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不算太大的開門聲響起,頓時,一大片的光影投照在他身上。
突然的一下讓他的眼睛有些失明,模糊之中他只能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光暗交錯之中。
“謝嶼白,進來啊。”
是她!
他的小姑娘。
“來啦!”
欣喜難掩間,他連忙應聲,幾個大步他向著自已的光就飛奔過去。
“笙笙,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啊?”
“我不知道啊!”
“這不是正要去找你過來,結果一開門,你猜怎麼著?你就來了!哈哈……”
江籬笙走得慢慢的和他低聲開著玩笑。
對謝嶼白有所瞭解的她敏感的覺得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卻又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說幾句好話哄他開心,想來他也是願意的。
謝嶼白很願意。
非常的願意!
從他眼睛都沒離開過她,還有他嘴角那壓都壓不下的不值錢的笑,就能把他的心情窺探一二。
他知道笙笙是在說話逗他,但他就是開心。
她願意為他費心思,願意哄他,他就開心。
笙笙一定也是愛慘了他,不然怎麼就不見她去哄別人呢!
“小白過來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謝嶼白竟覺得大家對他熱情了很多,果然,心裡暖和了,看什麼都是有溫度的。
就連蕭璟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看起來都挺溫和親切。
謝嶼白過來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是來告訴他們一聲他燒好了熱水了,隨時都可以用。
他們找謝嶼白呢?
則是想把給他準備的禮物給他。
簫鶴雲一邊給了他一個小盒子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喜歡這個小夥子,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
這裡面的東西還算比較貴重,不能示於人前。
其實禮物什麼的對謝嶼白來說都無關緊要,主要是蕭家人的心意。
短短的時間他就想明白了,畢竟大家也才初次認識,彼此之間還不都不太瞭解。
以後相處時間長了,大家自會發現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至少他的起點還是非常好的。
他看著始終站在他身側的小姑娘心裡非常的熨帖,他知道她是在用她的行動表達著自已的想法。
晚上江蘺笙是和自已的媽媽住在一個房間。
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見到自已的女兒楊姝柳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開。
對自已的女兒她有說不完的話,操不完的心,絮絮叨叨的祝福到了半夜。
要不是坐車實在是疲乏,她恐怕都能和她嘮一宿。
本來另一個院子裡還是有許多空房間的,但是謝嶼白就是和蕭家父子一同安排在了這個院子裡左右兩邊。
他希望他們能看到他的誠意,既然從心裡接受他,瞭解他。
團聚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蕭家人他們的假期都有限,尤其是蕭鶴雲和蕭璟湛,他們的位置都是不可或缺的,能請下來這幾天假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在又再這裡住了一宿之後,第二天他們早早的都收拾好了,馬上就要踏上歸途。
江蘺笙心裡十分的不捨得。
更別提蕭鶴雲和楊姝柳了。
分離讓大家心裡都非常的難受,好在大家心裡懷有期待,不久的將來閨女就會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
蕭鶴雲和楊姝柳抱著女兒傷心難掩,無數次的他們都想開口讓女兒和他們一起回去。
可看到自已閨女和前來相送的江家謝家的眾人,他們知道就目前來說也就只有先等等了。
這樣也好,他們回到京都之後還有時間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讓大傢伙到京都之後沒有後顧之憂。
蕭璟睿的假期也到了,他和他大哥一起走,還能順便蹭一道順風車,他如今的駐地離京都不遠,屬於京都的偏遠郊區位置。
兩人分別抱著妹妹囑咐了好久的話,最後幾人才是依依不捨的上車走了。
車子裡楊姝柳趴在車窗上看著女兒依偎在溫月和謝嶼白身邊泣不成聲的身影,她真是感覺自已心如刀割,蕭鶴雲只能按耐下自已的情緒低聲的安慰著媳婦兒。
謝嶼白也是心疼的無以復加,小姑娘一貫都是淡定出塵的,真是很少有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樣子。
從蕭家人走了之後,江籬笙低沉了幾天,不過在爺爺奶奶面前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不過她馬上就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了,縣裡派了三位老師過來,大隊部又選出來兩位。
除了王家和以外,他們原來其餘的人都要參加高考,幾人最近忙著給新來的這些老師交代一些經驗,安排一下他們的生活和住處等等各種雜事。
好在知青點的房子還是很不錯的,現在風氣不同了,從縣裡來的人也都是踏實務實肯幹的人。
而江籬笙他們也都在積極的備考,每天都很忙碌。
謝嶼白更是拼命的努力學習,這要是笙笙考到了京都,把她爺奶都帶走了,自已跟不上她的腳步,到時可怎麼辦呢?
唯獨有一個人,她現在覺得自已快瘋了。
再又一次被方嶸虐的遍體鱗傷之後,蘇念微終於是再也受不了的跑了出去。
她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該前途無量的方嶸為什麼又會是這個樣子?
他怎麼會是一個這樣一副殘暴無能每天躺在家裡自暴自棄,就知道打她,虐待她的窩囊廢!
天色漸晚,陰沉沉的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樣。
時間不早了,每家每戶做飯的做飯,找孩子的都在叫嚷,家裡人多的在高聲聊天,還有人從外面匆匆的往家裡跑,收拾衣服。
一片人間煙火之中竟沒有她絲毫的立足之地。
她想回身去找蘇連華,又不想讓她看了笑話。
當時自已決意嫁給方嶸的時候,她可是非常的不看好,一直都在說讓她考慮清楚,後來更是不待見到看見她都不和她說話。
失魂落魄的她蹲在路邊痛哭,她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
自已可是穿越大女主啊,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樣子呢?
腦子裡一團亂麻,她看不到未來的出路在哪裡?
只有一陣一陣的絕望侵襲著她。
淚眼朦朧中昏暗的天色裡,她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由遠及近。
下意識的她想抬腿就跑。
謝嶼白!
那個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男人。
轉身剛要抬腳的時候,心念一轉間,她又停下了腳步。
對啊。
謝嶼白!
還有謝嶼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