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孟想想深深鞠躬後,又挺起胸膛轉身準備撤離舞臺。
“小心”,陳光召從帷幕後衝過去一把把孟想想拉到了自已胸口前,眼看著射燈哐的一聲墜落在舞臺中央,玻璃濺碎了一地。
“你沒事吧”,陳光召環抱著的手臂鬆開,掩在他胸口的孟想想緩緩抬起頭,正好對視上他擔憂的眼眸,搖搖頭。
“沒事,謝謝”,她往後撤了一步回頭看了看射燈的墜落的位置,剛好是自已站的地方。
”沒事,就好。“陳光召看著舞臺對面,有個黑影瞬間消失在眺望臺上,他攥了攥拳頭,扶著孟想想的肩膀撤下了舞臺。
“彩排暫停,後面的選手請先在觀眾席等候。”
在觀眾席排隊準備去後臺的選手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正在引導選手的顧逸直接從舞臺前方衝到了後臺,看見孟想想正並排和陳光召坐在椅子上,他緊張的說,“想想,你怎麼樣了。”
孟想想抬起頭,笑得燦爛,“我沒事啊,有驚無險。”
顧逸剛想讓她穿上外套,卻看見椅背後面的羽絨服不見了,“想想,你的羽絨服呢?快穿上不然一會著涼了。”
“羽絨服?”孟想想回頭一看,果然衣服不見了,“怎麼沒了?你有看見誰拿了嗎?”
“我剛剛一直在觀眾席,你先穿我的吧”,顧逸說著,準備脫下自已的羽絨服。
“顧逸在哪?”
孟想想伸頭看了下舞臺,“老師找你了,後臺有空調啊,我還有點熱呢,你先去忙,一會再說。”
“來,手環帶上。那你就在後臺坐著,別出去了”顧逸一邊回頭,一邊往舞臺上走去,看到老師和學生會的孩子們都在打掃地面的玻璃碎渣,師傅也在加固射燈,便跑過去幫忙。
“你和顧逸不是一個班的,怎麼這麼熟的樣子?”陳光召側著身子,一手摩擦著孟想想的椅背,一邊問。
孟想想看了看天花板,轉過頭,“啊,哦,我們是發小,從小就認識。”
他的手停了下來,“這樣啊”
“對,還有晶晶,我們從小就很熟”,孟想想只能這麼解釋了,然而此時她最想知道的是,到底當年的羽絨服是誰拿走的。
那年彩排,雖然射燈沒有掉落,但是自已的羽絨服也是像今天一樣,突然就不見了。彩排結束後,天空下起了小雪,那天的孟想想還很認真地在羽絨服裡只穿了一件決賽時準備穿的單薄的白襯衫,走在校道上,雖然到寢室只需要短短十分鐘,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是極其漫長的,刺骨的寒風滲進她的面板,冰冷的雪花浸透她的衣裳。當天晚上,孟想想就發燒了,一直連續咳嗽,決賽的時候嗓子還是啞的........
“還有三位選手,彩排再延遲半個小時就結束了,請大家耐心等待”
“滴滴滴滴滴滴”,後臺的角落開始出現電子錶鬧鈴的聲音,一直不停歇,眼神渙散的孟想想微微一笑。
“陶陶,你的電子錶借我用一下,我的不能設定鬧鈴”,孟想想比賽前特地找陶藝借了她的電子手錶。
她把手錶得鬧鈴調到了大約自已朗誦之後和彩排結束之前的時間,放在了羽絨服口袋裡,這樣等她朗誦結束,剛好就可以順著電子錶的聲音找到自已的羽絨服,肯定就在後臺的某個位置。
果然,不出所料。
“什麼聲音?”,一旁的魯浩起身尋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發現是從後面的櫃子裡發出的,他伸手一拉,發現櫃門被鎖起來了。
“有鑰匙嗎?”,他轉身問林小小。
“有,我來開。”
開啟櫃門,果然是孟想想的白色羽絨服。
“誒,想想,你的羽絨服怎麼在這裡?”林小小掏出櫃子裡的羽絨服,正準備遞給孟想想,卻聽見類似於珍珠掉落一地的聲音。
孟想想走向前一看,發現自已的羽絨服口袋中不知道為什麼滾落下來了十幾顆圓形的黑色石頭,她蹲下來拾起發現那石頭裡竟然出現了自已穿越前,在電腦邊打字的樣子!
“想想,你怎麼還玩這種彈珠啊,不過是黑色的。”
孟想想恍惚了一下,抬起頭笑了笑,拾起地上的珠子塞進了口袋中,“哦,還是之前在家裡玩的時候放在口袋裡的,結果忘記了帶過來了。”
陳光召看見她放進口袋裡的黑色石頭,額頭不禁滲起了汗珠。
“小小,這個櫃門鑰匙一直都在你手上嗎,今天有給別人嗎?”孟想想把林小小拉到一邊問著。
“好像林沐早上借過,說自已的衣服之前丟在這的,然後剛找到了還給我了。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衣服丟了,你都沒發現?”
孟想想笑了笑,“哈哈,好像是的”。
她立刻轉過身,走出後臺,尋找著林沐的身影。
“果然,是她”,孟想想不明白為什麼初賽的時候要針對自已,彩排的時候還要這樣,她意識到原來決賽時候林沐的冠軍並不單純是因為她的實力強,裡面有太多太多她當時覺得不理解的事情,到現在一切都有跡可循。
剛走向觀眾席,她就看到一個黑影從最後一排掠了過去,朝著二樓瞭望臺的位置急速飄了過去。
孟想想將手中的羽絨服放在了觀眾席的椅背上,緊跟著一起過去了。
“你是誰”,她總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跟星光石有關。
黑暗的二樓只能隱隱約約藉著樓下舞臺的燈光有一絲光亮,孟想想摸著椅子一步一步往前挪著。
音樂聲掩蓋住了腳步聲,此時此刻,她只能依靠眼睛漸漸適應這黑暗,卻什麼也看不見。
“啊”,孟想想叫了一聲,腳下感覺碰到了什麼似的。她額頭冒著冷汗,眼睛正視著前方,但又不得不低下頭來,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