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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難的少女㈨

工作是生活在這個世上的每個人為了謀生的手段,無論是抱著出人頭地的想法,還是抱著餬口度日的想法,想在社會生存下去,只要不是那些天生就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幸運兒,都必需透過工作來維持生活。

——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即使是“非人”也不例外。

烏科巴克,被世人稱之為惡魔的他,擁有著如同怪物般超乎尋常的力量,但就算是怪物也並非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能夠生存的生物,維持生命所需的吃喝,以及適當的休息,還是必不可少的。

由於具備能夠變成人類外貌的特性,與其像野獸般過風餐露宿,毫無保障的生活,自然是選擇融入人類社會,過人類的生活要更加舒適。

但是在人類社會生活也存在相當大的風險。無論平日表現的如何親近和善、人畜無害,一旦身份暴露,被人知道了惡魔的身份,就會立刻遭到排斥,甚至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即便是清楚身份暴露的一天遲早會來臨,烏科巴克還是沒有放棄在人類社會生活的打算。

就這樣,反覆迴圈著生怕哪天被周圍人類察覺秘密的日子,徘徊在擔心與恐懼的陰影之下,最終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終於迎來了一個轉折點。

因為他幸運的找到了一處不用再擔心暴露身份,能夠長久生存下去的地方,一個能夠接受他是惡魔的組織。

當然,能夠接收惡魔的組織,自然不可能是尋常的組織,在決定加入的那一刻起,烏科巴克也對此有所覺悟,而且按組織內成員的話來說,雖然不會有什麼正經工作,但至少也都是一些人乾的事情。

綁架阿魯比恩的天才少女夏洛特羅莎琳德布蘭傑——這就是組織這次交給他的任務。

為了取得上層幹部的信任,以便將來能在組織內獲得更高的地位,拼命爭取來的這次任務,無論如何都必須順利完成。

“該死的!”

站在深夜的大街上,瞪著面前的垃圾桶,在發現垃圾中的女性衣物後,隨之一道火光將垃圾點燃,緊跟著一股巨大的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扭曲變形的垃圾桶在超乎尋常的力道下,被一腳踢飛到了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

彷彿就像一頭丟失獵物而氣憤發狂的野獸,血紅的公雞頭下,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如同兇惡的魔鬼,惡狠狠的瞪著馬路對面逐漸旺盛的火焰,想要將眼前一切事物破壞的衝動填滿了整個大腦。

費盡心機不斷請教前輩而制定的這次綁架計劃,以及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此刻都成了白費。雖然之前在實行計劃的過程中也有發生幾次意外,但這次已經沒有了挽回的希望。

根據組織透過某種渠道獲得的秘密訊息,目標人物會在這個月參加一年一度在教廷羅馬召開的學術會,似乎是要藉此發表什麼新發明。

由於目標是出生貴族的千金大小姐,其本人又是小有名氣的發明家,平日裡在國內的行程擁有完善的安保措施,在阿魯比恩王國境內跟本沒有綁架的機會,而且在考慮到一旦此人在國內失蹤所會引起的騷動,即便是成功綁走目標,在帶人離開國境的這段時間裡也有被追回的可能,因此這次組織得到目標出國參加學術會的訊息,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話雖如此,目標所要去的目的地,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國家。身為墮落者如果要進入教廷,不但潛入國境相當困難,在國境內的行動也會受到相當大的限制,甚至一旦自已是墮落者的身份暴露,還將面臨足以喪命的風險。

為此,透過事前調查目標乘坐飛行船的航班資訊,得到從阿魯比恩首都倫蒂尼姆出發的這艘客運船並非直達教廷羅馬,而是會在日耳曼尼亞的新柏林中轉,於是便計劃在中轉站登船,並在飛行船前往教廷的途中實行綁架。

這樣一來,不但避免了潛入教廷的風險,而且還可以在成功捕獲目標人物,帶人離開飛行船之後,利用墜毀飛船的辦法來隱瞞目標被綁架的事實,就算事後透過調查得知真相,在真相暴露之前的這段期間裡,也有足夠的時間帶人回組織交差。

結果,按照計劃在新柏林登船,潛入飛船駕駛室,用事先準備好的病毒軟體入侵了飛船內的電腦系統,成功令飛船偏離航道後,卻在開始抓獲目標的步驟中意外被對方察覺,甚至還失手被她逃出了飛行船。

好在目標降落的地點是一個相對落後的小國家,另外在她逃離飛行船的前一刻,也幸運的在她的衣服上安裝了以防萬一備用的追蹤器才得以有挽回的機會。

這個追蹤器不但能夠用來知道目標所在的位置,內部搭載干擾通訊的附加功能,還能以此來防止目標試圖向大使館,或是本國求救的可能,可是最終卻還是沒能成功抓到目標,甚至這次就連安裝在目標衣服上的追蹤器也被處理掉了。

——綁架計劃已經徹底宣告失敗了。

“可惡!”

雖然事已至此,但烏科巴克並沒有放棄的打算。

針對目前丟失的目標,甚至連她之後的動向都毫無頭緒的現狀,走投無路的之下,烏科巴克決定向組織內的前輩求助。

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通了前輩的電話,在等待訊號接通的過程中,一陣惡趣味的音樂鈴聲傳入了耳中。

這種聲音就好像在顛覆烏科馬克一直以來對音樂的認知。音樂摧殘著他的耳膜,就算再聽上幾遍,估計都不可能適應。但畢竟是為了公事救助,只能硬著頭皮忍耐音樂結束。

鈴聲在大約持續了數十秒後,通話才終於連線上。

《你好,這裡是塞伊特城堡地下研究室,請問是哪位?》

“是我,前輩。”

在一陣怪異的男性噪音傳來之後,烏科巴克也跟著語氣恭敬的做出了回應。

《喔,原來是你啊,新人。飛行船墜落事件的新聞我已經看了。怎麼樣,經過我完美的提點,計劃應該萬無一失了吧。就連你臨行前,我送你的小道具都沒有使用的必要吧。想必你現在已經出色的完成任務,正在回來的路上。沒想到還記得專程打電話回來報喜,真是一個懂禮貌的新人,如果組織內多幾個你這樣知人情世故的成員,那整個組織說不定就能更加有活力了,但是現在研究室內就只有我和自動人偶朱麗亞03一名,你來電的時機可真不湊巧,不如就由我做個人情來替你傳達這個好訊息吧。》

“不,不是的。那個,前輩……我這次來電……是有事找你……”

由於這位發出怪異噪音的男性是組織內的老前輩,同時還是幫忙提點,制定這次綁架計劃的人,為了不破壞對方的心情,烏科巴克在耐心等待對方的話告一段落後,才敢再次出聲。

《找我?》

“是的,前輩……那個……計劃稍稍出了一點小問題……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才……”

《難道計劃失敗了?那可就糟糕了。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訊息,這個機會可不是經常會有的,說不定以後都不會有了,估計某些人聽到這個訊息要傷心了。不過話說回來,計劃應該已經完美了啊,莫非是哪個環節考慮的還不夠周到?還是說其實那個阿魯比恩的小姑娘除了會點小發明以外,還擁有優秀的反偵查能力?》

“不是的,其實計劃一開始進行的都很順利,只不過在抓那個女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會被提前察覺,最後疏忽大意被她逃出了飛行船,現在她降落到了卡林西亞公國的克拉根富特。”

《原來是這樣,那我送你的小道具沒有及時用上?哎~真是遺憾啊。》

“追蹤器是有用上。飛行船上抓人失敗,降落到城市後,我就是靠追蹤器找到那個女人的行蹤,不過剛剛又被她察覺處理掉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的會這麼走運,抓她的時候不是被提前察覺,就是遭到當地警備軍的阻撓,還有那個幫她逃跑的協助者。”

《幫她逃跑的協助者?》

“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市民,在我抓那個女人時不走運被牽連進來的,這次丟失目標,就是他帶人開車逃跑的。”

《哦……卡林西亞公國……我記得應該是教廷周邊的小國家吧。》

“是的,現在完全沒有頭緒了。雖然記得那輛車的車牌號,可是光靠這點線索根本沒有什麼用。哦,對了!前輩,那個女的有沒有可能再向當地大使館求救?”

《沒有追蹤器和通訊干擾,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現在她隨時都能向當地大全館求救,雖然卡林西亞公國的警備軍不算難對付,前提他們還沒有將你從人群中分辨出來的方法,不過要順利綁人離開國境就另當別論了,抓人時一定會引起騷動,如果當地政府找附近的教廷求助,驅魔師趕來的話更加是麻煩,克拉根富特鄰近教廷邊境,運氣差的話或許都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就能趕到你那裡。另外,那個小姑娘也有可能不找大使館求助,直接前往教廷,畢竟一旦進入教廷境內,你下手的機會就基本沒了。》

“那我現在要怎麼辦?是不是應該現在潛入當地的大使館去打聽一下訊息?還是現在就趕往教廷邊境,在路上攔截她?”

《先不要著急。你兩次抓她都被提前察覺,我想會不會是她身上有探測墮落者的裝置,沒想到她這次出行還有所準備,如果是這樣就有點不好辦了……讓我想想……》

電話的另一端開始陷入了深思,而烏科巴克則靜靜的等待著對方再次開口。

《——先前給你用來實行計劃的那個,就是那個黑色的,叫什麼水來著的?反正就是那個,還有沒有剩下的?》

“還有不少,沒有多用。”

聽到電話的另一端再次傳來聲音,雖然是一陣帶著亂七八糟說明的詢問,但烏科巴克還是很快理解到了這位前輩所指的是什麼東西。

《那個還有剩就好,說不定還有挽回的希望。》

“真是太感謝前輩了,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道謝就不必了,只要你記得在回來前把我之前交給你的物品清單裡的東西都買齊帶回來就行了。》

“一定!一定!前輩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那就好。那麼勻們就繼續來談談接下來的詳細內容——》

聽到了自已滿意的答覆,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愉快的笑聲,接著再次以一股古怪且爽朗的嗓音繼續講起了剛才話題的後續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