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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討厭你

“伯彥哥哥,我在你心目中難道是如此不堪之人麼?為了鬥過宴禾,甚至不惜毀壞自已的名聲嗎?我心悅你是不假,我想嫁給你也不假,可我再如何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何至於讓人一口又一口唾沫來淹我!前頭的謠言我毫不知情……”

宴寧未語淚先流,本就嬌柔的身子顫巍巍的更是惹人愛憐,扶著椅子坐下。

宋伯彥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臉色,繞出書案,長臂一伸,將人攬住,輕聲細語道:“是我操之過急了,你別惱,只是近日母親逼我,祖母也逼我……”

宴寧的抽噎持續了很久,靠在宋伯彥的胸口,“伯彥哥哥,你不必煩心,只是,眼下她和宋家鬧得水火不容,若時機合適我會幫你的。”

宋伯彥眼裡閃過一絲光,笑道:“知已如你,此生足矣。”

——

宴欽最近心裡有些不安,雖然和宋家的婚事已經作罷,可女兒近日遇到的諸多事情都不得不讓人心生警覺。

思來想去,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縱然已經有兩個近身侍衛跟著,總歸不如自已學點拳腳功夫傍身。

“爹爹,我這身子骨您也知道,幹不了苦活累活,更別說學拳腳功夫了,再者,您就敢保證,大哥找來的武師便是靠譜的嗎?我日後一定少出門,您看……”宴禾聽到宴欽的話著實嚇了一大跳,抓著宴欽的手臂開始撒嬌,將柔軟的臉蛋擠壓成一團,嘟嘟囔囔。

她千嬌百寵長大,受不了熱,也受不了冷,小時候最討厭兄長一身臭汗的時候來抱自已,抱一下能哭半天呢,眼下正是熱的時候,要是她天天一身臭汗,那她還活不活了……

“皎皎的話不無道理,眼下晏家正處於風口浪尖,若此時引外人進來,難免不會有渾水摸魚的宵小之輩。”李氏端了一杯紅棗牛乳,熱乎的,冒著香氣。

自宴禾做夢怪病好了之後,李氏便盡心竭力想著法子變著花樣給她補身體,這大棗牛乳是府上上了年紀的嬤嬤建議的,說女子傷身傷神最為滋補。

宴禾倒也喜歡這個滋味,每晚都要喝一杯。

“還是娘考慮的周到~”宴禾見自家爹爹一臉躊躇不定,立刻倒戈投奔孃親的懷抱。

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牛乳,喝的身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李氏掏出手帕拭去她嘴邊沾染的牛乳,食指點了點她光潔的額頭,“你呀!不過,你爹的打算並無道理,你身子骨弱,幾番遇險多虧了阿七……對了,說起知根知底,阿七豈不是最為合適!”

李氏眼睛一亮,怎麼忘了府上還有這樣一號人呢。

這段時間看下來,阿七雖然話不多,但對女兒的忠心卻是有目共睹,本事也大……

最主要的是,他失了記憶,過往一片空白。

“娘,阿七平日裡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宴禾見孃親也不站在自已這頭了,為自已爭取最大的利益,她真是不想學啊!

“事情都是府上安排的,你爹會交代的,就這麼定了,從明日起,你便跟著他好好學。”李氏好笑地看著女兒一臉不服氣,摸了摸她的頭,趕她回汀蘭小築休息了。

月光如水,瑩白的光灑在地上。

宴禾踢著石子,一心想著如何推了這樁事去。

“誒,你小聲些!被人發現就不好了!”一聲小小的嬌呼打破了宴禾的沉思。

這個時候了,會是誰呢?偷偷摸摸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別是家裡丫鬟偷東西吧!

宴禾扭頭,朝著映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映雪神色肅穆點點頭,不忘蹲下從旁邊花壇裡撿起一根樹枝。

她得保護小姐!

主僕二人貓著腰,踮著腳,小心翼翼移到旁邊的樹幹後,悄悄探出頭偷看。

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子坐在花壇邊上,懷裡抱著一顆不安分拱來拱去的頭。

男人貪婪地在女子懷裡作亂,惹起嬌呼連連。

映雪反應快,一手遮著宴禾的眼睛,低聲快速說道:“小姐,非禮勿視!咱們趕快走吧!”

說著,拉著宴禾又躡手躡腳離開。

宴禾被那香豔的場景震驚住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只夜裡睡覺的時候,又做了夢。

只不過,跟以往的噩夢不同的是,今日的夢裡,她雙手抱了一隻肥而不膩的大豬蹄,啃得不亦樂乎,滿嘴是油……

“皎皎?皎皎,起來了!娘給你做了燕窩雞絲粥,吃了快些跟著阿七去練練手腳。”李氏掀開雕花梨木床的帷幔,看著一向睡覺安穩的閨女正流著口水嘿嘿笑著,一副傻楞模樣,伸手拍了拍她光潔白皙的肩頭。

宴禾的美夢被人驚醒,又被提醒要去練手腳,開始撒潑耍賴起來:“娘~我今日身子不舒服,許是昨夜沒睡好……”

“我看你睡得好極了,快些起來,你爹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看著你。萬事開頭難,練些日子就好了。”

宴欽平日裡溫和好說話,可一旦是他決心去做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宴禾半睜著眼,在映雪和笑雨的服侍下整裝待發。

平日裡,她會把一頭柔順烏黑頭髮披在身後,今日因著要動作,將頭髮梳在頭頂,冠了一個青玉色的發冠,也將繁瑣的衣裙換成了小裙襬窄袖的勁服,活脫脫一個白麵小郎君。

阿七已經負手等候了,見宴禾來了,倒是有了幾分讚許之色。

本來找的地方就是假山後面的樹蔭下,日頭不大,天也涼快。

阿七絲毫沒有弄虛作假放水的意思,一絲不苟地教宴禾基礎動作。

一來便是扎個馬步。

宴禾腿細胳膊細,哪裡來的氣力,沒扎一會兒,便胳膊腿兒都酸了,身子軟塌塌的。

“阿七,我們今兒就練到這裡吧!”宴禾試探著跟阿七商量。

“老爺和夫人交代,每日必須練夠半個時辰。”阿七無奈說道,走過去幫她擺好手臂的位置。

“那我們多歇會兒,你放心,我不會跟爹爹說的。”宴禾討好地賄賂他。

“小姐若實在不願練,我便回絕了老爺夫人,日後小姐遇險受傷,我與章平皮糙肉厚慣了,頂多几杖而已。”男人神色不變,慢條斯理道。

“你!你!”宴禾氣急,她本就是個心軟之人,之前連累他受罰確實心存愧疚,可他竟然以此來反抗她!憋了半天,臉漲了個通紅,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吸了吸鼻子,憤然道:“我討厭你!”

話雖是這樣說,手臂卻自覺抬高了,背也挺直了。

阿七便知道自已賭對了,不自覺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