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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天預警

從宴府出來時,他的腦袋昏昏沉沉,身體的熱意直直朝身下湧去,只想找人發洩了去,正在他難受之際,碰到了宴寧。

之後,他甚至不用想,都明瞭眼前的事。

今日下朝之後,進食之物只有宴寧給的兩片芝麻糕……

倏地,睡夢中的宴寧脖子被人卡住 ,呼吸困難,漲紅了臉頰。

“咳咳咳!博彥哥哥!你,你放開我!咳咳咳!”

宋博彥眼裡竟是流露出涼薄的殺意,讓宴寧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恍然間竟是覺得他真的會殺了自已。

“宋博彥!你,咳咳咳,你放開我!”宴寧拼命拍打著他,試圖掙開他的桎梏。

“咳咳咳!”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收了回去,宴寧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也清醒過來,意味不明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待緩過勁來,她才撐著雙臂坐起來。

“你,當真想要嫁進宋家,不惜和宴禾姐妹相殺?”

“哈哈哈哈哈姐妹相殺?若是沒有你,我們二人也絕無可能和平相處!”

兩人就這樣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一絲不掛地坐著說話。

“你真是該死啊,壞了我的計劃。”宋博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聽不出語氣。

“宴禾於你,只是跳板?”宴寧抓住他的漏洞,敏銳反問。

“若我回答是,你當如何?”

“你猜,若是她知道你我已成魚水之歡,還會乖乖聽宴欽的話,歡歡喜喜嫁進宋家麼?宴禾眼裡揉不得沙子,小時候,我搶過來的玩具再還給她,她便不要了。”

“你竟如此歹毒。”

“過獎了,博彥哥哥!你不該現在才看清我的。我們從骨子裡是一樣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你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你我既已坦誠相見,我也不妨告訴你,日後,你便是我在晏家的眼睛!”

宴寧笑盈盈穿上衣裙,回了二房。

此處宅子偏僻,是晏家的兩位老人偷偷給宴寧置辦的財產。

*

“宴禾,你很聰明,可惜為時已晚,我真心愛你,你也真心待我好不好?”

臉上的手像是滑涼的蛇,驚得宴禾通身寒意陣陣,冷汗直冒。

“晏家家財為我鋪平青雲路,往後我替你掙個誥命,也算物盡其用……”

這聲音如此耳熟,宴禾知道自已在做夢,卻是如何都醒不過來。

慢慢的,慢慢的,那人的面龐清晰起來了,竟然是宋博彥!

宴禾倏地睜開了眼,黑暗中只能聽到自已胸腔發出的戰鼓般的心跳聲。

原來,父母兄長所遭受的折磨,都是因為自已嫁給了宋博彥,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難道,這是上天念她多行善事給她的預警?

和宋博彥認識這麼久以來,為何今日能看清他的面容?難道是因為白日裡身體有接觸?

不行,甭管是不是上天預警,她不能跟宋博彥成婚!

白日裡她的猶豫被夢境堅定了,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讓她遭受家破人亡之苦,她都不能冒險!

她顧不上身上汗津津的黏膩之感,光著腳下了床,點亮了燈燭。

著急叫來守夜的笑雨,“明日一大早,你去找城裡最好的探子,查一查宋博彥近三個月都幹了什麼!”

笑雨出去後,她雙手還帶著顫抖,立刻修書一封。

“宋博彥親啟:思來想去,你我緣薄,並無相守緣分。還望大人與我和平退婚,日後男婚女嫁各自安好。”

短短兩行字,卻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還得說服父母,父母對宋博彥十分滿意,若是她用夢境預警來解釋,恐怕會以為她中了邪……

夢境中的宋博彥娶她是為了晏家財產來打點官場,那現實中,也必然會八九不離十吧……

只希望,探子能查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天泛了白,宴禾無心茶飯,只催著笑雨快去找探子。

桌案上的信封安靜地躺在那裡,一日送不出去,宴禾就一日不安心。

宴禾一整日都坐立難安,焦急地在房裡來回踱步,映雪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跟著踱來踱去。

傍晚,笑雨帶著一個信封進來了。

宴禾急忙走過去,一把拿過信封,粗魯拆開。

裡面的字並不美觀,但還算寫的清晰。

除了正常上朝下朝之外,最多的便是去戶部尚書齊家了,她聽過坊間傳聞,說他本來是要外放做官的,戶部尚書齊廣亭上書將他留下做了京官,可以說是提攜之恩了。

宴禾並未多想,直到頁末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宋博彥曾叫人查過城中有名的風水先生……

官場之人怎會信風水之術?她忽然想起,曾經她在房間裡聞到過的香灰味道。

折了紙張,塞進袖中,宴禾拔腿向父母居住的春華苑跑去。

“娘,你之前是否為了解我噩夢之困,請過風水先生?”宴禾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進門便問了出來。

李氏和宴欽正在商量她的嫁妝,被一頭大汗的宴禾嚇了一跳,聽她問的直白,便也不瞞著了,一五一十將整個事情的原委始終說了出來。

宴禾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肉裡,都未曾覺得疼痛。

原來,這盤棋從那時便已經開始了……

晏家是一塊被他選中的肥肉,他試圖透過婚嫁之事來獲取晏家的信任和幫助,只是最後可能不如他意,便落得個滿門被滅的下場……

“爹,娘,女兒思來想去,想退了和宋家的這門親……”

“為何?可是那宋博彥欺負你了?”宴欽夫婦兩人抓過宴禾的手,急切問道。

這個時候,爹孃首先想到的竟是自已受了欺負……

宴禾鼻尖酸澀,搖了搖頭,“女兒昨夜做了個夢,在夢中,宋博彥成了我的夫君,可是,他並不像眼下這般謙謙君子,而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

宴欽和李氏竟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笑道:“皎皎,你受噩夢侵擾,這是爹孃的心頭病,夢都是反的,你夢見他對你不好,可現實是他經常變著法兒哄你開心,聽聞你受傷,連官服都未曾換下便趕來找你了……”

宴禾一陣無力湧上心頭,不得已開口:“娘那日找的風水先生約摸是個江湖騙子,這頭收了晏家的銀兩,轉頭又收了宋家的銀兩,他的說辭也是被安排好的!而這一切,都是宋家想要和晏家結親,目的就是晏家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