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黑水大營中......
幾名黑水大軍的戰將焦急的四處亂竄,鬼蘭將軍已經帶著兵馬出去一個時辰了,卻仍然沒有任何音訊傳來。
堂堂大將軍不可能忘了這麼基礎的操作。
赤裸著上半身的壯漢,身下穿著狼皮襖,手中拿著一把彎刀,在營帳門口走來走去,焦急踱步。
一旁白衣人搖著摺扇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拓跋將軍為何如此焦急?”
同時眼神對著另一邊的白衣教探子示意一下,白衣教的探子點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從一旁走了過去。
現在是聯盟時期,這些白衣教的探子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在軍營裡走動。
被稱作拓跋將軍的壯漢神色極為不安,幽綠的眼瞳中閃爍著慌張:“大將軍已經領著兵馬出去整整一個時辰了,卻沒有任何音訊!這若是出了意外,這十多萬的黑水大軍就完了!”
宋莫書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搖了搖摺扇嘴角微微勾起,已然計上心頭:“拓拔將軍既然如此焦急,那在下倒是有個法子”
拓拔將軍聽聞猛然間一個箭步上來,一把按住宋莫書的肩膀搖晃著:“什麼辦法!快告訴我!快啊!”
宋莫書皺起了眉頭,不僅是因為此人無理的舉動,更是因為此人乃是鬼蘭將軍的心腹,此人若是不除哪怕鬼蘭將軍死了,怕是也可以憑藉著威望振臂一揮,接過這個職位啊。
宋莫書表情微冷,不過被他用摺扇遮了起來,開口說道:“眼下無非就是兩種情況,要麼是大將軍此去遭到了伏擊,要麼就是傳信的人在半路被做掉了。”
宋莫書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觀察著眼前壯漢的反應,雖然已經上了年歲,但卻仍然壯得如同熊一樣。
拓拔將軍一瞬間瞪大眼睛大怒:“什麼!這些卑鄙的漢人!我要殺進幽州城,將他們碎屍萬段!只是在眼底卻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渴望。那是對於權利的渴望”
宋莫書冷冷一笑背過身去,輕聲說道:“拓拔將軍既然如此忠義無雙,那便請閣下領兵前去幽州城南面城牆正面強攻!為鬼蘭將軍......呵呵”
拓拔將軍察覺到了宋莫書語氣中的不對,身上的氣勢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怕,一把將彎刀拔了出來,搭在了宋莫書的脖子上,表情極為兇狠。
拓拔將軍:“漢人!你把大將軍怎麼了!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宋莫書輕輕用摺扇將彎刀推開,走到拓跋將軍的耳邊。輕輕暗語了一句:“鬼蘭將軍已經死了,呵呵”
拓拔將軍如同一隻發怒的狂獅:“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個卑鄙的漢人,休想騙我!”
現在可是在黑水大軍的大營之外,身邊有不少的黑水兵卒,一瞬間,一群黑水的人馬圍了上來,將兩人圍在中間。
宋莫書雖然深陷重圍,但卻並不懼怕,表情冷漠,掃視著眼前的一群黑水大軍。
拓拔將軍氣急之下拔出彎刀,一刀向著宋莫書砍下。卑鄙的漢人,去死吧!
宋莫書正要一個閃身躲開這一刀,但卻有人比他更快。一隻狼毛箭帶著破空的響聲撞在了鋼刀上。拓拔將軍手中的彎刀被巨力所震擊,險些脫手而出。
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拓拔真!你要幹什麼?想造反嗎!宋先生可是我黑水部落的朋友!
與此同時,其身後的白衣教探子對著宋莫書打了個手勢,那是任務完成的意思。
遠處騎著黑馬的黑水戰將,背後揹著一柄狼頭長槍,同時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臉上有著濃厚的黑眼圈,一頭凌亂的長髮披散著。如狼一般幽綠的眼瞳兇狠地瞪著拓拔族長。
騎著戰馬向著這裡奔騰而來。
宋莫書輕輕的鬆開了摺扇上的機關,方才若是這拓拔真將這一刀劈下,他會毫不猶豫的按動機關。
沒有任何人指導,在他的摺扇中還藏著三隻孔雀翎,見血封喉,一擊必殺。
拓拔真手中彎刀一指憤怒的喊道:“烏赤!我們的將軍死了!
烏赤表情微變,不過片刻後卻再度變得兇狠沒有管宋莫書,反而是繼續盯著拓跋真,若是如此輕易地聽信了這個曾經死對頭的話,那烏赤也就沒必要來這裡當將軍了。
烏赤語氣極為冰冷:“是嗎?那不知道這和你傷害宋先生又有什麼關係?莫非大將軍才剛剛回歸長生天的懷抱,你就要排除異已,甚至要對我們的盟友揮起屠刀?拓拔真你是想要幹什麼!”
拓拔真被氣的用彎刀指著烏赤,一時之間卻找不到理由辯解。冷哼一聲道道:“就是這個卑鄙的漢人害死了我們的將軍!”
烏赤轉過頭幽綠的眼睛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宋莫書,烏赤可不是如拓拔真一般的無腦莽夫。
宋莫書毫不在意的與烏赤對視,同時淡淡地說道:“拓拔將軍說話可是要講證據,鬼蘭將軍是帶著兵馬前去奇襲幽州城,不過是過去了一個時辰,沒有派傳信兵回來罷了。僅僅憑藉這個就要殺了我?”
烏赤的眼神已經開始帶著淡淡的殺意至於是對誰的卻不得而知了......
拓拔真憤怒的大吼道:“前去奇襲的計劃是你提出來的。這麼久沒有訊息,絕對是出了意外!大將軍就是被你這個卑鄙的漢人害死的!”
宋莫書平淡的說道:“既然閣下也說沒有訊息傳來,那不知道閣下又是怎麼確定。大將軍已死的呢?又或者閣下早就料定大將軍此去是必死無疑?”
聲音很輕,很平靜,卻清晰的傳入在場的每一個黑水人的耳中。一瞬間黑水的軍事都用懷疑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拓跋真。
不信任的眼神讓拓拔真徹底瘋狂,雙眼一片赤紅:“卑鄙的漢人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兒郎們隨著我殺了他!”
殺!兄弟們,跟著將軍衝!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聲呼喊用的是漢語。拓拔族的戰士略微猶豫了一下,也拿起了武器衝了上去。
另一邊拓拔真說完之後,不顧一切的一刀劈來。同時黑水大軍中拓拔族的將士也拿起兵器向著每一個阻攔他們的敵人又或者是曾經的戰友揮起了屠刀。
拓拔真在拓拔族的威望使其他黑水部族遠遠不能比的。
烏赤一瞬間神色大變,如此舉動與謀反又有何差別!這拓拔真是要殺人滅口!
烏赤兇狠的目光掃過戰場,放下手中的弓箭,而是拔出了背後的狼頭槍。拓拔真在拓跋族群中的威望太高,不攔住拓拔真,這就是一場叛亂!
烏赤沒有想到拓拔真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起兵殺人,一邊架馬衝刺,一邊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刺出:“拓撥真!你這個蠢貨給我住手!你是要挑起內亂嗎!”
拓拔真揮舞著彎刀,砍死了一名不知死活,對他揮起長矛的黑水兵,雖然這名黑水兵不知為何蒙著臉,但他卻也並未多想。
拓拔真看著烏赤衝擊而來,拿起手中的彎刀回身一斬刺向了烏赤身下的棗紅馬。
鋒利的彎刀帶著破空的聲音狠狠劈下,烏赤已經起了殺心,拓拔真這個蠢貨,如此舉動,直接就是帶動了黑水大軍的內亂。既然阻止不了他,那就殺了他!
烏赤身為黑水王庭的人,還是烏維單于的兒子,更是能被烏維單于直接派來大軍中監視鬼蘭將軍,一身武功,極其強悍。
狠狠的一槍刺在了刀身上,將彎刀打偏,憑藉著戰馬衝刺時的衝擊力,拓拔真被衝擊的倒退了兩步,虎口被震裂,流出了鮮血。
這硬扛的可不僅僅是烏赤一個人的武功,更是直接擋下了一匹戰馬的衝擊。
拓拔真怒吼一聲:“烏赤!老子要殺了你這個鳥人!”
宋莫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烏赤可是黑水王庭的人,烏維單于的侄子,向來與拓跋族長不合。甚至哪怕是鬼蘭將軍若非必要也會給個面子。
一邊是代表著鬼蘭將軍的嫡系,一邊卻是黑水王庭的王子。僅僅只是一句謠言,便讓兩方開始了爭吵起來。
宋莫書看著這裡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眼中有些瘋狂之色,亂?既然要亂,那不如亂的更徹底一點!
宋莫書悄悄的離開了戰場,與此同時,無數身著白衣的白衣教探子開始四處奔走,還有不少被收買的黑水兵被金銀矇蔽了雙眼。
宋莫書察覺到了四周眾多望向他的目光,輕輕打了個手勢,這是要撤的訊號。
眾多白衣教的探子或明或暗的悄悄退去,現在是翻臉的時候了,只不過在走之前還要給這些黑水人送一個大大的驚喜。
一個白衣教探子輕輕的拍了一下前方黑水兵的肩膀,在黑水兵疑惑的目光中,將他拉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黑水兵並沒有聽到遠處的混亂疑惑的問道:“朋友,你這是?”
白衣叫探子已經摸到了身後的刀,正準備痛下殺手,突然卻聽到周圍幾個黑水兵過來。白衣教探子,暗罵一聲,在背後的手悄悄的放下刀,而是拿了一碇銀子出來,放到了黑水兵的手中。
黑水兵看著這銀元寶一瞬間呼吸變得急促,身為一個最底層計程車兵他也並沒有什麼追求,不過是來劫掠一番搶劫一些東西,然後回去過上幾天太平日子,而就眼前這一碇銀元寶可是象徵著整整一兩了,這已經是他一個月的軍響了。
黑水兵收下了銀子,然後問道:“不知道兄弟想要我幹什麼?”
白衣教的探子嘿嘿一笑,摟著黑水兵的肩膀悄悄的耳語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兄弟幫忙吼兩嗓子,就說拓拔真已反。準備趁大將軍不在奪權!”
黑水兵瞪大了眼睛已然語無倫次:“這.....可是......”
白衣教探子,憑藉著內力依稀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說道:“哎~,先別急著拒絕,兄弟,不妨仔細聽聽周圍是些什麼聲音?”
黑水兵閉上眼睛仔細一聽。只聽見周圍已經四處喊起了拓跋真已反的訊息。一瞬間目光中驚懼更盛:“拓跋真難道真的反了!?”
念及於此,黑水兵也不再有絲毫顧忌,混入人群,開始大喊了起來,與此同時,在整個黑水大軍的軍營中,此起彼伏的喊聲就如同是約好了一般響了起來。
在黑水大軍中並不只有這麼幾位將軍,其他各個部落的族長與將軍聽到了這個訊息後,與拓跋真交惡的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同時摸上了手中的彎刀。不管這個訊息是真的假的現在就是公報私仇的最好時機。
另一邊烏赤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槍,將拓拔真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烏赤的心中還留著理智。
不敢就這麼殺死了拓跋真,不然的話,整個拓跋族的叛變將對黑水大軍造成一次嚴重的重創。
縱然是要殺了他,也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刑,才能堵住拓跋族的嘴!
所以烏赤每一槍都捅的很小心,不敢捅要害,只是在拓拔真的身上留下了零零散散的傷口。
但拓拔真卻並不這麼覺得,血腥味與身體上傷口的刺激已經讓他陷入了癲狂狀態。拓跋真突然大吼了一聲:“烏赤!老子要你的命!”
與此同時,拓拔真突然放棄了所有防禦一躍而起,一刀對著烏赤當頭劈下。
烏赤也不是軟柿子,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讓他翻盤,既然你想要了我的命,那我便不留你了!
烏赤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一刀,從戰馬上翻了下來,同時手中的狼牙槍直接插入了拓拔真的胸口。
拓拔真憤怒的一刀於理不減,將烏赤的戰馬馬頭劈成兩半。戰馬瞬間便轟然倒地。
烏赤狠狠一拔狼牙槍從拓拔真的體內拔了出來,拓拔真如同巨熊一般的屍體轟然倒地,血紅的眼珠瞪得極大,死不瞑目。
烏赤看到自已的戰馬被劈死了,也沒有理會,隨手一槍將一名撲過來的拓拔族戰士捅死。
搶了他的戰馬,翻身而上,舉起手中長槍高呼:“拓拔真已死,放下武器!”
然而聽聞此言拓跋足的戰士飛彈沒有放棄抵然而聽聞此言拓跋族的戰士非但沒有放棄抵抗反而眼睛變的血紅,這是要搏命了。
烏赤心中一驚,壞了!拓拔真這蠢貨,是怎麼在拓拔族中建立起如此威望的!
看著這些已經陷入了瘋狂計程車兵,還有整片混亂的大營,烏赤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狼牙槍。
烏赤冷笑一聲:“在漢人的領地待久了,都快忘了老子是狼的子民了,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殺!殺了所有反對的聲音!
烏赤高舉狼牙槍,在戰場上高聲呼喊:“兒郎們隨我殺了這些叛亂的拓拔族!”
一瞬間,不管曾經和拓跋族的關係如何,現在所有黑水的其他部落都同時向著拓跋族揮起了屠刀。
在草原上從來沒有永遠的利益,更沒有永遠的朋友。現在是搶掠戰利品的時候了!
混亂的亂戰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拓拔族是黑水部落中最為強大的一個部族,這也是拓拔族敢公然宣誓叛亂的原因。
與此同時,在所有的黑水人心中有了一個共同的疑問:“為什麼拓拔族會在攻下幽州城之前如此大膽的發起叛亂?莫非拓拔族的人都瘋了不成?
更何況拓拔族的首領拓拔真都已死,就更沒有必要在這裡火拼了。這些拓拔族的瘋子到底要幹什麼!
究竟是有什麼利益能讓他們如此拼命!
底層計程車兵並不明白,不過卻始終有明白的人。
黃金王旗!拓拔族曾經也是王族,更是黃金王旗的擁有者,沒有任何部落對於黃金王旗有這麼崇高的信仰。
當看到這面旗幟的時刻,每一名拓拔族的戰士都瘋狂了。這是草原王者的象徵,是號令一切的東西!
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可能會不屑一顧,但卻唯有拓拔族是個例外,不論是誰掌握了這面旗幟,他都會得到整個拓拔族的拼死效忠。
這就是信仰!
是拓拔族經過了大漢王朝一次次的血洗後仍然能留存至今的原因,向死而生的信仰就是他們最強大的力量!
烏赤已經殺的瘋狂了,凌亂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如同一頭野狼,狼牙槍上止不住地滴落著鮮血,烏赤已經記不清自已殺了多少人。是100還是200?數不清了,也早已麻木了。
只是一遍一遍揮槍,格擋,衝刺,斬殺。反覆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對於這些普通的黑水士兵來說,烏赤就如同戰神一般,根本沒有人能在他手中走過兩個回合。
烏赤兇狠毒辣的目光掃過整個戰場:“殺!殺了這些叛亂的雜碎!老子要將他們全都拿去喂狼!”
而與此同時,白衣教的探子們環繞在整個黑水大營的邊緣。藉著朦朧的夜色不時的如同幽靈一般悄悄地在隱蔽的角落,帶走一名黑水兵的生命。
夜色昏暗,沒有人注意到這些白色的幽靈。
宋莫書在遠處看著局勢已經差不多了,嘴角微微勾起,冷漠的說道:“放火”
屬下遵命!
剎那間,在整個黑水大營裡燃起了一片大火。火勢越來越大,吞噬了營帳,吞噬了牛羊,吞噬了黑水士兵的生命。混亂,越發的混亂。
烏赤在大火中憤怒的大喊:“救火,快救火!”
縱使烏赤,如何努力的想要止住混亂,但奈何局勢早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是他幾句話就能喊得住的。
整個黑水大營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哪怕是在幾十裡之外的幽州城,也能聽到些聲響。
金嘉麒平靜的倚靠著碎虛槍看著遠處的戰火。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哪怕是遠處如何混亂,也沒有絲毫出城的想法。
旁邊有校尉,忍不住問道:“將軍咱們難道就這麼看著?”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眾多守軍也望向了金嘉麒。
金嘉麒平淡的說道:“我們是幽洲守軍,不是鎮北軍,做好自已該做的。”
校尉:“可將軍,現在敵軍大亂我們趁亂殺入其中,定然可以大破敵軍!”
金嘉麒一笑:“呵,那幽洲城誰來守?嗯?咱們死在了外頭百姓們誰來保護?幽洲城丟了又當如何!”
校尉想到後果頓時冷汗直流:“這...屬下失言。”
金嘉麒表情意味深長:“打仗可不僅僅是要抓什麼戰機,穩住,才能活的更久。”
另一邊鷹山小道上......
混亂的喊殺聲逐漸平息,綿綿細雨落下,洗清了血跡。也平添了幾分淒涼。放下武器投降的黑水大軍。跪倒在地上,被雨水沖刷著。
林笑宛看著這些雖然放下了武器,但是武器卻離手邊不遠的黑水大軍冷冷一笑。
林笑宛是沙場宿將自然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想騙山崖上的弓箭手下去展開肉搏。到那時是誰投降就不好說了。
林笑宛微微眯起了眼睛,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弓箭手仍然用弓弩對著底下的黑水大軍沒有絲毫鬆懈。只要稍有異動,瞬間便會箭如雨下。
身為幽州城最精銳的弓兵部隊黑羽營可不僅是戰力強悍,他們的軍紀也是天下一絕。
林笑宛隨意指派了一個小兵下去報信,雖然有所防範,不過還是要演一演的。
山崖下的槍兵,還有一眾江湖高手並沒有人統領,原先的槍兵統領早就被拼死一搏的黑水戰將一刀削了脖子。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在臨死之際爆發出來的力量,更何況這是一整個民族。
黑羽營的弓弩兵還好,只是站在山崖之上放冷箭並沒有什麼損失。可山崖之下的黑甲槍兵,還有一眾江湖高手,卻是死傷慘重,幾乎人人帶傷。地上遍地都是屍骨。
司寇豪只覺得後背上火辣辣的疼,身上的精鐵鎧甲都被劈出了一道大口子。這是那員黑水小將臨死之際燃燒生命劈出的一刀。
若非此次前來穿的是幽州兵的鎧甲。而不是天刀弟子的服飾,本書就該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