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昂率先回到寢殿,靠在榻上,對上姬燕的眼睛,他心裡擰著,戲耍本宮這麼久,好會做戲,本宮都信了。
“什麼下作東西,臭不可聞,拖出去沖水。”
姬燕在大太陽下趴著擦了一天地,自然渾身臭汗,被侍衛們拖下去衝了幾桶井裡剛打上來的冷水。
姬燕忍耐著傷人的冰冷,想著一會兒能看見殿下,說不定,他也捅自己一刀就可以消氣了,他還能常常來見殿下……心裡都是希望。
再回到寢殿,他渾身溼淋淋的,頭髮也亂成一團,身體在溼衣服之下顯出身形。
“殿下,後院粗使奴才帶到。”
殿下點點頭“都下去吧。”
……
姬昂幾步上前,掐著姬燕的臉蛋“賤奴,為何盯著本宮看?直視君王有意刺王殺駕!還沒刺夠嗎?”
姬燕恍然,自己竟然盯著殿下看“屬下……奴……奴才知錯了。”
殿下的手……是殿下的手……正掐著臉蛋,雖然有些疼,可這是殿下的手。
“看本宮的手?怎麼?這次又想著騙本宮什麼?”
“奴才不敢,奴才一心只想效忠……呃……侍奉殿下。”
“如何侍奉?脫去褲子那種?”
姬燕羞紅了臉“奴才……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你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你只是為了親近我,等機會殺我。
你若對我有一絲那個意思,還會在刺入一刀後加深一寸嗎?”
他咬牙切齒的把人推在地上,前半身摔在寢殿紗簾外面,腿還在裡面,被剝得精光,下一刻就是劇痛。
殿下每次都溫柔似水,哪有過撕裂般的痛。
他承受不住的哭起來,邊哭邊逃,他越是往前爬,殿下就越是兇狠。
寢殿門外地面上兩行手臂掙扎爬行磨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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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結束,他渾身痙攣著。
殿下該解氣了吧……
殿下心裡難受,該出出氣。
……
他拖著一地血痕爬回到殿下面前,布料破碎,已經裹不起來,他只得赤裸著,任紅白血跡流淌在地上。
肌肉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聲音發抖“殿下息怒,奴才心裡,都是殿下,殿下聽奴才解釋。”
姬昂哼笑“發現脫褲子的日子不好過,又要騙感情了?”
姬燕被噎住,騙感情?
……
“來人,把這髒東西弄走。”
幾個太監進來拖著赤裸著還在流血的燕兒,他的雙腳被石地磨出兩道血痕。
手腳都受了傷,下身也裂了無數口子,他忍著疼,忍著老太監們的汙言穢語,在奴僕房裡換上了破舊的奴服,好歹能弊體。
被人推推搡搡又拖到院子中間,天都黑了還在擦地。
他發起高燒,倒在院子裡。
早晨醒來,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嗓子也啞到喊不出聲音。聽覺也很遙遠。
他感覺隱隱約約聽見殿下的聲音,發著粗啞到聽不出音節的喊著“哥哥,哥哥……”
有人過來推他,他就貼上去緊緊摟著,說“哥哥,我沒騙感情,我的感情裡,只有你。”
但他的聲音都是乾澀混亂的,誰也聽不清他在囈語什麼。
只知道他扯著殿下身邊大宮女月瑩的衣裙,摟著大腿不肯鬆手。
這事被月瑩一路告到了太子殿下那。
“那蠢笨奴才睡在地上,奴婢好心問他有沒有事,他就輕薄奴婢。”
月瑩伺候了殿下多年,甚至是他的通房侍女之一,他碰過的女人,自然要為她做主的“把那混賬東西直接杖斃,讓你解氣。”
月瑩這才滿意了,湊到殿下身邊。自從殿下受了傷,總是興致不佳,她賣力的坐在殿下腿上扭,哄著殿下解了她腰間絲絛。
就聽外面的太監來報,那奴才發了狂打傷數人,幾個侍衛一起上都不是對手。
姬昂一下子明白,那個混賬東西就是姬燕。
“傳本宮旨意,讓他到寢殿來。”
果然,一聽是殿下召見,那人猩紅的雙眼才算收了殺氣,一路腳步虛浮的進了寢殿,已經燒得人事不知,咣噹摔在姬昂眼前。
一看那個臉色,是病了“送副藥,給他退了燒,醒了再帶過來,本宮給月瑩出氣。”
……
到了夜裡,殿下正看著摺子,他清醒過來,被太監帶來:“殿下,鬧事的奴才醒了。”
他點點頭“都下去吧。”
……
寢殿裡只剩他們倆了“輕薄本宮的通房侍女?打傷太監侍衛?你要造反?”
姬燕委屈的看著姬昂,眼淚刷就掉下來了“哥哥……”
姬昂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真會做戲。現在裝可憐,晚了。當時你不刺這一刀,而是這樣哭著求本宮,或許本宮會答應。”
“哥哥……燕兒知錯了。”
“知錯了不好好受罰,卻去調戲女人?本宮答應月瑩要為她出氣。”
“讓月瑩過來。”
外面的太監去傳來月瑩。
他幾下便退去月瑩的長裙,在案上擁著人忙起來。
姬燕的心一下子裂開了,他垂下頭,咬著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
“你今日是張桌子,桌子可不會動,不會說,若這桌子不合格,本宮可就把你交給慎刑司了。”
他跪趴在地,殿下的命令,他只能服從,從來都只能服從,為什麼偏偏殿下唯一一次求他,他卻沒有服從……
他成了一張桌子。
月瑩在人前做這事十分羞澀。
被殿下從案上抱起來,挪到姬燕背上,她仰著頭,天花板在轉,屁股下面那發燙的桌子真的一聲不吭。
此時女人的叫喊震破耳膜。
……
姬燕咬著嘴唇,開始滴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殿下說,他喜歡燕兒。
現在,這句話,是不作數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