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總,有個叫尤覓蘭的男人找您。”許且說道,“他說他是你弟弟的男朋友,有急事要見您。”
時早放下筆,思慮片刻後說道,“請他去接待室。”
“是你啊,請坐。”時早笑著說。
“時總,明人不說暗話。”尤覓蘭的氣質和初次見面時可謂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平添了三分的淡漠和沉穩,“我其實是時弘的男朋友,上次見面您應該就猜出來了。”
“是。”時早並沒有否認。
“他揹著我去別的女人約會讓我撞見了。”尤覓蘭說道,“他要跟我分手。”
“你是來找人為你做主的嗎?”只是一面之緣,時早並不清楚前因後果,也就不會給出自已的觀點,“那你應該去時家。”
“我不知道時家在哪,就只能唐突的來公司找您了。”尤覓蘭直言道,“我懷孕了,時弘的。”
時早的眉頭微微皺起,命運齒輪的轉動終究不會放過任何人。
而時家就如同一片平靜無波的死水,從遠處望去,或許還能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錯覺,但只有當你真正走近它,親自去觸控、去感受,才能明白這所謂的平靜背後隱藏著怎樣腐朽不堪的真相。
時家,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如今卻宛如一個瀕臨崩潰的龐然大物,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內部早已千瘡百孔,腐敗到了極點,每一個角落都瀰漫著絕望與衰敗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和無力。
時早帶著行舟集團從家族裡走了出來,卻又無法完全脫離。
“這事是時家虧欠你的,你想怎麼解決?”時早嘆了一口氣,他看著尤覓蘭就想到了時午,都是可憐人,溫聲安撫道,“你放心提,只要合情合理,我都會應允的。”
“我想嫁給他。”尤覓蘭認真的說道。
“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即便不結婚,也可以上戶口的。”時早深知時家早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想讓尤覓蘭捲入那個吃人的地方,“你就算是起訴,時家也認,若是私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如果你不想承受洗掉標記的痛苦,時家可以為你提供他的資訊素來幫你度過以後的結合熱。”時早儘可能的周全,想給尤覓蘭另一條可以選擇的路。
尤覓蘭心領了這份好意,可他的選擇並未動搖,“你不是說只要合情合理,你都會答應的嗎?”
“是。”時早無奈的說,“我只是覺得他不是你的良人。”
“他確實不是。”尤覓蘭清醒的說道。
這倒是讓時早很意外,他以為尤覓蘭執意嫁給時弘是戀愛腦,卻發現對方很理智,這讓他十分不解。“我冒昧的問了一句,你所求為何?”
“您和時弘兄弟失和,告訴您也無妨。”尤覓蘭的聲音柔柔弱弱的,甚至天生就帶著三分羞澀,可眼神卻冰冷,“我以真心相待,得到的卻是背叛,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不過您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不會牽連無辜。”
“我沒有時家的背景做倚仗,只能以身入局。”尤覓蘭看著時早,微微鞠躬懇求道,“這第一步就是嫁給他,還望哥成全。”
時早看著尤覓蘭感嘆道,“你給我的感覺變化很大。”
“突逢變故,不得不成長。”尤覓蘭目光堅定,“他騙我感情,我奪他家產,也不算辜負。”
“說實話,你們的事我不想插手。”時早厭倦的說道,“我也算不得時弘的長輩,我送你去見時弘的父母,能不能如願,還是看你自已。”
“謝謝。”尤覓蘭真誠的說。
時早把尤覓蘭送過去後就直接回家了。
客廳裡各種各樣的年禮堆積如山,程故北站在這堆禮物中間,手中拿著一份詳細的禮單,正在認真地按照上面的分類逐一整理這些禮物,動作嫻熟、有條不紊。
“怎麼回來這麼早?”程故北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
“心累。”時早無精打采的趴在沙發上。
程故北笑著坐下,時早熟練的蹭過去,躺在程故北的腿上,由著程故北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時早眯著眼睛享受著對方的手掌傳遞出來的溫暖與舒適,每一次觸控都像是一種無聲的交流。
“公司事情多?”程故北隨口問道。
時早搖搖頭,程故北的按摩讓他感覺放鬆了不少,“是時弘。”
時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程故北聽,最後總結道,“我覺得你說得對,路都是自已選的,也只能自已選。”
“早早做的很好。”程故北笑著說,“這原就是時弘的情債,就該他自已接著的。”
“不說這些了。”時早看了一眼滿地的禮盒,“什麼時候送來的?怎麼不得我回來一起收拾。”
“剛送來沒多久。”程故北指了指東南角整理好的一摞,“那些是給時家的年禮。”
“你怎麼這麼能幹啊。”時早坐起來抱住程故北說道,“真該早點和你結婚。”
程故北摟著時早親吻,時早的腰一彎再彎,要不是有程故北的手撐著,估計就要倒在沙發上了。
時早的手狀似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程故北衣領的扣子,“等我們回溪寧過年那段時間,就得乖一點了。”
“怎麼算乖?”程故北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時早的嘴唇。
“就是不能……不能這麼鬧了。”時早躲開程故北的目光小聲說道,“都住一起,萬一被聽見,我就沒法見人了。”
“那能抱嗎?能親嗎?”程故北笑著追問道,“我要是忍不住怎麼辦?”
“我們回房間悄悄的。”時早低聲回道,不說程故北,就是他也忍不住一直保持距離。
“不逗你了,放心吧,那邊的別墅隔音處理做的很好。”程故北玩笑似的說,“我們就是把床鬧塌了,外面也聽不見。”
“別鬧,我是說真的。”時早抬手輕輕的打了一下程故北,“長輩都在,就是起晚了也不好看的。”
“別想那麼多,回去你就知道了。”程故北揉了揉時早的頭髮說道,“我們家沒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