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鶴衝過去的時候是帶著僥倖心理的,畢竟這地方,只有他和姜九音是一個姓氏。
姜家這位剛從地底爬出來的老祖宗,對他們姜家人到底是偏愛的。
宋超想起什麼,掏出自己身上的平安符,想要扔進河裡,可是這符紙是紙,扔進水裡豈不是就溼了。
姜庭鶴游到段陽附近的時候都十分順利,順利的人讓姜庭鶴都有些意外了。
段陽睜著眼,沒有暈過去,不過看著像是被嚇傻了。
姜庭鶴深吸一口氣去拉段陽,可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救命啊。”
那手剛碰上他,姜庭鶴就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吼了一句,那隻手似乎都停滯了一下,然後才拉著姜庭鶴往下拽。
現在是盛夏,豔陽高照,河水都是暖的,所以姜庭鶴能感覺到,那隻手多冰冷,而且力氣很大。
“我艹,你知道我是誰嗎?何方小鬼,敢碰老子,小心魂飛魄散。”
姜庭鶴在距離段陽不遠處的地方,突然破口大罵,而且也是一副要溺水的樣子。
這個時候,節目組再蠢也知道,這河水的確有問題。
“這河裡的水草的確很多啊。”副導演結結巴巴的說著。
可是沒人搭理他,譚玉幾乎要暈過去了,他們不是傻子,那東西一看就不像是水草,更像是有人在水底下拉著他們一樣。
岸邊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宋超握緊手心的平安符“我下去看看。”
“導演。”
宋超環視一週“姜大師呢?”
姜大師?
這個時候,段陽突然不掙扎了,而是往水下沉,節目組的人也顧不得了,咬牙打算下水。
不管是不是水草,段陽要是真的出事了,他們都得進去。
段陽的右手落入水中,被什麼東西握住的時候,一道紅光肉眼可見的在河中間亮起來,像是有人在河裡點了一盞燈。
那個光好像是刺痛了水中的東西,猛然放開了段陽。
段陽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段陽揮動了一下手臂,浮出了水面。
“小鶴哥哥。”段陽揮揮手,岸邊的人清晰的看到了段陽的手背幽幽綻放的紅光。
姜庭鶴朝著他伸出手。
段陽看姜庭鶴像是溺水了,往姜庭鶴那邊游過去。
“如果有人抓你,就用你的右手去打他們。”姜庭鶴揣著河裡的東西,掙扎著和段陽說著。
段陽看著自己手背上那個擦不掉的符咒,這個時候卻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你一個大人,居然要人家孩子去救?上了岸,可別說你是我們姜家人。”
姜九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岸邊。
姜庭鶴正要呼救,一團陰影出現在水底,然後在他旁邊緩緩的露出水面。
“居然已經這麼久了,都長毛了。”姜九音摸著下巴,看著露出水面的一個頭。
一個長髮的女人,準確的說,半人半猴。
譚玉掙脫人要跳下去的時候,姜九音把人甩回去了。
姜九音出去了,卻沒有落在水中,而是在水面上,她到姜庭鶴面前的時候,水面上只有兩處地方盪漾出了一層淺淺的水紋。
“就算是姜家人,也不該有這樣的自信,下一次,你就去當水鬼吧。”
說話的時候,姜九音一手提著段陽,一手提著姜九音,又“飛”回來了。
姜九音將兩個人放下,段陽跪在地上咳嗽著,姜九音側頭看著,譚玉撲上來抱著人嚎啕大哭。
然後就開始給姜九音磕頭,姜九音只承了三個,就不讓人磕了。
段陽咳嗽之後,仰頭看著姜九音“謝謝。”
姜九音伸手,段陽也伸出手,手背上的平安符只餘下一個淡淡的紅印子。
“別人擦不掉,但是你自己其實是可以擦掉的,而且這符只能保你不死,其他的缺胳膊少糖,或者腦子進水可就說不準了。”
姜九音看著段陽“不錯,是個有慧根的,你爸媽的氣運一般,卻生出一個了不得的兒子,回去給段家的列祖列宗磕個頭吧。”
段陽點頭“謝謝姐姐。”
譚玉哭夠了,清醒了,看著段陽手上淡去的印子。
“大師,那個符,多少錢,我買,您能不能再畫一個。”
姜九音搖頭“若非必要,我們不會將平安符畫在人上,他有一個劫,劫難為水,過了這個劫,往後便是大富大貴,青雲直上,是個貴人。”
姜九音看著水中的東西。
“得個善緣而已,可遇不可求,太貪心了可不好,還是買紙符吧。”
姜九音轉身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姜庭鶴,皺眉踹了踹人“行了,的虧你不是這鎮子上的人,否則剛才那水鬼一口咬下去,你就得沒半條胳膊。”
姜庭鶴笑的十分狗腿子“姑奶奶,我就知道你不能不管你的乖孫子。”
姜九音也笑“你可以試試。”
她絕對二話不說將姜庭鶴打包送過去。
姜九音把玩著扇子,看了一眼節目組的人“看什麼,你們導演會給你們解釋的。”
姜九音沒看鎮子上的人,轉身就要走,快要到十二點了,這個時間,至陽至陰,水鬼能附身,星星也該走了。
時辰晚了,魂飛魄散,她還要背一條命。
姜九音餘光一掃,看著閃著燈的直播鏡頭,整個人一頓。
“小宋啊,你該不會是在直播吧?”
宋超這個時候才去看,看著那個直播鏡頭,宋超險些又暈過去,指著鏡頭。
“你們怎麼不關鏡頭?這個時候,還想著直播?”
扛著鏡頭的小哥也很委屈,顫巍巍的開口。
“剛才太害怕了,給忘了。”
姜九音看著那個直播鏡頭“小宋啊,麻煩你再寫一份宣告吧。”
說完看了一眼張北徐曼,悠然的走了,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她只是來救人,可不管這些。
宋超已經開始算了,這好好的旅遊節目,為什麼成為了玄學節目,這節目要是今個就沒了,他得賠進去多少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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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做夢嗎?好真實,啊哈哈哈]
[你看,河裡的是什麼?啊!原來是我稀碎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