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憬就這般看著秦沅離開,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心裡卻想著:小沅還是這般在意自己,可自己早已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這段時間能陪著她,就已經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幸事。
蕭一將秦沅的披風為蕭憬披上,看著空蕩蕩的門外,才緩緩說道:“主子,先回房間吧。”
“好”
蕭一扶著蕭憬回到房間,將旁邊的蠟燭點燃,這才回到蕭憬身邊站著,看著主子這般,他也很是無力。
“主子可發現這府裡的侍衛有些特別”
“不用管,想必是小沅的安排”
蕭憬對此沒有什麼疑惑,他剛剛也觀察出,好多侍衛都很不簡單,不過看秦大哥的樣子對此是不清楚的,那必定就是小沅的安排。
秦沅不簡單的事情,蕭憬一直都知道,不過蕭憬沒想過調查她,之前沒有以後也不會,這就是他對秦沅的信任,哪怕是命也會毫不遲疑的給她。
“那主子真的要在這裡待許久?王爺那邊估計不好交差”
蕭憬此刻面無表情,完全沒有面對秦沅時的柔和:“讓手下的人瞞著點,把嘴巴閉嚴實。”
“屬下明白,可若秦小姐查主子,我們該如何是好?”
“該給她的就讓她查,其他的該怎麼做還用我教你?”
“屬下知錯,主子恕罪”
蕭憬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眼底卻沒有一絲光亮,他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的,只是覺得人生最後,能陪她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看著手裡的玉佩,思緒卻飄向遠方,陷入滿滿的回憶。
“你在這裡等我,我引開他們就回來找你”
“不,你會有危險的,回來……”
兩個聲音十分稚嫩,語氣裡卻是滿滿的擔心。
無數的腳步聲傳來,讓人忍不住緊張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
“站住,快抓住他,別讓他逃了”
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縹緲。
“天色已晚,主子可要休息?”
無錯書吧蕭一的聲音打斷蕭憬的回憶,他慢慢回過神來,手指不斷摩擦著玉佩,像是有什麼糾結般。
半晌,蕭憬落寞的聲音傳來:“嗯,休息吧。”
陽光佈滿院子,昨天的水珠還掛在花朵之上,如此交映在一起,為院子又增添不少生機。
涼亭裡一個長髮女子,身著一席紫衣,正在紙上不停地寫著什麼,在她停下的瞬間,才發現原來是秦沅在此。
“小姐,月影閣傳來訊息,蕭公子的身份是真實的,也確實身中奇毒,無藥可救”
秦沅停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向一旁的影一:“無藥可救?那神醫?”
“神醫確實來到京城,可具體資訊一概查不到,好像有人在阻止我們探查”
阻止?秦沅陷入沉默,可偏偏此事最為重要:“繼續派人查探,此事必須查到。”
“是,屬下明白”
秦沅眼神茫然地看著佈滿雨滴的鮮花,心裡萬分複雜,其實她看過蕭憬的脈象,雖然她不明白是什麼毒,可也知道嚴重性,再者鎮北王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麼會這麼簡單。
既然他是來尋找神醫的,那自己為他出一份力,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就怕神醫也難啊。
秦沅突然眼神一亮,自己的醫術只學到表哥的皮毛,那表哥會不會知道這毒呢?可是表哥在皇宮,出入也不怎麼方便,不過為了蕭憬,倒是可以試一下。
秦沅從旁邊抽出一張新的紙,提筆就在上面寫起來,不過一會就將筆放下,吹吹紙張上面的字,將它仔細對摺一下,這才滿意的放下來。
“青兒,派人將這信送給陳霖表哥”秦沅不放心的叮囑一下:“一定要送到他手裡,就說很重要。”
“是,奴婢馬上去安排”
秦沅看著青兒離去,視線慢慢移向隔壁院子,蕭憬蒼白無力的樣子讓她無法視而不見,不過以她的實力也做不了什麼,也只能盡一點微薄之力。
秦沅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將這布拆掉,明明就是細小的傷口,怎麼感覺搞的這麼嚴重呢?
不過一會時間,青兒就回來了,只是身後還跟著華衣閣的掌櫃。
“小姐,華衣閣的人來送衣服了”
掌櫃抱著裝衣服的盒子上前:“秦小姐,這是您安排的衣服。”
掌櫃將兩個盒子放在桌子上,並分別開啟,讓秦沅能夠看到效果,盒子裡的衣服是一白一紫,看起來確實很是精緻。
“攝政王的那件已經安排人送過去,這件是小姐特意為秦小姐做的,秦小姐可還滿意”
秦沅看著衣服上的桃花,眼神都暗淡許多,她知道這是李雨翎記得自己之前說的,並且這衣服是真的好。
“替我多謝你們家小姐”秦沅撫摸著上面的桃花,很是愛不釋手,看的差不多就隨手將它蓋好,才對著旁邊的青兒說道:“青兒將這件收起來。”
“是,奴婢明白”
青兒雖應下來,卻也沒著急上去,她知道小姐還有事情處理,稍稍等等才比較好。
秦沅收回手看向掌櫃,這件事情確實做的很好:“青兒,賞。”
青兒上前將賞賜遞過去,掌櫃笑盈盈的接過,還忍不住掂量一下,這才滿意許多。
“多謝秦小姐,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青兒,送掌櫃出去”
“掌櫃的,這邊請……”
青兒上前送掌櫃出去,這空蕩的院落又顯得安靜下來。
秦沅看著白衣盒子,隨手將它蓋上,等會也好拿給哥哥,畢竟最近自己也不會去皇宮,太子哥哥常在軍中,哥哥也要去那裡,豈不是剛好。
攝政王府
陸之宴正在書桌旁翻看軍務,陸一從外面匆匆趕來。
陸一拱手行禮,低聲道:“主子華衣閣的人來了,說是秦小姐的安排。”
陸之宴手中的動作一頓:“秦沅?讓他進來。”
“是,屬下這就將人帶到正廳”
看著陸一出去,陸之宴也緩緩起身,這書房機密太多,自然不適合外人進入,低頭整理一下便朝著正廳走去。
陸之宴心裡有些好奇,這丫頭難不成又有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