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今日身著一身絳紅色錦袍,襯的他身姿高大而挺拔,頭髮被銀冠挽起束於頭頂,清爽的露出他整個臉龐,俊朗的臉上不帶一絲笑容,清冷的模樣和那深邃的眼眸給人一種不自覺的壓迫感。
沒想到這傳說中的鎮南軍主將這麼年輕。不過怎的這重活一世,改變的事情這麼多?沈清皺著眉頭想道。
只見他行至殿前微微俯身行禮道:“臣參見陛下。”
“呵呵,不是說不來了麼?”景玄冷笑了下語氣不善的說道。
“突然想起有些事需要解決,便來了。”顧璟微微勾了勾唇角說道。
景玄沒有說話依舊不悅的盯著他,皇后見狀忙圓場道:“皇上顧將軍舟車勞頓的從南邊趕回來定是累了,快讓他坐下歇著吧。”
景玄聞言掛著個臉點了點頭,顧璟沒有回禮直接自顧自的坐到空的座位上。
“陛下,宴席可以開始了麼?”皇后李氏小心說道。
“嗯嗯,開始吧。”
隨著皇上的話音落下,宮女們端著酒菜從殿外走了進來。
眾人先舉杯敬了皇上和娘娘們,之後便各自推杯換盞中,殿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沈清本想著去找柳如茵吃酒,可似是剛才的茶水喝多了,突然有些不適,便決定先去趟茅廁。
她悄悄站起身從偏門出了去。
沈清尋著上一世的記憶找到了如廁的地方。
片刻後,她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然後整了整衣服正準備回去。
這時前面花園裡傳來聲音,兩個身影朝這邊走來。
“公主,那沈家可真是富裕呀,送的禮物當真是價值連城呀。”一女子說道。
沈清聽到聊的是自家,趕忙躲到一旁的假山後打算偷聽。
“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個商戶有幾個錢罷了,本宮那庫房裡什麼好東西沒有,隨便拿出幾樣都比她沈家的貴重。”另一女子不屑的說道。
無錯書吧沈清一聽便知是福安公主的聲音,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這國庫都空了,她那小庫房還有好東西?鬼才信。
“是是是,公主的東西定是頂好的。”福安身旁的女子說道。
好傢伙,還真有個鬼。沈清心中感嘆道。
只見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沈清躲著假山經過,朝茅廁走去,身後的宮女們則停下腳步守在路口處。
沈清探出頭看了一眼,站在福安公主身邊的是戶部侍郎孫家的小姐孫元香。
“還有那沈清今日竟能得皇后娘娘的贈禮,莫不是皇后娘娘看上了她,想讓她當太子妃吧。”孫元香說道。
“怎麼可能,那沈清一個商戶之女怎麼配做我的嫂嫂,一個侍妾都算是抬舉她了。”福安聞言高傲地反駁道。
隨後二人便進了茅廁。
呵呵。沈清聞言心中不禁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心思一動,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攥在手心。
沈清微微探出身子看了一眼路口的兩個宮女,見二人沒看向這邊,快步走到茅廁前,將手中的泥土灑進了茅廁裡面。
“啊……”只聽見福安一聲慘叫。
沈清趕忙又躲了起來,見宮女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立馬從她們身後掠過,輕聲的往宴席走去。
“哼,福安呀福安,這下就當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沈清一邊走一邊拍了拍手上剩的泥土笑著說道。
沈清悄悄地回到殿內,宴席上已不見皇子和大臣們。
沈清微微側身問道一旁的沈思逸:“爹呢?”
“皇上帶著皇子和大臣們去偏殿了,說是有事要商,把爹也叫去了。”
“那娘呢?”
“喏,在和柳伯母聊天吶!”沈思逸指了指那邊說道。
沈清看了過去,蘇婉雲正在同如茵的娘在聊天,沈清見狀悄悄將桌上的酒水倒在手上,將手上的灰塵衝乾淨,然後又重新斟上一杯朝正坐在那的柳如茵走去。
“如茵。”沈清笑著走上前說道。
“清兒。我方才還在尋你,你去哪了?”柳如茵站起身起身笑著回道。
“殿裡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
柳如茵柔聲說道:“你呀,如今是當真厲害了,在皇后娘娘面前都能面不改色了。”
“哎呀,你還不知道我的麼,我都是裝的,其實心裡可害怕了。”沈清垮著小臉似是剛才真的很恐懼一樣。
柳如茵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隨後微微側身貼在她耳邊輕聲囑咐道:“皇后娘娘今日只獨獨賜了你東西,所以不少眼紅的小姐在盯著你,你可要當心著些。”
“嗯嗯放心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會吃虧的。”沈清拍了拍如茵的手說道。
這時只見福安頂著滿是灰塵的腦袋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在殿裡看了一圈後,朝著沈清走了過來。
“沈清,是不是你乾的!”福安一臉怒氣的說道。
頓時殿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公主,你這是怎麼了?”沈清一臉驚訝的指了指福安的頭上說道。
“說!我頭上這些是不是你撒的!”福安抓住沈清的胳膊問道。
坐在一旁的沈思逸見狀一把扯開福安的手,語氣不悅道:“放開我姐姐。”
“逸兒,沒事。”沈清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
蘇婉雲也走到沈清身邊,正欲出言維護自已女兒。
沈清拉了拉孃親的衣服,看了一眼蘇婉雲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已可以處理。
“我與公主無冤無仇,怎麼會傷害公主吶?。”沈清看向福安一臉無辜的說道。
“福安,怎麼回事,怎麼弄的一身都土?”淑妃站起身看向這邊問道。
“母妃~”福安嬌氣的朝淑妃走去,拉著淑妃的衣袖說道:“我剛剛不知被何人灑了泥土。”
“你既不知,怎麼直接找人家沈小姐興師問罪?”淑妃問道。
“那是因為我方才只說了她的壞……”福安意識到自已一個公主議論別人不成體統,便趕忙閉上嘴沒再多說。
“反正我就覺得是她。”福安破罐破摔道。
“娘娘,民女冤枉呀,民女是第一次來宮裡,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怎麼會跑去捉弄公主呀。”沈清一臉委屈道。
“你你你……定是你乾的,我這身上的土都是新翻過的,還帶著溼氣,你的手上肯定還殘留著泥土味道,來人給本公主翻開她的手看看。”福安不依不饒的指著她道。
“不可,福安,這是宮宴。”一直坐在那的皇后出言阻止道。
“沒事,娘娘,公主既是懷疑民女,那便讓她看看吧。”沈清吸溜著鼻子似是有些哭意的說道。
隨後走到福安面前攤開手伸了過去。
“不可能。”福安看了一眼她乾淨的手指和指甲說道。
“你上去聞聞,定還有泥土的味道。”福安指了指一旁的宮女說道。
宮女走上前輕輕嗅了嗅,然後看向福安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公主既已看過,疑心儘可消了吧。”沈清一臉委屈的看著福安,一滴眼淚從臉頰上滑落。
“福安,不要再胡鬧了。”淑妃見狀厲聲道。
福安見她那模樣頓時也覺得自已是不是懷疑錯了,只得收了收脾氣,小聲道:“那會是誰呢?”
“沈小姐,是福安唐突了,這鐲子便當是本宮替福安的賠罪吧。”淑妃面帶歉意的看向沈清,然後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下說道。
“不必了,娘娘,只是個誤會罷了,解釋清楚就好了。”沈清抹了抹眼淚擺擺手道。
淑妃聞言拉起她的手說道:“拿著吧,孩子,你是個心善的。”
隨後將鐲子放在她的手心。
沈清見狀微微行禮道:“那民女便收下了,多謝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