搖頭:“不不不,我現在倒想知道,”一邊說著,一邊將畫卷開啟,遞到李豐言的面前:“為什麼這個畫卷會在你手中?”
“你看到了?”李豐言神色一頓,很快便反應過來,眼神幽暗的看著卿妖:“你既然都看到了,想必也應該清楚了吧!不過,你跟那個女人相比,你的脾氣跟她簡直一模一樣,不像我剛開始遇到你時那樣的懦弱,而只有這樣,我報復起來才會有痛快的感覺。”
卿妖毫不在意的冷笑一聲:“哦?是嗎?那我給你機會了,可惜…你不中用呀。”
這一次,李豐言沒有反駁。
看著眼前的卿妖,他眼底閃過一絲掙扎,許久,他緩緩撐起上身,呆呆的跪坐在牢房裡。
卿妖也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清楚的看見,李豐言的眼裡,浮現的些許痛苦。
對此,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惡魔,浮現這種表情。
片刻之後,李豐言緩緩開口。
“畫卷裡的人,就是你的母親。”
說著,他平淡的看向卿妖:“而我,一直對著你很是厭惡的原因就在於她。”
“當年的事情你或許不清楚,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同時追求你的母親,而你的母親,選擇了你的父親。”
“所以我的父親,對此很是憤怒,而意外,就是那天出現了。”
“我的父親,因難過喝的爛醉,與我的母親一夜之後,便有了我。”
說到這裡,李豐言不禁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著:“可惜他恨我的母親,因此他並不喜歡我,甚至把我當麻煩,從小,他便把我當成寵物一樣折磨。”
“我是在暗牢里長大的,小時候我沒有一天見過陽光,我每天費力的去討好他,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直到後來,”李豐言說到這裡,眼底浮現一抹光,語氣也放鬆了許多:“他!變得不太一樣了,他雖然對我嚴格,卻會對我好一點,可惜我知道,他還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去掩蓋他是一個惡魔的事實。”
李豐言遲疑片刻,臉上又浮現一抹玩味,語氣也帶著挑釁:“所以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對你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我要看著你痛苦的樣子,要看著你痛苦的求饒,這樣我才會痛快,才能抵押我童年的陰影。”
輪迴石:(低落)原來是這樣,他也好可憐哦!
卿妖:“你的經歷確實讓人同情,可惜你不該以折磨他人為樂趣。”
“那又如何,我喜歡便是最好的”,李豐言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看著卿妖的眼底滿是嘲諷:“況且,我活的灑脫自在,你一個不受寵的嫡女,有什麼資格同情我?”
得,她好像不該對他留情,就這種嘴欠的,活該啊!
卿妖掩去眼底的尷尬,冷聲開口:“冥頑不靈。”
看到李豐言的表情,不禁讓她想到被折磨的時候,一時間心裡的怒意悄然升起。
她上前用力拉開牢門,蹲到李豐言的面前,指尖踮起他的下巴暗暗發力。
“李豐言,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李豐言還不忘挑釁卿妖:“你來啊!我最喜歡你生氣的樣子了。”
被李豐言一激,卿妖不禁皺了皺眉,指尖越發用力,直到在他的下巴處,留下清晰的印記。
李豐言疼的輕哼一聲,卻依舊直直的看著卿妖。
看到李豐言的挑釁,卿妖神色越發冰冷,眼前的他就像個瘋子一樣,無論怎麼做,好像都改不了他的惡習。
卿妖不耐煩的收回手,嫌棄的在李豐言身上擦了擦。
“哈哈…你是捨不得對我動手嗎?”李豐言得意的笑了笑,下巴微微抬起,臉上越發的傲慢:“不如你跟著我好好學學,到時候定然不會這般猶豫。”
卿妖聞言,怒意陡然升起,一拳打在李豐言耳邊:“瘋子!”
“呵呵…誰還不是個瘋子呢!”李豐言毫不在意的搖搖頭,轉而嘲諷的看著卿妖:“哦,不對,你現在只能算個怪物!”
卿妖冷冷的看著他,轉身暗自撫平心虛。
她竟然被李豐言所激,真是太久未曾出來,就連情緒都越發的敏感。
卿妖指尖一動,靈鞭聚集在她手心,她指節暗暗用力,朝著身後猛然一揮。
靈鞭將李豐言重重掀起來。
“你只會這一招嗎?每次都是被打,就不能換個花樣?”李豐言緩緩撐起上身,隨意的坐在地面,伸手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跡,語氣滿滿的調侃:“不像我,什麼吊打、狼群、蛇窟等等,你簡直沒學到一點皮毛。”
卿妖神色一冷:“呸,敗類。”
李豐言舔了一口指尖的鮮血,露出一抹邪笑:“是啊!我是敗類,你是怪物,別說我們還挺配的。”
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李豐言,卿妖神色越發複雜。
“既然你想玩,那本尊滿足你”,卿妖話音剛落,揮手便召喚出蛇群。
地上的意的李豐言,見此臉色大變,他慌張的站在角落,拿起木棍不停揮打。
“現在知道怕了?看來你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淡定嘛!”
將面前的蛇群用力揮開,李豐言挑眉一笑:“葉雨恬,你還真是有意思。”
卿妖用法力幻化出摺扇,輕輕的在鼻尖揮了揮,一臉趣味浮現眼梢:“我還不止你看到的這樣,我可以讓你自已懲罰自已哦!”
無錯書吧李豐言一腳踢開爬來的蛇群,滿是好奇的看向卿妖:“是嗎?我還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有本事”
卿妖輕挑眉頭,用摺扇朝他緩緩一揮,一絲法力便纏繞在李豐言周圍。
李豐言還在好奇之時,手已經控制不住的朝臉上揮去。
“啪…啪…啪…”
李豐言的臉很快變得通紅,神色明顯疑惑:“我…我怎麼會不受控制?是你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