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或許看不出來。
可柳白楊精神力感知到,這其中一個繭,要更……新一些?
是形成的時間不同嗎?
材質也不那麼一樣。
雖然外表上,蛛絲纏繞的程度極為相近。
但假如以精神力細探,真的有一個繭與其他的存在不同。
事先把受困者從繭內放出來,也不至於那麼束手束腳。
其實柳白楊的判斷是很正確的。
那蛛絲將人困於繭內,也隔絕靈力,失去靈力護身的修士,在其中很容易有窒息的風險。
更何況他們大機率身中過量的六夜熒毒,手腳麻痺只是開始,再配上這繭,對人的肉身有沒有腐蝕性都難說。
柳白楊感受到這幾人沒事,才放心地轉身。
無錯書吧正面朝向金紋藍熒蛛。
她莫名覺得,這金紋藍熒蛛的殼感覺是好東西。
正常的這等體積的一二品靈獸,是很難有這麼堅硬的殼吧?
不知為什麼異變的藍熒蛛,變大後,原本那小小的外殼也跟著變大。
如果只是原本形態的藍熒蛛,要收集這樣多的外殼,不知需要到猴年馬月,還只能收集到零散的碎殼!
而眼下,有如此完整的大殼。
雖然不知道這蛛身有什麼作用,但柳白楊篤定肯定是一塊好材料。
就算在煉器上發揮不了用處,也總能拿去賣錢吧!
想到種種好處,柳白楊就來了幹勁。
說真的,她剛剛彷彿有所貫通,對逐焰斬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逐焰斬只是殘卷,那完整的法訣該是什麼樣啊!
此刻的實力還維持在築基境界。這等程度的實力暴漲想必一定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傷,柳白楊不敢再耽誤時間,玄鐵劍劍尖直指金紋藍熒蛛的腹部,直直刺去。
蘭曼姝的長鞭依舊僅僅鎖住金紋藍熒蛛的兩隻步足,姬九重翻身躍起,和沈紀星一同扎向金紋藍熒蛛的頭部。
氛圍都到這了,很顯然,他們都認可柳白楊對火靈力的掌控,最後一擊交給柳白楊了。
可是,半空中的柳白楊忽然覺得不對!
此刻的火靈力都凝聚在她的身體裡,那玄鐵劍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玄鐵劍。
如果真的碰上金紋藍熒蛛的身體……一定會碎掉吧!
“哐當!”
柳白楊心一橫,手掌鬆開,玄鐵劍掉到地上。
沒辦法了。
就試試身體的硬碰硬吧!
看看火靈力形成極致的屏障時,自已的推雲掌能達到什麼程度!
柳白楊在空中猛地轉體,全身的火靈力都被調動在一處,右手已成赤紅色,那金紋藍熒蛛受到圍攻正抬起上半身體,準備瘋狂抵擋,卻正好方便柳白楊穿過層層阻礙,來到它的腹部正中心。
“推雲掌!”
伴隨著柳白楊喊出那一聲推雲掌,赤紅的手掌拍向金紋藍熒蛛相對而言最為薄弱的腹部。
火蓮中蘊藏的火毒此刻也被柳白楊解開了抑制,一股蠻橫的熱浪以柳白楊為中心爆發開來。
姬九重急忙提醒道:“後退!”
沈紀星和蘭曼姝也察覺到這股熱浪的異常,輕身躍開。
說來也巧,在場這四人,竟然都是火系修士,對火靈力的感官極為敏銳。
金紋藍熒蛛和六夜熒伴生,同樣都是水系,面對火靈力,本該有剋制作用,卻因為火靈力太過強橫,又帶著那詭譎的火毒入侵,屬於這變異靈蛛的護身靈力罩竟然直接破碎!
這推雲掌,不比才剛剛學會的逐焰斬,是柳白楊在過去的那些天沒日沒夜練出來的。
這推雲掌,為柳白楊的淬體打下了第一層基礎,生生磨練出了在煉氣期已經稱得上強悍的肉身。
只可惜,它的作用更突出一個攻擊,如果有防禦類的金身法訣,想必此刻柳白楊的肉身會更加恐怖!
防禦被破後,這金紋藍熒蛛的腹部作為全身上下相對而言最不堅硬的地方,實打實地承受了柳白楊這段時間以來最強的一掌,築基期的一掌,竟然被震飛出去。
連柳白楊都覺得有些意外。
她的力氣現在有這麼大嗎?
不過同時也反應過來,的確,蟲類的身體即使變大了也還是偏輕。
只是這些靈獸靈蟲和她在凡世時的常識完全不合就是了。
就說這金紋藍熒蛛吧,只有外表和吐絲這個功能像柳白楊曾經在凡世見過的蜘蛛。
金紋藍熒蛛倒飛出去之後,柳白楊落地順勢撿起玄鐵劍,快步就要往上。
不過姬九重的動作更快,他瞬間便跟進了金紋藍熒蛛,手中玄鐵劍毫不留情地朝著柳白楊剛剛那一掌傷到的地方,狠狠紮下。
被混合著火毒的靈力攻擊,那一塊外殼已經和被灼燒地融化一般,姬九重手中的玄鐵劍沒有任何阻力地沒入了金紋藍熒蛛的身體。
這金紋藍熒蛛終於是死透了。
柳白楊還顧不得超前檢視,卻突然聽到無數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昏暗的環境中仍然詭異,身體似乎隨著地面的波動有些不穩。
然後,視野竟然變得寬闊!
什麼比人還高的靈植,半個人大的花朵,都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消失。
“不好,這秘境似乎正在復原!”
雖然秘境復原聽起來是一件好事。
但柳白楊下意識喊的不好,她眼疾手快地按住金紋藍熒蛛的屍體,心念一動,將它收入玉牌的儲存空間中。
大地彷彿在搖動,很快,柳白楊的視野已經不見一點變異靈植。
他們的面前,是廣袤的,平坦的土地。
遠處,沒來得及被柳白楊收割,還原成正常大小的六夜熒小小的匍匐在地,混在許多雜亂的矮小靈植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沒了靈植阻擋,柳白楊甚至能看到遠處,方才從繭中救下的那些人影。
他們原來還在秘境的邊緣,從來都沒有真正踏入過火雲秘境。
這片平坦土地的前方,紅色的土壤,茂密的靈植,那裡大概才是真正的火雲秘境。
柳白楊回頭看剛剛被解救下的那六枚大繭。
其中的人,都是北斗宗的弟子。
柳白楊雖然沒有想過自已還能有救下花晴淺的機會,卻不意外。
在看到那枚有些微妙區別的繭時她就知道了。
如果花晴淺在這裡,她就只會在那枚繭裡。
此刻,花晴淺和其他北斗宗的弟子一樣,昏昏沉沉軟著身體倒在地上。剛才的柳白楊,甚至沒功夫細看。
但柳白楊心裡門兒清。
這個女人一定是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