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紅㷰,或者說蘭曼姝,在聽到柳白楊這話後一滯。
正如柳白楊想不到自已會如此戲劇性地偶遇蘭曼姝。
蘭曼姝也沒有想過眼前自稱毒修的這個小修士,真的知道自已的身份。
蘭曼姝現在不再懷疑柳白楊所說的,和紅煜紅㷰相識。
她想當然的覺得,想必是紅煜他們告訴過柳白楊的,自已來到了雲盛城的訊息。
殊不知,柳白楊曾經在話本中提前知曉了她的存在。
柳白楊也不想太將這件事公之於眾,再說,蘭曼姝屬不屬於北地勢力還不好說。
這群人萬一知道蘭曼姝的身份,覺得她違規進入火雲秘境就不好了。
於是柳白楊轉頭對眾人說道:
“方才是誤會,打攪各位了。
這也是紅家人,只是並非她方才自稱的那個嫡系公子,才讓我起疑。
各位無事便在這裡做休整吧,我還要去前邊再探探秘境的源頭。”
這時有方才沒有上前領取解藥的人問道:
“柳白楊道友,方才那種解藥,可否再拿出來一用?”
柳白楊瞥這人一眼。
有人不能做到從一開始就信任她,柳白楊並不在意。
人嘛,多一分戒備很正常。
不過,要是錯過前村,來到後一個店,按照規矩繳費就是了。
柳白楊心中估算一下,隨便報了個價。
“六夜熒毒的解藥是嗎?五百上品靈石一顆。”
就算那解藥是二品,二品丹藥也起碼得這個價吧,不然為什麼都說丹修是最為富裕的。
當然,五百上品靈石對於一個尋常的低階修士而言也不便宜。
對面的人顯然變了臉色,剛才柳白楊不是還免費發放解藥嗎?
怎麼現在突然就要五百上品靈石了?
“你這是坐地起價。”
那人顯然不樂意了,柳白楊也皺了眉頭:“我剛才給你們藥是心情好,你沒要,現在不樂意出靈石,那就讓開。”
“有你這樣黑心的嗎?五百上品靈石,都夠我買一顆二品丹藥了。”
柳白楊言簡意賅:“五百靈石是剛才的價格,現在六百上品靈石。”
“你!”
無錯書吧“還不滿意?七百。”柳白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反正你體內的六夜熒毒也不至於出人命,最多就是難受個幾天幾夜,我還趕著去前面救人,不買就讓開。”
她跳上姬九重的飛劍,點了點蘭曼姝和青蓮宗的幾個弟子。
“你們是宗門的人吧?秘境變異,你們一起跟上。”
蘭曼姝在原地磨蹭了一下,還是老實跟上。
青蓮宗的弟子面面相覷,不過眼見大師姐穀雨已經召喚出飛劍跟上了,他們也只得跟上。
“什麼叫我死不了啊!”
那個被柳白楊說的啞口無言的人望著柳白楊遠去的背影罵罵咧咧,“咒我呢!還七百上品靈石,我看她就是個騙錢的,那麼點大怎麼可能煉得出解毒丹?”
一旁免費吃了解毒丹的修士們都眼神閃爍,他們的感覺是無比清楚的,吃下那解毒丹後,很顯然,之前那種四肢麻痺無力的感覺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熱,想必是有用的。
那人眼見大家沒回應他,更生氣了,尖酸刻薄地陰陽道:“你們就不怕之前她給你們的那丹藥有毒?她可說她是毒修!”
終於有散修看不下去,不客氣地說道:
“不相信的話,我就不會吃了。”
“你自已懷疑在先,現在又給人家潑髒水,那小毒修一看就是完全不在意名聲之人,她不是說了嗎,搭救我們只是心情使然,費勁心機給我們下毒有什麼好的?
哪點值得下毒嗎?七百上品靈石都拿不出來。
再說,她要是想害我們,直接不管受困的我們不就好了。”
那人更是氣得說不出話,又無處反駁。
偏偏那麻痺的感覺越來越深,連表情都無法控制自如,簡直是眼斜鼻子歪。
……
柳白楊倒不知道自已囂張跋扈地自稱毒修還有人能幫她說話。
她又依著放出兩撥人,這回有蘭曼姝等人的幫助,速度是更快了。
柳白楊也沒忘記留下自已的名字,以及一臉惡人相介紹自已是個毒修。
免得到時候大家又把這些事當成是花晴淺做的。
然後,四周的靈氣越發濃郁,混合著淡淡的毒腥味,簡直有些粘稠的程度。
有一隻身上閃著金紋的藍熒蛛正在巨大的靈植叢中虎視眈眈地盯著柳白楊一行人,身上散發著冷冽寒氣,甚至讓人覺得面板有些刺痛。
青蓮宗的幾個弟子顯然都有些承受不住,大師姐穀雨當機立斷,帶他們幾個退後。
蘭曼姝仍然隨柳白楊三人留在原地。
四人站定不動,與那金紋藍熒蛛對視。
這隻藍熒蛛散發著紅光的小眼睛看上去頗為陰森,那尖銳的步足只是輕輕一動就能斬斷草木。
“你可以麼?”
柳白楊偏頭看了一眼蘭曼姝,她是真不知道蘭曼姝是什麼水準,可能經過特殊的易容處理,看不出來修為。
蘭曼姝此刻已經恢復了本音,不再是裝出來的少年音。
蘭曼姝十分爽朗的一笑,說道:“現在我是相信,你真的有辦法處理小㷰的毒。”
“想必他們已經跟你提到過我了,你才會猜出來是我?”
“我找不到紅煜才想著混進來秘境瞧瞧,本以為他和青蓮宗的人一早就進了秘境,現在想來,肯定是跟你忙活去了。”
在柳白楊全神貫注用火蓮煉化紅㷰體內火毒之時,紅煜正和她的兩位師兄一起,守著那小院落,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而那時的蘭曼姝正在紅家的某處客房,託人給紅煜傳信也無果。
她是很想找到紅煜親口和他商量件事的。
誰知道只得到一個脫不開身的訊息,正巧蘭曼姝聽到火雲秘境開啟,想當然覺得紅煜是去了火雲秘境。
她不是那種安分的性格,騙過陪自已來的部族長老,易容成紅㷰的樣子溜進了火雲秘境。
本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被柳白楊看穿。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易容了。”
蘭曼姝笑著,伸手撕掉了自已的面具。
柳白楊下意識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