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風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的看著上方伸出芊芊細手新娘子。
人肉和紙還是很容易分辨清楚。
婚禮這就開始了?!
新娘子將手伸出袖口,兩隻手微微顫抖的摸向被掛起來的隊員。
此刻情況不明,或許也是最危險的時刻,加上也是突發事件。
明月清風根本沒有弄清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也不可能盲目上去,他此刻只能沉住氣看著新娘子緩緩將手伸向高臺上的隊員。
“吉時已到!升棺!”
一道公鴨嗓從一旁響起,原本即將觸控到隊友身上的那雙手也猛然停住。
明月清風目光迅速朝公鴨嗓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名胖胖的似乎是司儀的女紙人,她臉上妝容奇特,而且嘴角並非是向上露出笑容,而是向下,顯得難過,
紙司儀兩步向前後輕輕一躍,跟飄似的踏上高臺。
緊接著,敲鑼打鼓的聲音也從高臺之上響起。
明月清風仔細聽了會音樂聲,只覺得似乎和村門口的戲臺基本一致。
紙司儀站在高臺之上,兩步向前狠狠抓住了新娘子的手,那向下的嘴角嘴唇微動,但卻沒有聲音傳出。
彷彿是在和新娘子說著悄悄話一般。
很快,新娘子就默默地又將手收回。
紙司儀隨後再次高聲大喊:
“迎喜棺!躺喜棺!”
隨著話音落下,天花板上猛然摔落一個大紅棺材直直砸落高臺。
砰得一聲,震耳欲聾一般。
明月清風眉目更加緊縮,他早就將這裡觀察了仔細,天花板上他自然也看了個遍,壓根就沒發現還有個棺材掛在天花板上。
隨著棺材落下,紙司儀迅速推開緊閉的棺材,同時嘴裡大喝道:
“躺了喜棺迎喜事!新娘子先躺咯!”
隨著紙司儀的話音落下,那新娘子緩緩挪動腳步,向著棺材靠近。
明月清風只覺得奇怪無比時,身側的磐石突然開口:
“不對!不對!”
明月清風迅速扭頭看去,只見磐石此刻連頭髮都炸起來了!
磐石目光先瞥向紙老人,此刻紙老人彷彿呆謎一般看著高臺,隨後磐石咬牙側道明月清風的耳旁道:
“那新娘子的殺意最濃也最純粹!如果只是對新郎官那我應該感受不到才是!”
明月清風瞬間就懂了!
這他孃的是打算全殺了!
事已至此,明月清風就懂,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讓婚禮繼續下去!
此刻新娘子已經到了棺材旁,正準備踏進棺材時。
明月清風突然大喝道:“我不同意!”
新娘的準備提抬起的腳瞬間停住,又緩緩放了下去後,便扭著腦袋看向開口的明月清風。
她的眼神似乎能透過蓋頭看見明月清風一般。
此刻四周的紙人目光也迅速鎖定到了明月清風身上!
明月清風強頂所有惡念目光,大聲喊道:
“彩月!你是真的想嫁給他嗎?”
新娘聞言渾身一顫……她兩隻纖纖玉手顫顫巍巍的,似乎想擺手但又不敢。
磐石連忙開口:“惡念減弱了!”
明月清風目光掃過紙人,又看向唯一可能是人的新娘子。
此刻,誰更重要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紙人,明月清風覺得還能處理,但這新娘子應該是這裡最為重要的,實力恐怕也是最強!
可以得罪紙人,但決不能讓新娘子出來動手殺人。
明月清風繼續大聲喊道:“嫁娶講究你情我願!更何況這新郎是個死人!”
明月清風敢這麼說也是有依據的,假設新娘子是場上唯一像個人的東西,起碼比紙人像。
那麼這場婚禮的棺材到底是給誰用的?
是像人的新娘,還是紙人?!
明月清風有第一感,如果現在高臺上的隊友進來的第一眼,高臺上的一定也是一個紙新郎!
這是極有可能是一場冥婚!
紙司儀怒斥道:“大膽!哪裡來的人!快趕出去!”
所有人紙人猛然站起身。
“你說什麼!宋昌江不過身體弱了些!這不過沖個喜而已!”
“請你們吃酒,你們居然咒人!”
紙老人也是顫抖的鬍鬚:“來人!來人!來人!”
明月清風毫不猶豫的掏出一把金黃色的大錘,淡黃色光芒微微閃爍,準備動手的同時,他依舊大聲大喊:
“你們不信,為何不上去摸一摸那新郎呢?!看看他是死是活!”
“誰家結婚把新郎吊起來離地的?還備著棺材?!”
紙老人大喝道:“這是大仙準備好的沖喜!只要衝了喜!我兒就能健康了!”
明月清風毫不猶豫的大罵道:
“都他媽涼透了,再起來就是詐屍了!建個屁的康!”
“你們去看新郎!他要是沒死!我死這裡!”
明月清風篤定的口語讓突然詭異的讓所有紙人停頓下來,所有紙人都一動不動!
直到。
新娘子身形突然癱坐高臺之上!
紙人才開始動彈起來,而且看向明月清風那惡念一般的眼神也瞬間消散。
明月清風現在徹底確定!這裡,一切都是那一位新娘子操控的!
這些紙人也全是!不管是她有意還是無意!其核心必然是新娘子。
其中一位紙人突然開口:“好!我這就去看看!”
言罷,他轉身就走向高臺。
但紙老人此刻卻毫無反應,只是呆愣愣的不動。
所有紙人此刻的目光都看著那開口的紙人走向高臺。
一步一步的走向被掛起的成員。
剛剛語氣狠厲的司儀,此刻也是呆愣就看著開口紙人走向成員,沒有一點阻攔。
其實那個成員必然是活著的,明月清風現在還能看見他呼吸時微動的腹部。
但現在這個人的死活判斷應該並不依靠這個了。
應該是依靠新娘子的主觀思想。
那紙人伸手先是摸向成員的心臟位置,摸了會後又抬手摸向成員脖子上的脈搏。
良久後。
紙人聲音顫抖道:“死了!死了!都涼透了!”
嘩的一聲。
全場的紙人紛紛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紙老人身上。
紙老人此刻又才彷彿活了過來。
他不斷大喝道:“沒死!誰說他死了!”
但很快,紙老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倒不如不是安靜,紙老人的嘴依舊在起伏,似乎在不停的說話。
周遭的紙人也是如此,紙做的嘴不停在微動。
而且他們都有動作。
只是沒有再發出聲音了。
正當明月清風微微疑惑的時候。
高臺之上。
一道清冽的啼哭聲飄蕩在這祠堂之上。
明月清風抬眼看去。
是新娘子在哭,而這小小的哭泣聲,此刻壓過了臺下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