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恆和陳天還沒有來得及走出治安署大門,就看見一個警員帶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走了進來。
這傢伙一見到張子恆,頓時露出了一種驚恐萬分的表情。
陳明軍!
被炎滕抱著夾了腦袋的那小子!
“陳叔,這人是誰啊,犯了啥事?”張子恆明知故問道。
陳天掃了陳明軍一眼,他應該還不知道看守所裡發生的事情,搖頭道:“不認識,看樣子應該也是從看守所裡被帶出來的,今天大概是他被放出去的日子吧...怎麼了,你認識?”
張子恆連連擺手:“不認識,只是上午見過他一面而已,他去找茬,結果被別人揍了一頓!”
陳天沒好氣的道:“看他這模樣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打架鬥毆被送進去的。”
他語重心長的教育著:“小張,雖然你也進過看守所,但你和他們這種地痞流氓可不一樣,你連案底都沒有,你千萬別跟他們學啊!”
張子恆苦笑道:“陳叔,我膽子小,想學成這樣也沒有條件啊!”
······
張子恆並沒有讓陳天送他回學校。
一方面是因為他得在路上處理一下炎滕的事情,這位大將軍的時限快到了,當著陳天的面放他出來,張子恆擔心陳天被嚇出什麼好歹。
另一方面,陳天也得趕忙著手追蹤抓捕那個真正的殺人嫌疑犯,張子恆也不好耽誤他的時間。
陳天認真囑咐了張子恆幾句之後,便是目送張子恆離開了治安署。
而張子恆走在路上,總感覺今天發生的事情過於離奇了一點。
老神棍和炎滕就不必說了,這事兒沒法解釋,張子恆都快要木然了。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這樁案子。
治安署怎麼可能出現指紋檢測錯誤這樣的低階失誤呢?
張子恆就算沒吃過豬肉至少也見過豬跑,電視劇裡,痕跡檢驗專家對案發現場的指紋的態度那都是相當嚴謹的,前後對比多次才會有結果,指紋檢測失誤,這機率還不如親眼見到母豬排隊掉進了水溝。
然後就是自已今天上午的遭遇。
莫名其妙被捲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殺人案,被帶進看守所,待了大半天又被莫名其妙送了出來。
還有那個和自已八竿子打不著的黃秘書...
此時的張子恆有一種感覺,今天上午自已的一切經歷都好像是被人精心策劃過的,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已來一個看守所半日遊?
策劃這件事的人,是黃秘書麼?
還是說,這件事和老神棍也有關係?
······
正想著,張子恆已經來到了一座大型商場的門口。
抬眼一看,商場大門上方那一塊超大型的LED顯示屏上剛好有顯示時間,張子恆渾身一凜,頓感不妙...想得太多,一時間差點把炎滕給忘了。
張子恆往後看了一眼,不敢猶豫,迅速鑽進了商場大門,繞了一大圈,從後門出來,確定了沒人跟著自已,才閃身跳進了一條四下無人的陰暗巷子裡。
只見他心念一動,手腕上的手環就爆發出了一陣藍光,隨即,穿著一身精緻暗黑色鎧甲的禁慾系男神炎滕,喘著粗氣出現在了他眼前!
張子恆看了一下炎滕的狀態,忙問道:“你...沒啥事吧?”
炎滕喘了好幾口粗氣,緩過勁來,恭敬的朝張子恆抱拳搖頭道:“多謝主公關心了,末將沒事,只是感到有些氣喘而已。”
都出現症狀了啊,看來還真是危險,這也太極限了...
張子恆摳了摳後腦勺,隨即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了啊,我這邊有點情況,剛才的確沒辦法放你出來。”
炎滕:“主公言重了!”
張子恆咧著嘴道:“我說了,你不用叫我主公,被人聽見了多半會說咱倆是神經病,你以後直接叫我張子恆就行,這是我的名字!”
聞言,炎滕的劍眉星目中出現了一絲疑惑,但更多的還是不樂意:“那怎麼行,仙人說了,兩年內,末將這條命就是主公的了,主僕有序,炎滕哪敢造次?”
張子恆瞪眼:“你都說了那老頭讓你聽我的話,結果你現在還在忤逆我?”
“主公,這...”炎滕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他的觀念裡,這似乎是個悖論 !
張子恆想了想,嘆息道:“那這樣吧,如果你實在是不敢叫我名字,以後就叫我老闆吧...”
“老闆?”
張子恆語重心長道:“其實和主公一個意思,不過是我們這兒的叫法...”
老實說,現在的很多老闆還真不如曾經的主公。
如果你有作用,至少主公會真對你好,金錢美女要啥給啥,深怕你過得不舒服。
而現在的很多老闆,簡直只能用呵呵來形容,剝削這兩個字是融進了資本家的骨髓裡的。
炎滕沉吟了片刻,應該是接受了張子恆的這個說法,再次一抱拳:“是,末將領命!”
張子恆扶額嘆息:“你這些腔調也得改改才行啊...不過讓你立馬改掉我也知道不現實,慢慢來吧...”
他上下看了看炎滕的穿著打扮,突然問道:“對了,你這頭髮能不能捯飭一下,我幫你剪得和我一樣行不,我們這兒不興男人留長髮。”
張子恆怕的是這個古代人尊崇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什麼的,打死不理髮,就他這造型走出去,遲早是個問題。
但沒想到是炎滕竟然還挺乾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抽出了自已的佩劍,那寒光湛湛的劍身上,甚至還沾著血漬,濃郁的血腥味在巷子裡瘋狂瀰漫。
“這點小事,不用勞煩主...老闆,末將自已來就行...”
說著就抓住了自已一揪頭髮要削掉。
張子恆嚥了口唾沫,趕緊止住:“別,你自已剪像什麼話,到時候弄個狗啃的髮型也膈應,我帶你去專業點的地方吧。”
炎滕微微一怔,隨即又毫不猶豫收回了自已的長劍:“全憑老闆做主。”
張子恆望著炎滕,嘆息了一聲,這傢伙聽話倒是聽話,應該挺好管理的,但就是有點呆啊...
······
張子恆帶著比自已高了小半個頭的炎滕行走在大街上,回頭率肯定是沒得說的,四周到處都是舉著手機拍照的路人,時不時的還能聽見幾道花痴少女和少婦的嬌呼:“快看,那個COSER好帥啊!”
對此,張子恆倒是沒怎麼在意,正好這段時間蜀陽市正在舉行一場規模不小的漫展,街上的奇裝異服也不只炎滕這麼一個,這傢伙的顏值是沒得說的,吸引姑娘注意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炎滕此時的神態,倒是讓張子恆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這傢伙看似目不斜視的跟在張子恆身後,但張子恆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眼神在四處亂瞥,一副一肚子問題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問的樣子。
張子恆道:“有什麼就問吧,我看你憋得也挺難受的!”
聞言,炎滕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做將軍做習慣了,常年保持冷麵,否則沒辦法在下屬面前建立他的將軍威信,所以這個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老闆,末將的確有一個思考了許久的問題,想請老闆解惑!”
才一個問題?
求知慾這麼匱乏嗎?
張子恆道:“你問吧。”
炎滕道:“老闆,何為爆菊花?”
張子恆:“??”
你個濃眉大眼的憋了這麼久就憋出了一個下三濫的問題?
還特麼在糾結看守所裡的那點破事?
張子恆臉色一黑:“你關注這事兒幹嘛,你不該問問路上跑的鐵殼子是什麼,為什麼這裡的姑娘都不穿褲子這種問題嗎?”
炎滕這一個問題就讓張子恆作為一個現代人的優越感喪失了一大半...
結果下一秒,炎滕更是語出驚人:“這個...路上跑的不是汽車嗎,這裡的姑娘不穿褲子,那是因為天氣逐漸炎熱,穿短裙更涼爽...而且她們也不是不穿褲子,還有打底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