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箏再次從搖搖晃晃中醒來,發現自已還在馬車上,正枕著祁知卿的肩膀小憩。
被萱瑤抹脖子那一刻還心有餘悸,她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埋首在他脖頸之間。
祁知卿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察覺到她雙手在微微顫抖。
“做噩夢了?”
“嗯,非常可怕的夢,我夢見我死了,你不顧一切的衝向我……”
祁知卿滿眼溺寵,“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我知道。”江晚箏抬起頭定定看著他,“我知道你每次都會義無反顧……祁知卿,謝謝你……”
她說完閉上眼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祁知卿當場呆住,察覺到唇上的溫度要離開,他瘋狂地吻住了她。
這一次,他的吻不再只有霸道,而是帶著深情,帶著疼惜。江晚箏羞怯地回應著他,直到差點喘不過氣來。
“主子,我們到了。”
車外傳來獵影不合時宜的聲音,祁知卿這才不舍的放開了她。
車廂內的氣氛曖昧到了極點,被他吻過的唇還酥酥麻麻的,江晚箏紅著臉整理了一下衣服。
剛要下車,祁知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箏兒剛才是什麼意思?既然吻了我可要負責到底!”
江晚箏柔柔一笑,“以身相許如何?”
祁知卿再次呆住,若不是江晚箏已經下了車,他真想衝上去狠狠擁抱她。
宴席開始,賓客漸入,萱瑤依舊坐在江晚箏身旁,她不動聲色地算著時間,直到聖上出現,她忽然衝上去跪在了他面前。
“何人膽敢攔駕!”
侍衛的劍再次毫不留情地架在了江晚箏脖子上,可她絲毫不畏懼,而是揚起頭看著面前的聖上。
“陛下還記得當年清河邊的沈月溪嗎?”
沈月溪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清河邊那一夜纏綿他終身難忘。
江晚箏忽然來這麼一出,旁邊的萱瑤始料未及,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而祁知卿沒有問任何緣由,徑直跪在了江晚箏身邊,他緊握住她的手,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離不棄。
“什麼意思?”聖上眉頭微蹙,震驚地看著她。
“陛下看看我,可否覺得我與某位故人很像呢?”
聖上仔細看了一眼,頓時驚得後退了一步,“你……”
“父皇,是女兒啊!”
江晚箏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宴席上頓時炸開了鍋。
而萱瑤則早已癱坐在了座位上。
浩陽王也仔細分辨著,然後猛地一驚,“陛下,她跟你倒是有幾分相似!”
“你,你到底是誰?!”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檢驗我身上的胎記。”
“胎記?”聖上趔趄著走至她身旁,將她扶了起來。
當年他與一女子在清河邊賞景偶遇,時值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他們所在的湖心島上的所有船隻都被沖走,無奈之下,兩人只能在涼亭中避雨,一時間談天說地,相談甚歡,彼時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又因下雨天冷,便借酒暖身,酒過三巡之後,已是互稱知已,相依相偎之時,情愫忽生,兩人都沒控制住自已私纏荒唐了一夜。
那場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兩人由涼亭躲到了最高處,那女子也是灑脫隨性,不問姓名,只說人生得意須盡歡,那幾日的相處,是他這輩子最開心快樂的時光……
只可惜雨水退去之時,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後來,他派人把湖心島看守了起來,仔細打聽著那日那女子的下落,可是卻一無所獲。
一年後的某天,湖心島駐守的人忽然送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幾行字,一是性別,二是生辰八字,三是胎記位置。
那孩子的胎記位置有些隱秘,是在她胸前,如今在場的人太多,他更不可能讓她當眾脫衣檢驗。
“來人,”他看向了一旁兩個侍女,“帶她回房檢驗。”
侍女領命,然而就在她們要帶江晚箏回房之時,萱瑤卻忽然衝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陛下你別聽她胡謅,她不是你女兒,我才是啊!”
萱瑤是私生女這事本來只有幾個人知道,現在被她一說,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時出現兩個私生女,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們到底誰才是那位流落民間的公主。
江晚箏輕笑,“杜菀你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嗎?你以為父皇還會那麼輕信與你?你是誰的女兒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因為大家早就聽說了南華寺中萱瑤郡主紅綠不辯的傳聞!”江晚箏說著又看向了聖上,“陛下聖明,他肯定早就派人查過你了,是吧父皇?”
她著重說著父皇兩個字,萱瑤越聽越來氣,一時沒忍住掏出了袖間的匕首,“江晚箏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見她拿出匕首,兩個侍女飛快躲到了一邊,江晚箏也拉著祁知卿的手拉開了距離,侍衛們隨即圍了上來。
“沒錯,萱瑤,朕早已命人暗查了你的身世,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冒充皇室血脈!”
“我沒有!陛下我沒有!”她想要衝過去,可是侍衛將她阻擋在外,她接近不得。
“大家小心,她身上有毒針!”
就在她準備發動身上的暗器之時,江晚箏忽然衝上去將聖上拉到了一邊,成功躲過了萱瑤的暗算。
而不幸被毒針射中的幾個侍衛紛紛倒地。
“竟敢行刺聖上,來人!格殺勿論!”
下一秒,萱瑤和侍衛們打了起來,江晚箏和祁知卿將聖上扶到了一邊,沒一會兒,萱瑤就在侍衛的圍攻下逐漸敗下陣來。
腹部中了一劍後,她仍舊不死心,拼死抵抗著。很快,她手上腳上都受了傷,當她倒下的那一瞬,侍衛的劍紛紛指向了她,她瞬間不敢動彈。
“等等!”江晚箏跪在了聖上面前,“父皇,可否把她交給我處理!”
雖然還沒有驗證她身上的胎記,但是在他心裡他早就將她認做了女兒,“去吧。”
“多謝父皇!”江晚箏接過侍衛手中的劍走向了萱瑤,“杜菀,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並冒名頂替的?”
萱瑤不語,憤恨地瞪著她。
“是你父親死於海難後你和你娘來帝都投奔江家之時嗎?”那時候,虧孃親還那般細心的照顧著她們母女,“恩將仇報,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萱瑤冷哼了一聲,“成王敗寇,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當然會殺你,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江晚箏一劍挑斷了她的手筋又一劍挑斷了她的腳筋,“你殺了我好幾次,次次狠毒至極,今日我也要讓你嚐嚐死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