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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誅天

我在哪……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從昏迷中醒來的伽那看了一眼四周,此時的他正坐在一張竹木床上,清新淡雅的環境讓他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記得不錯自已應該被綁在十字架上被魔法改造的魔晶火焰灼燒,雖然已經鑄就了玄木之軀但還是無法遭受術金魔女改造過的魔晶。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莫非……

想著,伽那從懷中掏出一顆泛著綠光的魔晶。

透過剝離掉擁有圖特遺留的草木精靈四分之三精靈之血,從而鑄就的侵植寶石,擁有與「攝壤」第四分株途倫茲相連線的力量。

同時也掌握了樹精種的地脈迴廊.虛空轉移之術,透過無限制的鬚根聯通星際,從而達到轉移之法。

彌法加……你的能力又救了我一次,可你的姐姐終究沒有逃出貝勒因的毒手……

記憶中的種種歷歷在目,恍若昨日,似在今朝,但無論如何那都是過去了,緬懷過去是為了更好的活著,而不是非為的停留於過去。

無論過去是否美好……更何況伽那的過去還算不得美好,本以為是遇見救贖,甚至曾一度將其視為救世主的魔女只是在利用波涅卡瑞這顆如嫩芽萌發的星球。

在這上面大刀闊斧的修修剪剪,致使其只能成為引火而木屑……被星火焚盡。

他被騙了,術金魔女貝勒因沒有兌現承諾,還給波涅卡瑞一個和平的時代,而是將其帶到了一處新的人間煉獄……連同伽那一起在大火中焚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活著……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既然活著,那就要努力的下去。

在這顆未知的星球之上繼續傳遞樹域「攝壤」來自永恆女神諦拉美亞的無私與博愛。

儘管已經知一些道樹域的本質,但伽那還是忍不住對那絕對無私與至純的永恆理念而心馳神往。

圖特孽物也不是神靈降下的懲戒,更不是對心智不堅者的懲罰,神靈從不遷怒於祂的信徒,即便他們都是一群虛偽的擁護者。

或者說祂沒有辦法,掌管玄木的神靈“諦拉美亞”是以自然形式存在的,意是指自然形式始源體(其一)。

對於這種以單一形式存在的存在體既不擁有意識又不承載靈魂,也就不具備思考與記述的能力。

而做為思欲之樹的“途倫茲”也不過是一株載具體罷了。

這樣……只能依靠自然本有特徵的祂們完全依靠誕生之初的設定留存下去……時至今日亦是如此。

被圖特侵植這是一種必然,或是說這是既定的轉化,只要成為樹域域民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淪落為圖特孽物(草木精靈除外)。

只是這個轉化的過程有長有短,沒人知道最久可延長到何時,唯有「攝壤」神使知曉一切。

但伽那認為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儘管這些是與途倫茲進行過短暫連線的草木精靈所述,可既然並不完整那其中就有一定有所潛藏。

作為十一片覆蓋星際,寬闊無度的自然形式始源體,其神秘不是可以簡單理解的。

而「拉美」教義的興起從不在於祂的神秘,是對弱小存在無私的給予,是對自身信善而善仰,惡鄙而惡終的寬厚無束……

在所有的「拉美」教徒中,祂從不是一種精神寄託,而是一種自我解放,在不知明日或是未來的時間裡盡情宣洩。

用明知卑劣又藉以清賢的虛偽示以無誤無罪的荒謬自釋……

伽那起身在房間中反覆觀察一陣,發現這裡與曾經所在的地方相差極大,甚至可以說毫不相干,借用侵植寶石的力量進行搜查後依舊無果。

只找到一棵類似草木精靈棲息過的高大樹木其中還有著「攝壤」的力量,而且它連結著其它星球,貌似可以施展地脈迴廊。

莫非這就是其中的原因嗎……透過侵植寶石意外展開了地脈迴廊所以才被轉移到了這裡。

可如果這顆星球沒有被樹域覆蓋那為什麼會有一顆存有「攝壤」力量的玄木呢……

伽那感受著那顆玄木,它似乎蘊含著其它力量隔絕了侵植寶石,致使無法使用地脈迴廊。

種種現象都使現有情況下的發展陷入到了自相矛盾的狀態,唯有親自前往方可一探究竟。

念此,正要出門的伽那被推門而進的白煥打斷,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分不清誰的臉上錯愕更多。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白髮少女,伽那沒有驚訝太久,畢竟自已所在陌生的環境,遇到不同的人也很正常。

但看到對方眨著藍色眼眸滿臉驚詫的模樣就不難想到自已應該做出了什麼驚天之舉。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白煥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以審視的目光反覆打量著眼前這個金髮碧眼的俊美男人。

前不久的她還是在那顆玄木下撿到了重傷瀕死的伽那,可沒過半天的功夫對方竟然已經完全恢復甚至連傷口都沒留下。

這樣驚人的恢復能力可能已經和雲中期的修道者差不多了,但他體內並沒有靈息,也就說明他並非修道者,可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白煥很好奇,這樣的本事放在清渺仙宗也說的上罕見,但為什麼會是一個毫無靈息的人呢……

“不知女士還要觀察多久,如果可以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聽到耳邊傳來溫柔和煦的問候,白煥這才意識到自已經觀察他很久了,連忙擺手致歉。

可她卻忽略了手中端著的一壺熱茶,連帶著托盤與茶杯一同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茶水灑在地上升騰起縷縷熱氣,慌亂中的白煥也顧不上剛被熱水燙過的茶具,趕忙俯身去撿。

看到這一幕,伽那隻覺得眼前這名少女實屬有趣,輕笑著俯身將碎掉的茶具撿到托盤上。

“這不用你的,你剛剛身受重傷現在應該需要休息。”少女急促又殷切聲音在房間裡迴盪,手中的動作也加快了些,似要趕在伽那動手之前完成一樣。

直到一片破碎的茶具被撿起,白煥這才端著托盤離開了房間,臨走前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伽那,“我是這家茶館的老闆,你可以叫我白煥,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