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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斐夜的情

斐夜喜怒無常,許幽幽第一世便領略過。

許幽幽並不在意斐夜的威懾,低聲道,“殿下不如請這位隨我同來的兄臺出去,我們單獨聊一聊。”

李信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斐夜冷哼一聲,“好,我且看你能與我聊出什麼。跪著那位,出去跪著吧。”

李信聞言鬆了口氣,起碼他不會被這位可怕的皇子當場砍了。他輕手輕腳出去,關好房門,又衝著們俯首跪好。

春溪路過,第二回給他捎了碗茶水。

屋裡的許幽幽站起身,竟然走到斐夜面前,輕輕摩挲那張臉。

她突然眼神兇狠,掐住他的脖子,“我看殿下不過如此,裝作心狠手辣的模樣又如何?你這張蛇皮下面,還是有人心。”

斐夜眼中閃過疑惑和動容,不知道許幽幽為何能如此精準抓住他的心。

眼前這位姑娘,簡直讓他生出無限的佔有慾。

許幽幽太瞭解斐夜了。

她知道斐夜的一切喜好。

第一世,兩人私底下是情人。

許幽幽不愛斐夜,她只是利用斐夜報復斐然。

他們的緣分始於斐然被斐夜捉住的那一夜,

當時的斐然已經成為太子。

但斐夜並不認輸。

別說是太子了,哪怕斐然後來坐上最高寶座,斐夜也不曾認輸過。

他一直想殺了斐然,只要殺了自已這位四皇兄,他必定登基。

可他唯一一次能殺掉斐然的機會,是他自已放棄的。

他的殺手已經捉住斐然,只需要一刀就能瞭解性命。

許幽幽卻出現了,手持一把匕首,敲開斐夜的房門。

“幽幽知道,七皇子殿下捉了我的夫君。還請殿下莫要狡辯,幽幽心知肚明。京城裡,唯有七皇子殿下做的成這件事。今夜,要麼殿下放了太子殿下,要麼連我這個太子妃一併殺了吧。不過七皇子殿下萬萬要小心,幽幽不會束手就擒,死也要拉上七皇子殿下。”

斐夜感到震驚。

他聽聞自已斐然與太子妃的關係並不好,怎麼她會為了斐然如此決然求死?

同時,他心裡也羨慕的很。

孤獨一生,還不曾遇到有女子願意為他做這件事。

斐夜輕易的奪走許幽幽的匕首。

許幽幽臉色赤紅,眼中都是羞憤,意外的好看。

那時候的許幽幽還不是可怕的東宮之主。

太子斐然傷她至深,可她還是秉承著心中的道理,選擇來救自已的夫君。

斐夜猛地把許幽幽拉進屋。

“我可以放了斐然,但我的條件是你。”

許幽幽第一時間未聽明白。當斐夜的手攬上她的腰肢,她才明白斐夜的意思。她給了斐夜響亮的一個耳光,“幽幽還當七皇子就算心狠手辣,也會給皇嫂一個痛快。沒想到七皇子殿下是如此無恥之人。”

斐夜不在乎她的辱罵。他抓住她的手,將那柄匕首又塞回到許幽幽手中。

“皇嫂,本宮難道不是在給你救人的機會嗎?你以為用這把匕首能殺了本宮?你死了,也是白白送死。你的目的無非為了斐然。想救他,只有這一條路。”

許幽幽咬牙,並未思索太久,她自已解開衣襟。

而後的幾年,斐夜與斐然繼續爭鬥。許幽幽能明顯感受到,斐夜雖然不曾接近過許幽幽,總是保持得體距離,但他看向她的眼神永遠有火光。他不娶妻,對外稱心有所屬,卻不告知任何人是誰。他還藏起了那一夜的秘密。即使被斐然羞辱的時候,他也不曾提起此事來羞辱斐然。

後來,許幽幽被斐然一次次傷透了心,心性慢慢改變,主動找到了斐夜。

斐然為了許天歡,親自帶兵剿匪,不去理會重病的許幽幽。

許幽幽心頭的恨意滔天。那份恨支撐著她,拖著高燒不退的身體,去了斐夜的府邸。

剛見到斐夜,她便昏迷不醒。

再次睜開眼,看到斐夜佈滿血絲的雙眼。那眼中的柔情瞬間退到眸子後,偽裝出冷血無情。可只是一瞬,已經被許幽幽捕捉到。

許幽幽躺在斐夜懷裡。

斐夜端著藥喂她。

動作輕柔,口中的話惡毒。

“皇嫂想不到竟是如此水性楊花的人。你就算要報復我的好皇兄,來找我是不是太歹毒了些?”

許幽幽搶過那碗藥,猛地一飲而盡。

斐夜下意識替她擦去嘴角的藥汁。

許幽幽冷笑問道,“那斐夜殿下是放我走呢?還是不想放我走?”

斐夜用吻回應他。

斐然剿匪用了三天。

許幽幽在斐夜府上住了三天。

好幾名御醫都無能為力的高燒,竟然因為斐夜退去了。

這對地下情人就此開始了長達十數年的羈絆。

許幽幽瞭解斐夜外冷內也冷。但他冷冽的心中還有一層仔細保護著的柔情。那是團小小的火苗,被許幽幽點燃後,再也不曾熄滅。

即使這一世,兩人的見面,兩人的因緣際會完全不同。

許幽幽就是有自信,斐夜依舊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她知道自已可以毫無顧忌的利用斐夜。如果可以,把邵長安奪到手,扶上高位,那時再殺了斐夜便是。如果得不到邵長安,她也可以讓斐夜成為皇帝。她是永遠不變的東宮之主。

許幽幽在斐夜的包房裡待了整晚。

屋外的李信同樣跪了整晚。

第二天一早,春溪給他們送早餐。

許幽幽屋裡用完餐點,才穿好衣服,出門來。

“可以回許府了。放心,你不會有事。過兩日,你就能接到通知,把你調到負責皇宮安全的御林軍。”

李信還跪著,全身都在顫抖。

許幽幽覺得他渺小又可憐,嗤笑一聲,喊話屋內的斐夜,“勞煩殿下請這位外面的朋友起身吧。”

屋裡悠悠傳來一聲,“可以。”

李信全身的肌肉都僵直了。

他扶著柱子站起來還是險些摔倒,幸好春溪把他攙扶住。

從未和女子有過接觸的李信,慌忙往旁邊躲,扶著欄杆才顫巍巍的能往前走,低聲道,“許公子,請吧。”

這一趟清溪樓之行,讓李信重新認識了京城。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官兵能接觸到的。

除非他往上爬,一直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