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都在思考。
是不是他家的茅房炸了？所以害我家如此之臭？
兩位管家同時關上房門，分別向著各自主子稟報。
“回小姐，臭味並非咱們府上的，我想，應是隔壁府上的茅房出現問題，所以才……”
千金小姐得到這種答案後，先是會心一笑，隨即就又自顧自的吃起糕點。
但沒吃多久，臉上笑容，便再也掛不住。
臭味竟越來越濃郁，哪怕關上門窗，也都還是能聞到些許臭味。
開啟窗，想要透氣，則更是要命，險些燻得人背過氣去。
兩家人都不由而同的覺得，對方是在煮屎，還故意命人往自家扇風，不然怎麼可能這麼臭。
各自帶著護院衝出門外後，卻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家丁手執棍棒衝到門外。
“是誰？！是誰在弄這種臭氣？！”
“我看是你李家在煮吃食！”
“放屁！誰不知道你王家開了香料鋪子！定是你那些香料的問題！”
門外爭吵不斷，卻怎麼也無法確定，是誰家發出的氣味。
眾人無從尋找，西街那般大，都在臭氣的籠罩下。
直至西街臭味越來越濃，大家才想起，城裡正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言。
糞便鬼殺人！
是誰家的廁所有鬼呀！
一時間，整個富人區的有錢人，哭聲漫天，僅有少部分聰明人，帶著家丁跑出西街。
就連學堂中也是如此，老師正在臺上說著，數學難題。
可坐於後排的一位鼻子靈的學子，突然乾嘔起來。
老師停下講課，冷哼一聲。
“路人甲，你肚子不舒服麼？如果是身體不適，就快讓伴讀送你回家歇息去吧。”
這名學生，仗著家裡有幾個小錢，便總是擾亂課堂，耽誤他人學業。
他不愛學，家中又不缺錢，早就想讓其回家，莫要耽誤他人學習。
路人甲也是皺著眉頭，連連搖頭。
“先生，不是，是臭！好臭的味道哇！”
臭？
眾學子聽後，連忙聞起周圍。
果不其然，仔細一聞，確實有一股臭味，越來越濃。
“哪有臭味？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學習……”
老師話說一半，卻戛然而止。
他也在說話時，聞到了這股莫名難聞的氣味。
第一時間，他想到的是，有人憋不住屎尿，拉在了褲襠中。
對於這種勤奮好學的人，老師還是有些欣賞，可拉在褲襠裡，確實不雅。
老師欣慰的點點頭，氣味難聞，便開啟窗，散散氣。
放下手中書本，走到一旁窗前。
可就當其開啟窗時，正巧一股狂風吹過。
風中伴隨著王九天強化糞便的濃郁臭氣，一時間，整個學院，炸開了鍋！
“我的天吶！這什麼味？”
“不好！是糞便鬼！糞便鬼要襲擊我們啦！”
“先生，快關上窗戶！莫要讓糞便鬼進來！嗚誒~嗚誒~”
當老師的，怎麼可能會想要獨自攬下責任？
與其讓眾學生躲在學院裡，自已擔責，倒不如讓他們立即回家，讓各自家人負責。
當即拍板。
“今日放假！大家快些回家吧！”
比起放假的喜悅，門外風中混雜著的臭氣，讓這些學子們，沒一人能笑得出來。
誰能回家？
這漫天臭氣，要往哪邊跑都不知曉，還如何回家？
想要逃出西街？那你得有馬匹！
唯有馬匹的速度，才能保證，被燻暈前，逃出臭氣的範圍。
尋常人哪來馬匹？
自然就只能找個安靜地方，又或者還剩餘一絲新鮮空氣的地方躲著。
當然有馬也不一定行，馬兒也會被燻倒！
逃與不逃，同樣都是一場豪賭。
一坨便便，帶給整個富人區，一些小小的震撼。
不僅僅是富人，無論丫鬟，家丁，又或者學子，都在臭氣的威懾下失去抵抗之力。
整個西街，宛如人間煉獄。
如果說，掏糞工，挑著糞，受不了臭氣後，會停留幾分鐘。
這短短几分鐘，能讓一條街的人被燻到懷疑人生，並孕育出糞便鬼的傳言。
這坨便便，那就是一直襬在那，你等不到它走的時候！
臭味會隨風飄蕩，一直伴隨在人的左右。
就在眾人哭天喊地之時，一腰間掛著九環大刀的仙人，領著一眾衙役趕到。
“前方就是西街，小的，小的實在是沒有能力繼續往前，仙長，您看……”
帶路的衙役，嗅到強化便便的氣味，只得停在原地，不敢向前多走。
毛道人則並沒有怪罪他。
前方確實能隱約聞到陣陣臭味，想必，糞便鬼一說，的確有跡可循。
當即揮退身後跟著的凡人，看向帶路衙役。
“你且與我說說，西街的廁所要如何前往？”
衙役把手向著寬闊到，可以跑兩輛馬車的大道一指。
“順著這條大道，向前一直走千米左右便到，氣味應會越來越濃，您可以聞著味尋到。”
午後，陽光明媚，路邊花草卻有些許枯萎之際。
眾凡人目睹仙人，走向深淵。
不愧是真仙呀，此種險地，說進就進呀！
在眾人豎起大拇指的同時，剛走出五十米的毛道人，卻感覺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這氣味，著實有些上頭，就連自已這種修仙者也抵擋不住。
明明都已經主動關閉掉嗅覺，卻還是能聞到臭味。
就好像，氣味是直接透過鼻子，送入大腦一般。
這股臭氣，當真可怕，要不是我乃築基中期，憋氣時間異於常人。
恐怕現在已經被這臭氣燻的暈頭轉向。
說不定，真有傳聞中的糞便鬼。
毛道人望向路邊時不時就出現的倒地行人，和一些馬車，皺起眉頭。
此地氣味的擴張速度，竟讓人連逃命的時間都沒有。
毛道人一步步向前，越走，氣味越濃郁。
他雖然也想透過氣味，找尋西街廁所的具體位置。
可這臭氣，吸一口都讓人頭暈，更別說聞著味尋找。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在西街溜達半小時，這才終於來到傳說中的，鬧鬼之地。
西街公共廁所。
此茅廁，極為簡陋，漏風嚴重。
一陣微風，卻好似妖風，明明並未吸氣，卻吹得毛道人難以向前。
好強的臭氣，這是糞便鬼發出來的麼？
為什麼一點靈力都察覺不到？
莫非，真是用了什麼隱匿手段？才讓我之前誤判？
頂住臭味的壓力，毛道人緩步走入公共廁所的小院內。
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後，感覺並無異樣，看起來就是簡陋茅廁的樣子。
一步步，朝著糞坑方向前進。
低頭望下去。
糞坑中，混雜著竹片，樹葉和汙穢，整整一大缸。
其內，並未瞧見任何靈力波動，只有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