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刀打暈了她,謝嶼白嗆啷了幾步有些腳步不穩的扶著後面的大樹滿臉蒼白的喘著粗氣。
透過蘇念薇的話他了解到了另外的一種人生。
一種沒有笙笙在的人生。
他的心裡不禁有了些猜測,是前世嗎?
還是他在港市的時候,偶然在雜誌上看到過的平行空間?
別的都無所謂,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為什麼?
他的人生裡竟然沒有笙笙的存在!
為什麼笙笙又會死的那麼早!
他最不能原諒自已的事,為什麼笙笙過的這麼苦,受了這麼多委屈,自已卻沒有參與呢。
他知道現在和她所描述的那個世界已經不同,他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但是他就是無法原諒自已。
他無法原諒自已,居然把笙笙弄丟了!
還有那個所謂的說法。
自已喜不喜歡男人自已還能不知道?
\"哄?\"的一聲!
大腦一片昏眩間,他猛然想起了自已與笙笙剛剛熟悉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就以為自已喜歡男人!
她!
她!
她也夢到了這些了嗎!
所以之後的每一步她才都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她才避免了一些意外,不幸的事情的發生。
思緒翻飛間他想到了笙笙走的這一步,一步又一步,他捂著胸口弓下腰只覺得心痛難忍。
要是笙笙也是夢到了這一切做出的改變。
她得有多傷心?
她是得有多疼?
控制不住的他現在就想見到笙笙,可是……
他眼神陰狠的盯著地上這個貪婪愚蠢的女人。
無數個念頭裡他都想把她就埋在這裡得了,就像把他所說的那些關於笙笙不好的事情都埋葬了一樣。
但他又一想。
既然她來自未來接觸過那麼多他們想都沒想到的東西,物盡其用,還能讓她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這樣應該也不錯。
強行壓下心痛,他提著蘇念微從山裡的小路向著縣城一路狂奔。
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彪子,極其嚴肅鄭重的把蘇念微交給他,讓他親自帶著她,把她送到蕭鶴雲的手裡。
\"彪子,這件事情非常非常的重要!
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管,都不要理會。
一定要親手把他送到蕭鶴雲的手裡,你能做到嗎?\"
\"放心吧,大哥,我肯定能辦好。\"
對別的事情彪子不敢說,要是送個人進京他再做不好,他也沒臉再跟著大哥了。
從院子裡隨手騎了個腳踏車謝嶼白幾乎是不要命的往回趕。
笙笙。
我的笙笙。
一邊騎車,他一邊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無論是什麼,笙笙,至少這一世,至少在我們的這一世。
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我一定陪你走到最後。
等我。
笙笙等著我。
·
隨著考試的臨近,江籬笙現在基本上是書不離手,每天都在溫習之前她已經掌握的知識。
這讓她覺得放鬆,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只想著完成一件事情的感覺真的很好。
\"笙笙啊,別看的太晚了,注意保護眼睛啊!\"
奶奶囑咐的聲音在隔壁屋響起。
\"知道了,奶,看完這一點兒就睡了。\"
\"咚!\"
後窗突然傳來極小的兩聲咚咚的聲音,江籬笙躡手躡腳的掀開窗簾的縫隙一看,竟是謝嶼白。
雨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他渾身都已經溼透衣服貼在身上,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雨裡,看著她的眼神破碎中帶著痛色。
他嘴角顫動著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豆大的淚珠從他狹長清澈的眼裡不住的滾落。
\"謝嶼白?你怎麼了!\"
江籬笙著急忙慌的把窗子開啟到最大探頭過去伸手想把他拉進來。
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小姑娘,謝嶼白想把他抱進懷裡。
但是自已的衣服太溼了,他不想弄髒她。
他目光貪婪痴迷的看著她。
要是有可能,他現在想把笙笙揣在兜裡,就這麼把她帶回家,以後他們吃飯在一起,睡覺在一起,永遠永遠的都在一起。
讓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我,我就是,就是……\"
對江籬笙本就不善於撒謊,而且他也不想說謊話騙她。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又問不出口。
心裡的萬般急切激動折磨著他,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幾步上前隔著窗子,他修長的大手攬過小姑娘的後腦勺,就這麼把自已冰涼顫抖的唇貼了上去。
輾轉著,吞噬著。
\"笙笙。\"
\"笙笙。\"
\"我的笙笙…\"
帶著哭腔的呢喃聲輕飄飄的傳到江籬笙的耳朵裡,心裡。
她不知道謝嶼白到底是怎麼了?
但她感受到了謝嶼白的情緒,他濃烈的珍視愛意這種夾雜著害怕夾雜著恐懼。
謝嶼白這會兒像是失去了理智力氣極大的擁著她,慢慢變得溫熱的唇卻帶著疼惜和小心翼翼。
溫存了許久,許久,江籬笙都沒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只是在聽到東屋我聲音傳過來的時候,他彷彿像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樣。轉身就消失在了雨幕裡。
為了不讓爺奶看出異樣,江籬笙第一時間就把燈關了,做出了一副已經休息的樣子。
她心裡著實是摸不到頭腦,只能等明天見到謝嶼白的時候再問問他了。
可是……
她第二天早上開門的時候見到了謝嶼白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懶懶散散,吊兒郎當手插在褲兜裡,眼皮微微耷拉著,一副沒有休息好痞廢的模樣。
研究了一會兒她也沒研究出來什麼,問他,他也不說,最後江籬笙就知道他是做噩夢了,有沒有可能他是夢到她死了?
要不然她覺得憑謝嶼白,也不可能表現的這麼傷心。
隨意的和謝嶼白聊著天的江籬笙並沒有發現,謝嶼白看著她的眼神,濃的像墨,粘稠的像血。
一瞬不瞬盯著她背影的樣子,偏執得,近乎瘋魔。
·
彪子這個人,他可能有無數的缺點,但有一樣,就是聽話。
聽老大的話,聽師傅的話。
這一路上無論這個女人怎麼的胡言亂語,怎麼的又是找乘警,又是找乘客,說自已拐賣她綁架她。
他是沒有絲毫的動搖的拿出大哥先前給他準備好的信件。
還有蕭鶴雲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別的這些工作人員可能不知道,但是京都一些重要地方的電話號碼他們心裡還是有數的。
眾人幾乎把看人販子的眼神立即變成了尊重和氣的目光。
看他一副行事匆匆的樣子,大家都紛紛拿出自已的吃的用的分給他。
就這威武雄壯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正氣的軍官,怎麼可能是人販子呢?
彪子是來者不拒,著急上車,他什麼也沒買,兜裡是有錢但他不敢出去買東西,怕這個女人跑了。
只能是什麼時候乘務員過來推銷,他什麼時候買一些填飽肚子。
還不敢給這個女人多吃,怕她趁著上廁所的時候跑了。
好在還是有女乘警在的,能幫他看著她。
終於終於是熬過了幾天的非人折磨他們終於是抵達了京都。
彪子捏捏自已胳膊上的肌肉,他覺得自已都瘦了!
乘警都非常的負責任,民眾也都非常的熱心,大家幫著他一起把這個瘋女人押了下去。
一下車。
嘿,還是熟人!
蕭璟睿一身筆挺的軍裝眉目冷峻的嚴陣以待,後面一隊排列整齊計程車兵齊刷刷的看著他們。
嚯,這還真是個大人物!
眾人緊縮著沒敢上前,標誌一手像提著小雞仔兒一樣的把蘇念薇就提了過去。
\"嘿,兄弟,又見面了!\"
蕭璟睿熱情的對他點了點頭笑了笑,他的目光主要是集中在這個女人身上,要真是像小白隱晦的說的那樣,那這個女人的價值,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