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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調查兵團

經過再三確認,米莎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她不會被巨人盯上。

她壯著膽子,直接從幾隻巨人身邊經過,結果那些巨人就像是看不到她一樣,任由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門。

這應該不是天黑的緣故,因為白天的時候也發生過同樣的事,甚至當時米莎跟那隻巨人離得更近,幾乎可以說是臉貼臉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已經安全了,瑪利亞之牆已經完全淪陷,目光所及皆是廢墟,周遭寂靜的可怕,連一丁點活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悲涼的月光灑在地面,道路上佈滿血跡、人們逃跑時散亂的腳步,還有巨人們深深嵌入地面的巨大腳印。

光是今天一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個人,而這個數字以後肯定還會隨著各種各樣的原因繼續增加……

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幾次,人類或許會就此滅絕也說不定。

“人類的未來居然毀在幾個孩子手上,這可真是……”

米莎還能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叫做萊納的傢伙從巨人身體裡出現的場景。

城牆被破肯定跟那三個人脫不開關係,所以他們不僅僅是米莎的仇人,更是全人類的敵人。

現在報仇的事先放在一邊,當務之急是要進入羅塞之牆外的特洛斯特區,否則,就算米莎不會被巨人盯上,也遲早會渴死餓死在廣闊的瑪利亞之牆內。

如果是平時,只需要買一張船票,或者像米莎來時一樣偷渡,就可以乘坐名為“聯絡船”的瓦斯動力渡輪前往特洛斯特區,然而現在……

特洛斯特區的城門肯定早就關上了,聯絡船大機率再也不會出來了。

米莎只能從沿途城鎮的房屋廢墟里找些食物和水,希望能夠支撐她步行走到城牆下。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希望來自於後方。

……

利威爾是去年加入調查兵團的,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他就憑藉壓倒性強大的實力成為了能獨當一面計程車兵長,無論在兵團內,還是在民眾當中都享有超高的聲望。

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利威爾出身於希娜之牆內的地下貧民窟,曾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混混頭子。

昨天是調查兵團的第二十四次壁外調查,同時也是艾爾文史密斯成為調查兵團團長後所指揮的第一次壁外調查。

然而調查進行到一半,正在紮營中的兵團收到了瑪利亞之牆被巨人攻破的訊息,團長艾爾文立刻決定中斷調查,帶兵徹夜快馬加鞭返回牆內。

巨人夜晚時通常是不活動的,因而夜間行軍反而要更加安全。

回去的路上,團員們目睹了巨人在城鎮肆虐後的慘狀,心中無不對人類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陰霾。

即便是利威爾,此刻也不禁神色動容,面色發沉。

這時,外側隊員突然快馬傳來報告。

“艾爾文團長,我們在路邊發現了一個孩子!”

“你確定嗎?”

艾爾文字能的懷疑,這裡可是巨人經過的地方,按理說不應該有活人,更何況還是個孩子。

“確定,我們將她帶來了。”

報告計程車兵隨即讓開位置,只見另一個女性隊員騎著馬趕上,她身後的馬背上的的確確坐著一個骨瘦嶙峋的女孩。

“韓吉,她暫時交給你照顧。”

艾爾文只簡單吩咐了一句,沒有多問。

這女孩正是米莎。

十五分鐘前,她正一個人走在路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接著沒過多久,一大批身披自由之翼計程車兵就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米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大聲呼救,然後很幸運的被外側的隊員發現,並被帶到了艾爾文身邊。

然而,米莎卻震驚的看向了艾爾文旁邊的人。

“利威爾!?”

這個人米莎不可能不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如果不是因為利威爾,現在的米莎恐怕連地下貧民窟走不出來,甚至可能還混跡在飢餓生死線上。

“利威爾,你認識她嗎?”

“我不認識這種直呼年長者名字的小鬼頭。”

說是這麼說,可利威爾的餘光卻一直停留在米莎身上,眼神之中也明顯有些許震驚。

“那我明白了,等到城裡再說吧。”

騎馬時不方便說話,而且艾爾文也沒有探求部下親朋關係的興趣,他只是對米莎出現這裡感到懷疑,但既然利威爾認識對方,那暫時就沒必要深究了。

路上,韓吉倒是對米莎的出現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

“你好,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米莎,米莎·夏菲斯。”

“我叫韓吉·佐耶,請多指教。”

韓吉很想問問米莎是怎麼在巨人遍佈的牆外存活下來的,但騎馬時說話容易咬到舌頭,她只好點到為止。

調查兵團全速行軍,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到了特洛斯特區,艾爾文團長緊接著就去跟駐紮兵團瞭解瑪利亞之牆淪陷的詳情,其他團員則在駐紮區域休整。

米莎也終於找到了機會跟利威爾說話。

“利威爾大哥,沒想到可以再見到你!沒想到你居然會加入調查兵團……對了,法蘭和伊莎貝爾呢,當初你們不是一起走的嗎?”

利威爾卻只是瞥了她一眼,表情平淡,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陰沉,他沒有回答米莎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你怎麼來到地上的?”

地下貧民窟的居民通常是不能到地面上的,每個通往地面的臺階都有人把守,如果沒有居留資格的話,就算到了地上,也不能長時間停留,會有被憲兵驅趕下去。

這也是剛才利威爾感到驚訝的原因,他不覺得一個十歲的孩子有能力獨自闖過看守,還跑到了遙遠的外牆區。

被問到這個問題,米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笑笑。

“我用了你們備用的立體機動裝置,趁著夜色從通風口鑽出來的,外面看守的憲兵都是些酒囊飯袋,根本沒發現我。”

“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外面流浪了大半年,直到昨天城牆被破,跑路的時候被你們撿到。”

“原來如此。”

利威爾點了點頭,心裡卻對米莎這些話一個字都沒信,但他不在乎真假。

“你在這裡等著,明天早上會有人送你去難民營。”

“啊?”

“別擺出這副表情,難道你還妄想我會照顧你?”

“這倒沒有……話說,法蘭和伊莎貝爾他們不在嗎?剛剛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們死了。”

利威爾的聲音毫無波瀾,像是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曾經熟悉他的米莎卻知道,法蘭和伊莎貝爾是他最重要的夥伴,甚至可以說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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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裡……肯定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