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緊盯著姜煜城那僅存的左眼,那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宛如深淵中的幽光。他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試圖讀取姜煜城的記憶,卻如石沉大海,毫無所獲。
看來,自已的猜測沒錯,姜煜城的靈魂並不完整。附身能力對他而言,如同虛設。而他能夠重生的關鍵,正隱藏在那破碎的靈魂之中。
他,或者有人將他的靈魂分離,相當於站在自已面前的則是一個分身。
任亦忽然覺得有些無聊了,折磨一個分身有什麼意思,要就要最好的。
於是乎,他淡然道:“姜煜城,我給你一個死快點的機會,你是靠誰復活的?”
姜煜城聞言,那滿是鮮血的右眼猛地睜開,瞳孔已然模糊不清。他瘋狂地咆哮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恨意:“任亦,你永遠別想知道這個秘密!哈哈哈哈!”
““你殺不死我,你永遠也殺不了我!”他獰笑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而我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等著你。今天的屈辱,我會加倍奉還,哪怕是一年、十年、百年!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與我為敵!”
任亦冷漠地聽著,不為所動。他隨手從虛空中召喚出一柄巨大的錘子,大步走向姜煜城,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在此之前,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冷冷地說道。
“砰!”
“砰!”一聲巨響,姜煜城的小腿瞬間被砸成肉泥,骨骼粉碎。他的臉龐扭曲到了極點,痛苦與憤怒交織在一起,情緒達到了頂峰。
任亦正準備再次揮錘,卻發現姜煜城的眼睛突然瞪大,目光逐漸渙散。
死了?
他一個耳光抽過去,發現姜煜城真的生機全無,已經死透了。
看來他背後的人不僅僅可以讓姜煜城復活,還想讓他死,他就會死。
任亦正沉思著什麼,就發現他的屍體突然像是一團扭曲的線條,開始逐漸解體,無數色彩開始褪色,緊接著那些絲線猶如狂風中飄舞的柳條,猛地抽向任亦的臉頰。
任亦反應極快,微微後傾避開了大部分攻擊。但還是被一條黑色的紐帶抽中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那些黑色的線條中傳來。似乎在這些線條之後,有一雙冷漠的眼睛正在隔著無盡的距離凝視著他。那雙眸子中透露出的威嚴與冷漠,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任亦目光幽幽的盯著面前的虛空,冷聲道:“你最好祈禱有一天別落到我的手上,且不管你是誰,我會找到你的。”
他的話音在空氣中迴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他知道,自已的話已經傳達到了那個未知的存在耳中。
將手中的剪刀隨意甩出,直接洞穿了影欲的頭顱,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既然姜煜城沒了,他對影欲也沒有什麼興趣,反而招了招手,衝著旁邊身體發抖的女主持說道:“你能聯絡姜煜城培養的遊靈吧?”
女主持在驚恐中微微點頭,顫聲道:“可……可以。”
“那就趕快,讓他們五分鐘內趕到這裡。晚一秒,我就從你身上切下一塊肉來。”任亦的語氣冷漠而殘忍,讓女主持嚇得魂飛魄散。
“好、好!我這就聯絡他們!”女主持急忙從姜煜城留下的手機中翻出號碼,一個個撥打了過去。
“娜姐,您還有多久到?老闆說了,您要是能在五分鐘內趕到,他直接給您一個億!”她急切地對著電話說道。
“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靜的聲音。
任亦就這麼看著她一個一個電話打過去,總之就是欺騙那些在外的遊靈全部回來。
至於他為什麼沒走,不殺女主持的原因就在於,他需要女主持的想象力,並且校驗一下自已的實力。
剛剛他聽到姜煜城說了,那叫什麼寧蘭娜的女人,似乎很強的樣子。
那就試試咯。
……
……
“哼~哼哼~嗯~”任亦將整個賭場清空,除了那些名流放走了外,所有人都死了。
那些手拿槍械的安保們一個沒能跑掉。
“不,不要殺我,大人,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錯事,我也是被迫的!”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跪倒在任亦的腳下,聲淚俱下地求饒。
然而,任亦卻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他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上等好酒,任由那女子在他腳下顫抖。
原本金碧輝煌的賭場,此刻在任亦的屠戮下已經變成了修羅地獄。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昂貴的地毯,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任亦右腳微微用力,便輕易踩進了那女子的肚子裡。他頭也不回,聽著她那淒厲的慘叫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什麼被迫,不過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罷了。”
“啊啊啊——!!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啊啊啊——!!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那女子痛得撕心裂肺,趴在地上四肢扭曲抽搐著,試圖用雙手抱住任亦的小腿以尋求一絲生機。
但任亦沒有任何反應,給予回應的只有攆動。
“呼——”
他再度舉杯輕酌,目光落在燈光華麗的吧檯上。那裡深陷著一個人形的坑洞,血肉模糊不堪入目。然而任亦的表情卻逐漸變得有些享受這種血腥暴力的快感,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緩緩挪開自已的腳,那女子以為自已的求饒終於起到了作用。
然而,任亦卻突然猛地一腳踹過去,將她的上半截身體直接踹爆!鮮血四濺,場面慘不忍睹。那女子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氣絕身亡。
“哪怕是要死了,也只能提供不到一百的情緒值,這就是你賴以生存的慾望嗎?真是可笑到我都不想折磨你。”任亦冷冷地說道。
他又想起自已家裡的美麗人兒。
李思思啊。
不間斷的提供情緒值,而且量大管飽,對自已的幻想也已經無限接近於全能。
而且嘴還臭,喜歡口嗨。
簡直各方面都符合他的心意啊。
這時,他敏銳地聽到電梯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任亦頭也沒回,只是慢悠悠地晃著手中的酒杯,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在他身後,赫然出現了七個人。
其中為首的是一個樣貌端莊、身材高挑的女孩,她的眼睛呈現一種詭異的粉紅色,一頭髮絲銀白如雪,在燈光的照射下宛如冰雪女神般美麗。
這七個人顯然以她為主,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姜煜城提到過的寧蘭娜。
在寧蘭娜身旁站著一個年紀約莫十六歲的少年,他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雙手背在腦袋後面,臉上帶著輕鬆愜意的笑容。他看到這滿地的屍體沒有絲毫恐懼之色,反而淡然說道:“喲,挺能殺的嘛,看來姜煜城那傻逼也死了。”
“那我還打什麼工呢,娜姐?”那少年嬉皮笑臉地說道。
任亦認出了這個少年,因為他曾在新聞上見過。這個少年曾夥同三個同伴一起霸凌同學,並將其殘忍殺害後埋屍。因為是未成年的關係,他最終只被判刑三年。
然而在世界異變後,他很可能已經從監獄裡逃了出來,亦或者姜煜城透過某種手段將他撈了出來。
任亦心中不禁冷笑,沒想到這種人渣居然也能激發靈魂成為遊靈。、
看來……天道不公啊。
其餘六人的神色極其不善,對於他們而言,姜煜城給了他們新生的機會,也給了他們數不盡的財富和地位,雖然化身遊靈,但他們原本的‘自卑’沒能得到改善。
普通人得到力量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戰權威,突破規則。
寧蘭娜盯著任亦的後背,平靜地說道:“你既然殺了這麼多人,想必已經準備好了償命的準備,是嗎?任先生。”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寒冷。
她顯然知道任亦的大名,暗地裡的調查一直是她在進行。
其中有幾個人任亦還暗中見過一面,這三個月沒少讀取他們的記憶,對這一行人算是知根知底。
任亦搖晃著酒杯,毫不在意的說道:“沒想到姜煜城培養的人裡面,還有一個是好人,但好的不夠徹底啊。”
他緩緩站起身來,轉過身直視寧蘭娜,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暗流湧動,彷彿有無數思緒在其中翻滾。
他試圖瘋狂地讀取她大腦中的記憶,想要洞悉她的內心世界,然而,他卻發現讀取並不如往常那般順暢,獲得的記憶碎片比普通遊靈還要少。
寧蘭娜,這個看似端莊高挑的女孩,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是偽人爆發後的受害者,一個被命運捉弄,家破人亡的可憐人。如果非要追溯根源,任亦可以說是害得她家破人亡,最終投奔姜煜城的罪魁禍首。
她的家人如今已經所剩無幾,唯有一個年幼的弟弟還苟延殘喘地活在世上。然而,這個弟弟也被偽人重傷,此刻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生死未卜。
是姜煜城出手相救,用金錢續寫著這個少年的生命。否則,寧蘭娜恐怕將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
而她的力量,則是覺醒於這場災難之中。
那是一種名為“守護”的力量,當她將靈魂的力量激發出來,籠罩全身每一寸肌膚時,她便能展現出堪比超人般的實力。這種力量以她自身為主,可以任意幻想出各種能力。
任亦站在她面前,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比他從始至終見過的所有遊靈都要強烈得多,讓他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是否已經達到了庚柱,亦或者更高的已柱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