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淺這聲驚歎,圍觀的人不曾放在心上。
在他們看來,花晴淺沒想過自已會認錯人,所以驚訝到口不擇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柳白楊聽來,卻是另一重意思。
花晴淺很篤定她沒有靈根?
若是一般人,可能是看她測過靈根才這麼說。
但按照原主模糊的記憶,她應該不曾當眾測過靈根。
還有引火蓮入體時那詭異的夢。
原主沒有靈根,不會是花晴淺做了什麼手腳吧。
只可惜她沒有原主的太多記憶。
柳白楊面上不動聲色,對著花晴淺毫不客氣:“怎麼,只准你有靈根?被捧成天才,就接受不了其他天才出現是吧?”
“狂妄!”
白落洋忍不住出口呵斥她,這個小女修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花晴淺不敬,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看著不過是個煉氣初期吧,你怎麼好意思在晴淺師妹面前說出如此自大的話?”白落洋氣不過,接著叭叭。
“你可知晴淺師妹是極品木靈根?我們宗門的大長老等待數百年也才等來這一個可以繼承他治癒系法訣衣缽的弟子,你說你是天才,你又是什麼東西?”
無錯書吧“療傷誰還不會了?”柳白楊撇撇嘴,“井底之蛙。”
花晴淺的極品木靈根足夠稀罕的重要原因便是可以修習治癒法訣,若是旁人,花晴淺絕對是想要結交的物件。
但對柳白楊來說不過如此,誰讓她曾經是被稱為醫仙的仙尊呢。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柳白楊絲毫不管白落洋那氣到變形的臉,轉頭看向姬九重,“三師兄,築基後期你隨便揍吧?”
姬九重點頭:“眼前這幾個,就算金丹期也隨便揍。”
他不是自誇,雲雨城武擂臺的金丹前期常勝榜第一就是他,馬上就準備去打金丹中期的比賽了。
“好!”柳白楊一聲叫好喊得白落洋都懵了,這小女修想揍他?
在這協管域揍他?
她不知道這裡禁止打鬥嗎?
不對,她揍得過嗎她就揍?
柳白楊懂他的意思,輕蔑一笑:“我先讓三師兄把你揍趴,再把你治好,誰知道你捱過揍?啊~我知道了,你不會是不敢吧?”
“你說誰不敢呢!”白落洋也有了惱意,柳白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不信這個所謂的三師兄真的有金丹期的修為。他就是金丹期,可已經是四大宗門的親傳弟子了。眼前這個三師兄看著和他年紀差不多,總不可能和他一樣有天賦?
不過對方的思路是對的,大不了打傷了人,讓晴淺師妹及時治好。
這裡本就是他們宗門弟子的地盤,誰還能說他白落洋什麼不成?
剛打定主意,“來就來……”
話音未落,白落洋便被身後的人一把按住肩膀。
“胡鬧。”
是個很清冷的男聲,柳白楊循聲望去,還是北斗宗的弟子,衣服和花晴淺白落洋一模一樣。
“你好歹也是師兄,在師妹面前怎麼不知道穩重?”
“大師兄!”
白落洋的囂張氣焰頓時滅了一半,他們的大師兄叫白落寒,首席大弟子,煉丹天賦極好。
不過雖說如此,讓足夠跋扈的白落洋乖乖聽話的主要原因還是,白落寒是他的堂兄。
他們都來自三大家族的白家,白落洋是族長的嫡子。
客觀的說,柳白楊也覺得這白落寒算得上一表人才。
白落寒沒有他堂弟那麼高調,可說到底作為煉丹第一人,心底傲氣還是不少。
十七歲的年紀,以金丹中期的實力已經能煉製出三品丹藥,這便是他的底氣。
白落寒沒有白落洋那樣頗為氣盛地對柳白楊發出嘲諷之語,只是淡淡地掃他們一眼,便轉過了頭,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輕描淡寫地說教起自已的師弟師妹。
白落寒看向花晴淺和白落洋,輕飄飄地說道:“好了,幾個散修,有什麼好和他們計較的,以後你們都未必見得到他。”
言外之意,反正散修也不可能真拿到進入鬼秘境的資格。
散修失去了機緣,修煉進度更是趕不上他們這些宗門弟子了。
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不得不說白落寒這姿態足夠氣人,不是頤指氣使,盛氣凌人,反而是徹底地無視。
無視往往比當面出言不遜還要輕蔑。
白落洋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有足夠強大的大師兄撐腰,他幸災樂禍地看向柳白楊。
該吃癟了吧!
誰知柳白楊露出了意義不明地笑。
笑就算了,還在努力忍笑,看起來可傻了。
忍笑不說,還沒有成功,努力撅著嘴卻還是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好像中邪了啊!
白落洋感到有點惡寒。
他從來不認為有人面對大師兄白落寒時能生出其他心思,所以柳白楊一定是中邪了。
柳白楊此刻的確是憋不住笑,她不太喜歡白落寒這樣眼高於頂的姿態,雖然她自已也是這樣的人。
但一想到這等不食人間煙火的天才,在墨千淵出場之後,每天臉上就掛著苦澀的微笑,默默祝福花晴淺愛情的那等人,她就忍不住想要狂笑!
真的好反差啊!
哎,難怪白落寒現在每天都冷著臉,笑容要留給之後默默祝福呢。
柳白楊心中甚至生起了憐憫之心,完全忽視了白落寒方才擺出的目中無人姿態,和對他們的鄙夷。
她不和苦澀孩子計較。
沈紀星倒是沉不住氣,他還看不上宗門的人呢。這白落寒金丹中期,打得過他三師兄嗎?裝什麼裝?
誰還沒個師兄了?
他哼一聲就準備回嗆,結果小師妹拉著他和姬九重,對著白落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表情,抬腳就想走。
“三師兄,四師兄,我們走了走了。”
哎,沒憋住笑有點丟人,繼續待在這裡,她柳白楊將會失去表情管理。
白落寒奇怪得很,這女散修什麼表情?
他怎麼像是看到了一種微妙的憐憫意味?
散修?
散修可憐他這個白家既定的繼承人,北斗宗的首席大弟子?
白落寒皺了皺眉,沒忍住開口問:
“你笑什麼?”
這人好奇心還真是重呢。
不過既然他要問,柳白楊也絲毫不怕事情鬧大:“我就是笑你們這麼寶貝的白菜,最後還是要被其他的豬拱走。”
她又看了一眼白落洋,“你覺得呢,苦澀二號,不對,小白兄?”剛才私下編排白落寒是苦澀一號,白落洋是苦澀二號,一不留神說出來了。
“你什麼意思?”
花晴淺不悅地蹙眉,這柳白楊好像是在點她。
白落寒貼心地護住花晴淺,讓她站在自已身後,認真對柳白楊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非要鬧事,我也不介意把你送去宗門執法堂。”
與此同時,一個紅衣少年撥開人群站了出來。
“姓白的,做什麼呢?”
他對白落寒說話毫不客氣。
白落寒抬頭看一眼,眉眼間的不悅更甚。
紅家的大公子,青蓮宗的大師兄。
“紅煜?你來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