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則在屍體邊上蹲了下去，檢視胸膛上明顯的致命傷口，周圍一圈的面板全部泛起青紫色的膿皰，潰爛的不成樣子。
馮榛皺起眉仔細辨認傷口周圍，“看起來像中毒了。”
他拿自己的手靠近比了比，劃開的血肉深可見骨，“像是用手抓出來的，但這個深度，人的爪子怎麼可能做到。”
分析到這裡，一陣冷風吹過，馮榛背後發涼。
“不對勁，突然好冷啊。”他搓搓手臂打了個哆嗦。
忍著噁心的葉帥倒沒覺得冷，打了報警電話沒響應，結束通話後看他誇張的在那發抖，說：“你應激啊。”
馮榛沒理他，只跟白舟說：“感覺是我的被動嘲鬼技能生效了。”
他那能嘲諷鬼怪的被動技能，用到了現實世界，這合理嗎？
合理啊！透過生存遊戲，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白舟當機立斷，拿出了桃桃贈送的見鬼相機，對著夜幕下陰森森的便利店拍下照片。
閃光燈一閃而過，定格下一張從相機滲出血液的照片。
“確實有鬼。”
白舟放好相機，沉聲道：“但我不知道我們的攻擊對殺死鬼會不會起效。”
她完美演繹了媽媽身份，避免跟桃桃起衝突，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鬼。
馮榛也是面色蒼白，“那我們還進去嗎？”
白舟：“你認為哪裡還能弄到吃的。”
他沉默了，葉帥聽他倆的談話摸不著頭腦，但給出了建議，“搶劫。”
斷水斷電的第二週，新聞釋出水源有全球性問題後，華東區的超市就人滿為患，所有的飲料食物貨架一掃而空，超市都沒扛過第二週就關門了。
更別說私人小賣部，那些存貨成了老闆們的生存所需，沒人會賣，就算要賣也是高價去換，他們都是學生，哪來那麼多錢去買。
想要弄到吃的，可不得靠砸門搶劫了。
所以擺在他們面前暫時可行的，只有小賣部。
“那就進去吧，有鬼打鬼。”白舟認真道：“不然明天開始食物在哪裡都不知道，白寶會餓肚子的。”
“為什麼你們倆搞得這麼恐怖，什麼鬼不鬼的。”葉帥奇怪的問：“這還是什麼靈異世界了？”
白舟沒跟他廢話，跨過屍體走上臺階，小賣部的捲簾門緊閉，
葉帥一拉開卷簾門，一股陰風伴隨著別樣的臭氣吹出，馮榛狠狠打了個哆嗦，寒意鑽進了骨頭裡。
“惡臭不是從門外的屍體上散發出來的，是在小賣部裡。”葉帥捏著鼻子，一邊走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白舟在後面開啟了手電，又拿出一面防禦旗一併遞給他，“你拿好，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葉帥看著手裡血紅的小旗子，“這是什麼？”
白舟：“感覺有危險就插進地裡，能為你擋一部分傷害。”
葉帥滿頭問號，但看她跟自己室友都一副有故事的樣子，識趣的沒在這時候刨根問底。
房子裡一共六排貨架，一個收銀臺，還有一塊水果攤的區域。
馮榛跟在白舟身後，一排排的檢視貨架，上面全是空的，地板上有零星血跡。
靠牆的一排貨架上倒是有不少生活用品被殘留下來。
“我找到一個手機。”
葉帥的聲音從水果攤的位置傳來。
兩人立即走了過去。
馮榛眯起眼，“別用手電筒對著我們啊笨蛋。”
葉帥將手電轉了個方向夾在腋下，光芒照亮身後的一面牆，他自己繼續低頭搗鼓，碎裂的螢幕還能開機。
“是個女生的，弄了個粉色的手機殼。”
他舉起手機對準白舟和馮榛，“還有張合照。”
手機屏保是一對穿著實驗服自拍的男女，都是醫學院的學生。
馮榛仔細看了一眼，說：“是搞臨床的，這是他們自己專業的實驗間。”
白舟的注意力倒沒在手機上，她也感受到便利店裡無形掛起的陰風了。
她的視線轉動，落到了葉帥背後的牆壁。
因為他夾著手電筒，光線對牆面的原因，強壯的身體影子就印在牆面上，他的背上突然就多了一團黑影，側影看著就像一個巨大的蝸牛殼。
一條青白色的手臂從他的肩膀後面探出，血汙的手指抓在上面，一點點的攀爬。
正跟葉帥對話的馮榛無意一個抬臉，正對上那男鬼從葉帥背後露出的半張臉，瞳孔泛白，面板潰爛，臉上掛著濃厚的殺氣。
無錯書吧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顆心都提了上來。
操！
真的有鬼！
葉帥看他表情驚恐，還有些奇怪，“幹嘛一副見鬼的樣子看著我。”
白舟鎮定道：“把你手裡的旗子插地上。”
此刻的男鬼已經將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嘴巴張的極大，快與葉帥的腦袋差不多，看起來想把他腦袋給吞了。
而他本人除了背後發毛，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馮榛那雙眼瞪大的樣子，好像確實見鬼了。
葉帥心中一涼，在男鬼要一口咬上他時，猛地往地上一蹲，把小旗子插了下去。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旗子，木頭棍的底部竟然直接穿透了瓷磚地，一個價值20點防禦的小護罩就地彈開，那一瞬間趴在葉帥後背的鬼被彈回了牆壁，在房梁頂部的夾角上湧出無數黑絲。
馮榛仰頭看著那處，驚駭道：“我們該怎麼辦。”
白舟詫異，回頭看他，“你也能看見？”
他點點頭，“對。”
按理說見鬼的技能是需要購入使用才有效的，但馮榛沒有，就只能說明見鬼相機是範圍性的，鬼的顯形不單單針對相機持有者一個人的視覺。
這倒能省去很多麻煩。
白舟抽出刀，“試試看能不能對它造成傷害，不行就跑。”
牆上成群的黑絲線很快聚攏成團，拔出牆壁後朝著馮榛撲了上去。
在被動技能嘲諷的作用下，男鬼將他列為第一目標。
白舟立刻拎起他的衣領，拖著他發動暗夜潛行閃開。
如鋼絲一般的黑色絲線將馮榛剛剛停留的位置紮成了馬蜂窩。
白舟透過潛行提高移速，藉著貨架的掩護上去就拿刀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