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侯府。
白皎皎讓晚玉守在門口。
“爹......娘,女兒有兩件事想要問問你們的意見。”
沈霜親暱拉著她的手,柔柔笑道:“跟爹孃還這麼見外,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這第一件......是關於侯府和白氏的約定。”
白遠舟不解的問:“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可是白氏那邊要你做些什麼?”
“不是,可這件事畢竟是我們有錯在先......”
“你說什麼?”白遠舟有些錯愕,“此事怎會是我們有錯在先?分明是他們做得太過分。”
此言一出,白皎皎瞬間察覺到爹爹或許是不知道真相的。
“爹,能說說你所知道的經過麼?”
“好,爹與你說說也無妨,當年......”
白遠舟所知道的和白謙敘述的完全不一樣。
據父親所說,是那位叔公謀財害命,殺害了祖母,所以才會有白氏不得入仕的承諾。
所以這怎麼能是侯府的錯呢?
白皎皎眸光略有閃爍,雙方各執一詞,她卻更偏於白氏的說辭。
人性都是自私的,白氏若做得出謀財害命之事,又怎會遵守不得入仕的約定,平白斷了子孫的後路。
“爹爹有沒有想過,此事有另一種可能。”白皎皎緩緩道出白氏所知道的真相,“祖父告訴爹爹,曾祖母是死於老叔公之手,那老叔公的夫人又是因何早逝,爹爹可知曉?”
年方二十四便已死於非命,這是白氏族譜上所記載的,不會有錯。
白遠舟愣了一愣,久久才道:“怎會有這樣的事?一件事怎會有兩個不同的說法?”
若真相果真如笙兒所說,那陌侯府虧欠白氏的可真是幾輩子都還不清了。
沈霜緩緩道:“想知道當年的實情也不難,將族老請來一問便知,正好前幾日他回了京。”
一個時辰後,白家族老被請到陌侯府。
上了茶點,屏退了下人。
白遠舟直接問:“族老,我想問問當年祖母的死因還有......那位叔祖母的死因。”
臉上的笑容一滯,白族老眼神略有閃躲,“這......侯爺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見他不自然的神情,白遠舟已然猜到幾分。
“族老,此事關乎侯府和白氏的恩怨,請您告訴我當年的經過。”白遠舟站起身,重重低下頭。
“罷了,這件事藏在心底許久,也是時候該讓你們知道了。”族老緩緩說道:“兄弟反目成仇是因為你祖母的貪婪,為了錢財不惜殺害弟媳,到最後你祖父還以權勢壓人,逼得白氏不得不許下絕不入仕的承諾。”
得知真相的一瞬間,白遠舟幾乎被震驚和愧疚所淹沒。
原來真如笙兒說的一般,此事竟真是他們的錯。
是祖母為了錢財不惜殺害人命,一命換一命,殺了她的叔公何錯之有?
倒是祖父,不僅不念兄弟之情,甚至還以權勢逼人低頭。
沈霜送族老出了門口。
族老語重心長的囑咐道:“若可以,該讓兩家人重歸於好,我們白氏一族的人已經不多了。”
“族老的話我會轉告侯爺,相信侯爺自有定奪。”沈霜溫聲道。
回到大堂,白遠舟仍是一臉迷惘的神情。
沈霜坐在他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現下,你預備如何?”
“夫人,備下重禮,我們去一趟白府。”
黃昏時分。
白府迎來不速之客。
滿滿當當的禮品堆滿整個院子。
白謙夫妻將人迎至大堂,並以眼神詢問對方這是發生了何事。
雖是同出一脈,但兩家幾乎從未有過交集。
夫妻二人同時搖了搖頭,顯然都不知對方的來意。
白謙上前幾步,仔細看眉眼有幾分像白遠舟。
“呀......這麼多禮物,是誰送的呢?”一道歡笑聲傳來,緊接著便看到白皎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宋知音佯裝斥責,可眼底卻沒有半分責怪:“姣姣不得無禮,快來見過陌侯與陌侯夫人。”
白皎皎上前幾步,微微俯下身:“民女白皎皎見過侯爺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