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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火燒義莊

多次求助看向宋伯彥,卻見他只笑著跟齊廣亭說話,眼裡哪裡有他的地方。

“你那未來的好夫婿倒是個長眼色的,一句話都沒替我說,我還當你本事有多大呢,原也是個沒用的東西!”從齊府出來後,宴修心裡不平,氣不過,去喝了幾兩酒,醉醺醺被小廝攙了回來。

見女兒宴寧正和夫人金氏有說有笑說著話,氣不打一處來,一進門就踢掉了鞋子,指著宴寧破口大罵。

金氏示意,屋裡丫鬟都退下了。

“事情沒成,你不怨你爹孃沒用,不怨宋伯彥捧高踩低,不怨齊廣亭狗眼看人低,倒是怨上寧兒了!若不是寧兒自已爭氣,你下輩子都不能和那些人共事吧!”金氏沒有好氣道。

“爹,您也別上火!伯彥哥哥有他的難處,他一個人打拼就已經很艱難了,也沒有兄弟朋友助力,說起這些,明明那座小小的義莊對大伯來說,如同九牛一毛,可大伯偏偏吝嗇不願讓給你,這兄弟有和沒有,有何區別……”宴寧柔聲道,扶宴修坐下,倒了杯茶。

“哼,宴欽不就是命好,運氣好!讓他再得意些日子,等難民事了,看他還能怎麼蹦躂!”宴修喘著粗氣,吹鬍子瞪眼睛。

“爹,若是您實在氣不過,倒不如也別讓大伯好過!若是你相信女兒,女兒定會為你出一口氣!”

“出氣?怎麼出氣?我巴不得宴欽倒黴呢!你去!”宴修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扯著嗓子吼了兩聲,頭一歪,睡死過去。

“寧兒,你身子不爽利,加上婚期將近,還是不要招惹事端了……等你進了忠勤侯府,再不甘心也順心了。”金氏沒有搭理趴在桌上的丈夫,只有些擔憂,叮囑宴寧。

“娘,你放心吧!我保證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宴寧自通道。

她就是看不慣宴禾高高在上對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模樣,賑災之事事關重大,只要大房出了簍子,上面怪罪下來,到那時,宴禾就得跟條狗一樣,趴在她面前,求她施以援手!

義莊搭建完成了,難民們陸續搬了進去。

“當家的,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東西燒焦了?”義莊裡,有鼻子靈的婦人推醒了身旁睡得死沉的丈夫。

“哪有什麼東西燒焦了,外面都有人守著呢!趕緊睡吧!”

嘟囔兩句,又恢復了寂靜。

“爹!果真如你所料,義莊剛搭好,就有人迫不及待動手了!我讓人混在了難民中間,抓住了三個黑衣人。”宴璟大步流星走進宴欽書房。

身後穿著破爛衣裳做難民樣的護院,押解著被綁的牢牢的三個人。

“問出什麼沒有?”

“嘴巴很緊,什麼都不說。”宴璟搖搖頭。

“咱們既然問不出東西,那便將人送了官去。”宴欽發話,“我聽說,皇上很重視這次賑災,各級官員都戰戰兢兢不敢犯錯,這些人正好撞上了……”

宴璟一聽這話,將人綁去柴房,天亮了移交官府。

效率很快,主審的官員還沒有使出渾身解數,那三人就抵不住刑罰主動招了。

是宴修氣不過,僱他們火燒義莊。

劉同看了供述,皺了皺眉,不敢耽擱,連夜去了齊府請示。

“是個不長眼的,不值得為了這樣的蠢貨惹別人猜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左不過是一招廢棋,”齊廣亭滿眼輕蔑,宋家竟然淪落到要和這樣的人做親家,若是宋老侯爺在世,恨不得再死一次。

宴寧惴惴不安了幾日,派丫鬟去城外打聽情況,回來的丫鬟不明就裡,說義莊好好的。

宴寧手腳發抖,癱坐在矮榻上,還沒等她緩過來,金氏氣勢洶洶衝了進來:“我跟你說了不要衝動!你爹現在被抓了,你滿意了?”

轟——宴寧只覺腦袋嗡嗡作響,仿若被五雷轟頂,“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讓人踩了點的,義莊剛建好,沒人守著……怎麼會!”

“你知道火燒義莊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和皇帝作對!到底誰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和我們商量就擅自做主,若是你爹因此丟了性命,你就好好給他守孝三年後出家當姑子去!忠勤侯府不會讓一個罪臣之女進門的!”

金氏要被氣瘋了,原以為丈夫指望不上,生的兒子又是爛泥扶不上牆,女兒總歸還算聰明懂事,可一向懂事的女兒竟然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娘,娘,你先別急!我這就去宋府打聽打聽情況!你去找大伯孃,問問現在情況如何了。”宴寧將指甲深深扣進手心,劇烈的疼痛迫使她強行鎮定下來。

在最終判決沒有下來之前,一切都有翻盤的可能。

事不宜遲,宴寧招呼了丫鬟匆匆去了宋府。

宋府老夫人和夫人都找了藉口對她避而不見,只有往日交好的宋玉苒來見她。

“寧姐姐,伯父的事情我聽哥哥說了,你先喝點茶,等哥哥從齊府回來,自然會有辦法的。”宋玉苒其實並不知道這件事的內情,還是偷聽母親訓斥兄長才知道的。

眼下見宴寧雙眼通紅,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先出言安慰人。

等到日頭都要降了,宋伯彥才不緊不慢進來。

“伯彥哥哥,我爹的事如何了?我爹只是氣不過,一時鬼迷心竅了……”宴寧抓著宋伯彥的袖子,急切問道。

“齊大人說了,會保你爹,你先回家等訊息吧。”宋伯彥不著痕跡撥開她的手,坐到太師椅上。

“我爹在牢裡生死未卜,我如何坐得住……伯彥哥哥,能不能讓我見見我爹,我也好安心。”宴寧心急,見宋伯彥一臉滿不在乎模樣,咬咬牙,抬手摸了摸小腹,眼淚簌簌落下來。

“也罷,再過一個時辰,你隨我去。”宋伯彥撇開頭,喝了一口茶。

“你怎麼敢這麼大膽!竟然僱人燒義莊!你有幾個腦袋夠掉!”宴修見宴寧來了,從乾草上撲了起來,衝到她跟前低聲嘶吼。

他閒散官當的好好的,平白來了這場無妄之災,“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乾的,我不會承認的!”

宴寧抬手放下臉上的輕紗,看了看四周無人,緩緩笑道:“爹,我只是賭了一把,運氣不好賭輸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