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地面也變得崎嶇不平,樹根交錯,我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凸起的樹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
周圍的氣氛逐漸變得壓抑起來,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情緒,繼續跟在龍橋橋的身後。
“人死後,還會再死嗎?”我朝著龍橋橋的背影問道。
龍橋橋沉思一會,緩緩開口:“人死後,化為鬼,鬼也會死的。”
鬼也會死....
見我沒回應,龍橋橋回頭瞥了我一眼。
森林裡瀰漫起了霧氣,裡面的樹更加高大,枝幹伸展詭異,地面上零散著綠色的蘑菇。
“慢一些。”我有些不安,隨即在一次嘗試調動施道月。
一股冰涼的異感劃過我的經脈。
有了!
我心中一喜,瞬間爆發無窮的力量,席捲著森林的每一寸。
奇怪,我並沒有感覺到森林有任何活物。
龍橋橋見我的模樣,立刻鑽到我的身後。
“這樣下去,我們會迷失方向。”我側過頭,朝著龍橋橋說道。
“那條魚說,仙釀就藏在森林的中心位置。”龍橋橋縮了縮脖子。
中心?
“那我們怎麼確定中心呢?”
“這個我不清楚。”
我無奈的癟了癟嘴。
“不過,”龍橋橋突然猶豫著開口,似乎有些不確定自已接下來要說的話,“那條魚在消失之前,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我急切地追問,希望能夠從這句話中找到一絲線索。
“雨後迷霧見。”
雨後迷霧......
我抬起頭,環顧四周。霧氣瀰漫在空氣中,至於雨,我卻無法確定。
難道,我們真的需要在這裡等待一場雨的到來嗎?
“就這些了嗎?”我再次追問,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龍橋橋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迷茫,“嗯,就這些了。”
我停下腳步,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
雨後迷霧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迷霧已經有了,我們需要找到雨。
雨在哪裡呢?
突然,一道詭異的氣息從遠處穿梭過樹幹,飛快朝我們襲來。
我召出桃嗤,桃嗤發出嗡鳴,隨後散發出淡青色的光芒。
它們飛快圍成一個圈,抵擋在我們前面。
當一
刺耳的撞擊聲敲打在刀身。
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逼退半步,而龍橋橋就更加慘了,他直接飛出去兩米。
“你怎麼樣?”我朝他問道。
他趴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面目因為呼吸不暢,變得通紅。
他擺了擺手,示意我沒事。
我蹲下身,仔細辨別著偷襲我們的東西。
一根手指大小的綠針正紮在地面上,針的周圍被腐蝕出一片綠火。
雨後....
難道是指這些毒針嗎?
“快過來!”
我急切地呼喊,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緊迫。
龍橋橋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他顧不得許多,連忙翻滾著爬到我身邊。
那一根針所散發出的力量,足以讓我感到心悸,它蘊含強大的力量,讓人不敢小覷。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動。
隨即,我閉上雙眼,開始調動體內那磅礴的施道月之力。
這股力量緩緩匯聚到我的體外,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將我的身影映襯得如同神祇一般。
我的馬尾在風中肆意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隨著施道月之力的不斷匯聚,我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起來。
我緩緩向上飄起,身體周圍的施道月之力形成一道厚厚的壁壘,將我們牢牢地保護在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們靜靜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只是片刻,一道道巨大的力量開始向我們飛來。
“來了!”
四周的空氣被無形的重量壓迫,沉悶得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每一口呼吸,都似乎帶著沉重與壓抑。
下一秒,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猶如利劍出鞘,瞬間劃破寂靜。
只見一根翠綠的鋼針,帶著凌厲的氣勢,直刺向施道月。
那鋼針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使得施道月表面瞬間泛起層層漣漪,彷彿湖面被石子擊中。
緊接著,狂風呼嘯而至,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風聲中,夾雜著無數咆哮與怒吼,令人心驚膽顫。
將體內最後一絲施道月之力運至掌心。
那道無形的光束,從我的身體中湧出,匯聚在掌心,形成一道璀璨的光芒。
隨著猛烈地攻擊,我的手臂被震得生疼。
突然,一根鋼針的針尖刺進壁壘內,幸虧施道月夠強,否則龍橋橋現在已經死了。
龍橋橋感到一陣後怕,他蹲在壁壘內,將頭抱得死死的。
我用盡全力,將那股力量推向那根翠綠的鋼針,只聽得一聲巨響,天地都在顫抖。
又一聲巨響,這次我沒那麼幸運,鋼針刺破了我的手掌,一股鑽心地疼,讓我差點失去平衡。
“太姒!”龍橋橋緊張的站起身,想要替我檢查傷口。
我一腳將他踹倒,額頭滲出汗水。
“滾開!”我竭盡全力地呼喊,聲音卻帶著幾分虛弱和顫抖。
手掌上的鋼針,猶如惡毒的蛇牙,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毒氣,它們正無情地侵蝕著我的面板,每一個接觸點都如同被烈火燒灼。
老天似乎也在嘲笑我的無助,更多的鋼針如同密集的箭矢,從不同的方向朝我襲來。
我無處可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逼近。
桃嗤的悲鳴在耳邊迴盪,那淒厲的聲音,如同當日失去桃不時的我心底最深處的絕望。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在這裡了嗎?
那些深藏的秘密,那些未曾了結的仇恨,它們都還未曾得到應有的揭示和報應。
“太姒……”龍橋橋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帶著無盡的擔憂和不捨。
“別慌。”我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儘管內心早已是驚濤駭浪。
此刻,我的面色一定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毫無生氣。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努力挺直脊背,不願在這最後的時刻顯得太過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