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看向掉落的另一半面具。
一小灘液體從面具底下溢位來。
李斯頓覺背後一陣陰冷，薄汗漸漸冒出。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水！
這是毒！
這個瘋子！
也不怕把自已毒死！
他眼裡冷光閃過，又迅速恢復了溫和的模樣，“我是為你好，你也太沖動了，保命的東西你也亂扔。”
許億扯起冰冷的笑意，“你怎麼知道我就一樣保命的東西？你暗中那些人告訴你的？”
話剛落，他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了一個面具戴到了臉上。
“你那點小心思藏好了。”
頓了一下，愉悅地說，“我也是為了你好。”
他把這句話還給他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槍聲是他的人在引他出來。
自已又開始裝好人？
之前他們可不是這樣商議的！
“我們不欠你的了。”
沈穆離丟給李斯一瓶藥。
轉頭又對許億說，“讓我們輕鬆離開，過兩天你想要的自然會到你手上。”
他們手裡還有多少人還不清楚，這次他們出來主要的目的本來就是探一探他的勢力。
硬碰硬他們也能安全離開，但可能會比較費力。
司獻月勾了勾美豔的薄唇，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裡的槍，黑洞洞的槍口時不時對準許億都眉心，漫不經心地說，“還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她在打賭。
許億來沈家是為了某樣重要的東西。
不然也不會丟下這裡掌權人，單槍匹馬走開。
他顯然不全然相信李斯。
要是李斯趁機奪了權，他豈不是功虧一簣？
排除沈家的掌權。
他有更在意的還是別的東西。
是人還是物？
不管是什麼，都有背後的真相。
“李斯，管好你的人，放我的好侄女離開。”
許億果然如她所想的上鉤了。
她將司家家主的印章交給了李斯，“這是我的誠意，交給大族老，他知道怎麼做。”
李斯是想放他們走。
但她習慣性不放過任何隱患。
在所有人沒注意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雪鐵龍串了出來，停在他們旁邊。
沈穆離不緊不慢拉開了車門。
“我們安全離開後，逍遙門會給你想要的情報。”
“以及，逍遙門的掌權。”
許億緩緩笑了，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逍遙門、姐姐當年死去的真相，我都要。”
沈穆離察覺到李斯的視線，看了眼李斯，李斯躲開了他的目光。
他沒再說話，朝許億點了點頭，關閉車窗，隔絕了他的視線。
“你不怕他們有去無回？”
李斯望向無障礙離去的車，面上掛上了常帶的微笑。
“怎麼，拿到了想要的就不打算當好人了？”
許億嗤笑了一聲。
“我是為你擔心。”
“哦，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心，你說呢？”
李斯沒有再說話。
帶人回了司家。
司家大堂。
兩邊站著大量守衛。
大族老手裡拄著柺杖，閉著眼睛坐在主位上。
左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疊檔案。
“你來了。”
聽到腳步聲，大族老張開了眼睛。
“大族老，獻月這個孩子讓我交給你的。”
李斯上前，把印章放到桌上。
“嗯，她說只要在這些檔案上蓋上家主印章，就能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你可以先看看。”
李斯溫和的面具破碎，忍不住放聲大笑，粗魯奪去大族老手裡的檔案。
看到內容，他僵硬了一下。
上面都是俄文！
他看不懂。
“李家主，也可以過幾日找人驗證過再傳位，不急。”
大族老向他投去一絲鄙夷的目光，雖然很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咬緊牙關，“不用，沒什麼問題，蓋章吧。”
“你確定？以後司家大小事務都歸你管了。”大族老作勢要蓋章，但還是猶豫問了他一句。
李斯就著大族老的手，迅速按了下去。
印章蓋成。
他嫌慢，索性把印章奪過來自已蓋章。
大族老看著蓋好章的檔案，分成兩份，其中一份交給了。
“從今之後你就是司家的家主，這份檔案你儲存好。”
兩邊的守衛接收到訊號，機靈喊道：“家主！”
李斯眼底亮起一道光，興奮感充斥了整張臉龐，撒丫子跑出了大堂，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大族老望著遠去的李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死性不改。該啊。”
——
沈穆離讓司機繞了好幾圈，他和司獻月都沒發現有人跟蹤，這才放心往逍遙門開。
“你交給李斯的是什麼？”
“司家。”
她笑意浮上眉眼，“不過是個空殼子，只要他按我說的做了，除了給族老們養老的產業，瀘城名下的產業都會大夏組織。”
“挺大方。”
“一個瀘城的產業而已，你做情報的還不知道我的底子？”
她側倚在座位上，半抬眸，眼波懶懶掃了他一眼，金色的美眸流轉著水潤的溫柔與驕傲，無比風情誘人。
這時候的她褪去了上位者的凌厲，卻依舊有想讓人跪拜的風姿。
“小狐狸……”
沈穆離喉結滾動，雙眸漸漸染上了火熱，有熊熊燃燒之意，下一秒，便將滾燙的唇貼了上去。
司獻月勾唇，伸手把他推開，在他茫然之際，又忽然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拉近自已，摸了摸他的後頸，重重地舔—上他的唇角。
他想進一步。
她的指腹抵到他的唇上，湊到他耳邊：“珏哥哥，事成後，隨時來我家，兌、現、諾、言，我當時說過的。”
指腹隨後慢慢往下移，胡亂撥動。
“嗯……”
他抽氣，趕緊禁錮住她的手，紅暈從臉蛋燒到脖子，不甘示弱地說出一些輕浮浪蕩之語。
……
……
……
不知多久之後他喟嘆一聲，將她壓進懷裡，“聽你的……”
再亂來，就控制不住墜入深淵了。
“我懷疑李斯。”兩個人異口同聲。
“他很怕逍遙門落到許億手裡。”司獻月說。
“更怕許虞死的真相讓許億知道。”沈穆離接著她的話，淡然自若的眼裡此刻全是她的倒影，流溢著絲絲溫情。
回到逍遙門，司獻月和沈穆離將自已的猜測告知了沈元帥和許清硯。
沈元帥深深看了一眼沈穆離，“你父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