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司獻月面不改色道。
“這個給你，不論在哪，都可以確定他的行蹤。”天帝扔給她一個法器。
“老東西，我這麼幫你，你就給我這個？我在下界可能吃不好睡不好，使用靈力會是妖界消耗的三倍，想多要件寶物，堂堂天帝不會這麼小氣吧。”
她衝他笑了笑。
天帝翻了一個白眼：“說吧，想要什麼？還有，我才比你大一萬歲。”叫老東西早了點，總是糾正不過來。
司獻月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淡淡道：“我要琉璃錦囊。”
琉璃錦囊，傳說能變出所有許願者想要的物品，除了活物。
天帝瞪了她一眼，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寶物，臉上的笑容也有些遲緩，艱難道：“別打我這個寶物的主意了，給你一個儲物寶物，裡面你想要的都有。”
司獻月殘忍地拒絕：“不行。”
天帝忍痛割愛，往琉璃錦囊注入一些靈力後，遞給她，端正的儀態有些維持不住，作了一個手勢輕聲：“滾滾滾。”
一揮手，司獻月的房間恢復了原樣。
她沒有拿天帝的琉璃錦囊，只是嚇嚇他而已。
她貴為妖皇，要什麼寶物沒有，豈會強人所愛。
司獻月碰了碰腳鏈裡的某個鈴鐺，繼續道：
“老東西，我原想待到聞穆離二十三歲親自送他一程，幸好你忍痛割愛，送了寶物。”
司獻月的傳音透過腳鏈傳到天帝耳朵裡。
“滾……”聽到那頭緩緩傳出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威懾力。
司獻月終於滿意地上床睡覺了。
翻了個身，彎了彎眉眼。
讓老東西吃癟她極其舒暢，誰讓他自她成為妖皇后，就威逼利誘她做各種事呢。
不過，不得不說天帝天帝的性子極好，次次吃癟生氣都未真的對她發怒。
她的話音剛落，正打算消耗靈力解開琉璃錦囊禁制的天帝捏了捏腰間的琉璃錦囊，無奈呵斥，“胡鬧。”
琉璃錦囊能滿足許願者願望，但也兇險萬分，除了他沒人能開啟，開啟另需要消耗他半數靈力。
見她睡下，撤下了窺視法術離去。
第二日清晨，院子裡雲霧繚繞。
司獻月一下又一下揮舞著長劍。
一個藍衣男子提著一個食籃從天而。
他面容冷峻，臉上略帶嬰兒般的肉感，可愛嚴肅。
“皇尊。”
男子行了一個妖族的拜禮。
司獻月收回長劍，詫異，“本尊不是讓你去天界拜師了嗎？”
藍衣男子抬頭淡淡看了眼穿著單薄的司獻月，上前給她披上披風。
“天帝讓屬下來保護皇尊。”
“不用，你回去。”
“不。”他堅持。
“天帝讓我近身伺候，幾位護法也守在寺外。”
“他給了寶物，不會被佛光傷到。”
司獻月知道他執拗，不再勸。
伸出手，指尖觸及他的額頭，在他額頭留下一份靈力，“這樣會更好。”
“施主，吃早膳了。”聞空敲響了大門。
微禮走過去開啟門。
聞空看見他一愣，捏緊了手上的食盒。
微禮直勾勾地盯著食盒，變成了星星眼，奪過他手裡的食盒：“進來吧，皇尊在等你。”
司獻月正坐在亭子裡。
“這是什麼？好吃。”
微禮在聞空的招待下，喝了口茶，咬了一口糕點。
“玉瓊香桂糕。”
“真好吃。”
微禮吃完一個，還想拿，聞空立馬蓋上盒子。
“這是給施主的。”
“我也是施主。”微禮看向司獻月，有些委屈。
“好了，我與聞空有話要說，你先下去。”
司獻月開啟蓋子，拿出兩塊糕點，放到他手裡。
微禮看到糕點兩眼放光，呆愣了一會兒，唰的一聲原地消失。
“他是誰？”
“我兒子。”貼身護法，是她在妖族最信任的人，跟兒子也差不多。
聞空愣了愣，眼神黯淡了下來，“他爹是？”
“死了。”
“嗯，嚐嚐，很好吃。”他的目光又恢復了神采，勾了勾唇，遞一塊糕點到她嘴邊。
她愣了一下，咬下糕點，抬眸，撞進了好看的眼睛裡，視線定格，舌尖不經意掃到了他的指腹。
他觸電似的收回手，緋色從耳尖爬到了脖子。
放下糕點，跑出了院子。
司獻月疑惑不已，傳音給坐在屋頂上的微禮。
“微禮，他怎麼了？”
“許是人有三急。”
——
司獻月在滄浪寺前找到了他。
桂花樹下，他拿著籃子在接掉落的桂花。
“直接摘了便好。”
她飛起來，折了一支放到他手上的籃子裡。
他沒有看她。
司獻月飄了過去，貼近他耳朵：“你若是喜歡，我在你院子裡種一些。”
聞空身體一顫，往旁邊退開好幾步。
耳尖驟然發紅。
“為何怕我？”
“不是，我……”
“害羞了？”司獻月飛過去，盯著他發紅的耳尖。
“施主可知道這桂花的用處？”他避開她的問話，嗓音有些沙啞。
“糕點。”
“嗯，施主今早吃的叫玉瓊香桂糕，這桂花是主料。”
“糕點好吃，名字也取的極好。”
他勾了勾唇，“是我取的。”好看的藍眸裡波光粼粼，摻雜著一絲期待，像在說，快誇我。
“小和尚取的，自然獨一無二。”
“如果施主早兩年來，食材齊全，這糕點可以做得更好吃。”
聞空眼神黯淡了下來，“可如今，天災降世，連百姓都流離失所……”
“天降下災難，必定是蒼嵐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天怒，只要蒼嵐擇一明君，屆時天下安定，百姓安樂，一切迎刃而解。”
司獻月支著下頜睨他，期待他的答覆。
慈悲為懷的小和尚，又如此憂心蒼嵐國的百姓，會不會接下成為明主的重任。
“參見皇尊。”幾個高階小妖恭恭敬敬行妖界跪拜禮，打碎了空氣裡的沉默。
這是微禮帶來的那幾個護法。
“你們去城裡看看，買一些食材回來。”司獻月算到，蒼嵐國都嵐越，有一線生機。
“遵令。”
他們離開前偷偷瞥了一眼聞空，心道，長得比微禮大人還俊，難怪皇尊不願回去。
聞空動了，稍不留意，踩空，跌到地上，籃子打翻，灑了他滿身金黃。
十分狼狽。
司獻月覺得有些好笑，施了一個清潔術，直接抱著他來到了樹上。
“我們上去摘。”
“萬物皆有靈，不可如此。”
聞空貼著她站在樹上，眼裡有些無奈。
“這棵桂花樹是受了我的靈力滋養才開了花，並未生出靈智，況且，只是摘些花而已。”
堂堂戰神這般良善，她該如何協助他奪權。
奪嫡之爭，恐會血染江山。
聞空還是站在原處沒動。
司獻月只好讓他坐一邊，自已動手，鬱悶道：“真是榆木腦袋。”
聞空天藍色的眸子瞬間變成了紅眸，背對她坐著，唇角隱隱帶著有些惡劣的笑意。
“嗯，小和尚不知好歹，辛苦阿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