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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二封信箋

安靜的大廳裡只剩兩人,本來一個人做什麼事就特別醒目,尤其是當著人的面把信燒了。

所以很快引起那人的好奇,林慍之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燒了?”

風奉雪循聲看去,那人翹起二郎腿,左手肘抵在大腿上,寬袖處露出細長的手腕,那條紅繩襯得格外鮮紅、醒目,正託著下巴瞧他。

好像記憶中也有這麼一個人,紅線鬆垮垮地繞著他的手指。

“不能燒嗎?”

問題一下子落在林慍之身上,他突然噗嗤一聲,“自然可以,我家美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風奉雪:“……”

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視線落在第二封信上,風奉雪把它開啟,原以為這封會是開啟木盒的關鍵信,就看見上面寫著:

請把玉佩交給開陽後,問他要一個用草編織的螞蚱。

下一刻,那封信又被風奉雪用火燒之殆盡,對著林慍之溫和道:“你餓嗎?喜歡蒸的,炸的,還是煮的,還是燜的?我去做。”

林慍之氣笑道:“美人這是要害我?”

“怎麼會?”風奉雪轉身對著位置上的人,露出和藹的笑,“雖說我從未下廚過,但我也是十八般武藝略懂一二。”

“也是。”林慍之說,“不然美人守寡,我良心難安啊。”

正適時,林管家帶著林開陽前來,風奉雪便不再前面的話題,只見那人雙眼含淚地把手遞過去。

手心上的一隻小蟲正奄奄一息,風奉雪捏著小蟲,放在眼前,笑容更深了,“這麼小的玩意,還是煮了吧,不然不夠分的。”

林開陽驚詫地看著他,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把螢火蟲要回來,可嬌生慣養的他哪裡搶得過風奉雪,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對方把它遞給管家。

在遞過去的那刻,風奉雪頓了下,轉身問他,“想要?”

林開陽淚眼朦朧地點頭,如小雞啄米,生怕晚幾秒,陸祁就下油鍋了。

“看到那枚玉佩了沒?”風奉雪指著桌子上的木盒,見林開陽點頭,“這是陸祁買給你的,但沒有付錢,我替你給了……先別急著謝,這錢算你欠我的。”

給了錢的債主:“……”

林開陽再次點頭。

把蟲子遞給林開陽後,風奉雪問道:“陸祁是不是給你一隻用草編織的螞蚱?”

本陷入失而復得的喜悅中的林開陽一頓,回想了片刻,才從懷裡掏出一隻被壓扁的不像樣的東西,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玩意,只能看出是草做的。

順著摺痕輕輕拆開,花費了半個時辰,風奉雪才完全把這草恢復原狀,每片綠葉都有寫著字,寫著南轅北轍,一點也不通順,後面還帶著畫。

風后面帶著彡,貴後面畫著黃金,成後面畫著一個圓,下面寫著大字。

實在看不懂便把東西遞給林開陽,可能覺得他能看懂。

果然,林開陽看了之後,開始擺動手勢。

“什麼人是伴風而生,靠風而行?還得是潢貴胄之人?”風奉雪憑著記憶回想,確實沒見過。

思來想去就不該用推演法,讓兩人這麼快見面,按照話本上所說,就應該虐個千百來回合。

林開陽搖搖頭。

“美人要不要求下我,說不定我心情愉悅了就告訴你。”林慍之手肘搭在桌上,偏頭看他,言語揶揄。

似曾相識的話語,讓風奉雪轉眸看了他一眼。

對視久了,對方臉上並沒有出現他想要的慌亂,風奉雪收回視線,把草拿回來,對著林慍之說,“昨日答應我的,還望將軍說話算數。”

興許左手是累了便換了另一隻手搭在椅把手上,林慍之意味深長地看他,“哦?是何事說來聽聽。”

風奉雪耐心的回答, “放了我的同伴。”

可能是覺得這話太好笑了,林慍之大笑了幾聲,“我何時答應過你?”

話語裡還帶著未收起的笑意。

有那麼幾秒的可能,風奉雪想解剖他的腦子,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且不說他現在的能力遠不如從前,再加上這人還是二木的後代。

不過仔細想來,確實沒同意放過他們,只是當時他說的話,還以為林慍之聽得明白,風奉雪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可能是在夢裡吧。”

誰知林慍之笑的更狂了,“日思夜想,輾轉反側,沒想到美人這般思我,讓我如何是好。”

林管家:“……”我是誰?我是哪?

風奉雪原本溫和的臉笑容深了深,“你是對人生沒有眷戀了,是嗎?”他轉身剛踏出一步,又收了回去往後退了一步,還未說話,身後的人就又開始調侃,“美人這是捨不得我了?”

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不對,還有個文煊,兩人前世應該是親兄弟。

之前竟把這人看成梅煜清了,到底還是他眼花了,風奉雪緩了口氣,問少年郎,“你可知我的身份?”

林開陽頷首點頭。

就在風奉雪以為得來不費功夫,看少年郎的臉都覺得很順眼的時候。

只見林開陽比劃了幾下,風奉雪覺得自已看錯了,身後那道嗤笑聲響起,“夫人,開陽的意思是——”

“你閉嘴。”風奉雪轉頭,眼神如刀一樣剮他一眼,語氣還是溫溫和和。

指著手中的螢火蟲,對著林開陽道:“把它放到螞蚱堆裡,最好是放在蜘蛛網上,不到半個時辰,就會精氣十足。”

螢火蟲:“……”你信他個鬼。

此時林開陽還處於半信半疑狀態,低頭看了眼,本來奄奄一息的小蟲正努力飛,看來是對此很興奮。

為了不讓自已理解錯誤,他重新看向風奉雪,哪知人已經走了,只好將視線轉向自家哥哥。

只見林慍之輕輕嗯了一聲。

頓時,林開陽的笑容可掬,滿懷興奮地拉著林管家去找螞蚱。

……

本哀聲怨道的牢房內,在某一條通道內多了一聲不同於愁眉苦臉的嘆氣聲。

“還繼續啊?你都欠了我們兩個多少錢了,話說你那位兄弟什麼時候救你們出去?”

“這位侍衛大哥,此話差矣,談錢多傷感情,而且這牌還是我教你們玩的,你們都還沒交錢呢。”文煊臉上貼著五六條白紙,一手捏牌,一手出牌。

見對方都要起身了,他趕忙把人拉下來,“來來來,繼續玩,不到個海枯石爛,都不準走,我就不信贏不了一盤。”

突然後腦勺被人一拍,文煊剛要站起來大罵,看到風奉雪溫和又禮貌的笑容,頓時把那些髒話都咽回去回爐重造一番。

“你來救我啦!”看見風奉雪的那刻,文煊滿臉燦爛,然後轉頭對著兩位侍衛,道:“你們麻溜點,趕緊暈了,若是你們打起來,我家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是跑不動的。”

正說著,一邊手死死按住侍衛的肩膀,那位侍衛一手拍掉放在自已肩上的豬蹄,“兄弟,雖然我也很想放了你,畢竟你還欠我們兄弟倆這麼多錢,但是恪盡職守是我們本職,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盡其事。”

他指著陰森無光的通道,穿過長廊,就能看到一所牢房,“你是自已麻溜地滾進去,還是我們兄弟二人請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