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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喚醒

經過三天三夜的嚴刑逼供和誘惑,代號穿山甲的g江城市聯絡員王成章沒有經受住敵人的威逼利誘,答應交待出具體的聯絡人,並將寫出此次任務的具體指示安排。而這個王成章的叛變,對是我黨江城市地下鬥爭工作將會帶來巨大的損失,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啟用在江城市軍統站蟄伏多年的代號叫風的我黨隱形特工,為防止情報的進一步外洩,展開對王成章的刺殺任務。

站長喬奎召集所有人立刻開會,針對這個人交代的一切進行分析研究,王興國首先說到,“此人的話我認為完全可信,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代號為\"風\"的臥底具體情況,但是他畢竟是g黨派往江城的最高領導人,他掌握的資訊一定很多!我建議把此人嚴密的保護起來,很可能他被捕的訊息已經洩漏!”

站長隨後說到,“我現在要知道的是這個臥底五年的\"風\"究竟在哪裡?是在我們這裡嗎?會不會就是我們一直查詢的這個內鬼?如果是,他在我們身邊五年,那真是太可怕了。”

聞蟄此時一直都默不作聲,站長突然看著他說到,“你也說說你的看法。”

“站長,我是管後勤處的,這種事情我不再行,還是你們商量吧,需要我做什麼,保證全力配合。”聞蟄推辭道。

“我現在需要你發言!”站長無奈的說到。

“我認為王處長的辦法雖好,但是要想周全還要頗費周折,畢竟他已經被捕了,難道外面的g黨會不知道,一旦知道必定會啟用新的方式開展工作!如果保護不得當很可能會前功盡棄。”

其他人聽到聞蟄說完,也隨口附和到,“對啊,站長!”

這時石旭說到,“我想他被捕已經超過了24個小時,他的那些同志上級肯定已經得到訊息,不論他叛變與否,都不會貿然安排接頭喚醒這個臥底!所以還是趕緊讓他為我所用吧!儘可能的挖掘到更多的資訊。”

夜裡十二點多,聞蟄疲憊的開車駛出了軍統站的大門,大街上空空蕩蕩,隨後他開車來到了一個夜間的馬路面攤,他走下車要了一碗麵,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這個麵館他時常光顧,也在這裡很多年了,多數都是像今天這樣開會到很晚的時候,總要路過這裡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然後再回家睡覺!多年來一直如此!吃完後,他點燃一支菸,然後迅速的開車離開了。

回到了自已居住的地方,聞蟄習慣的拿出報箱鑰匙,開啟報箱檢視,這時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映入他的眼簾,他將信拿在手中,快速的走進了屋裡!他手顫抖著開啟這封沒有署名的信,因為多年來這個報箱始終都是空的,除了偶爾有幾張廢舊的報紙外。信的上面只有幾個字,

“風起江面211,尋阿牛!”

這短短的幾個字和數字程式碼讓他心潮澎湃,雖然他在進入軍統前早有準備,可是五年實在太長了。在這五年裡,他把自已都遺忘了,變得猶如一個公子哥一般,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身邊的都是隨時可以拔槍對準自已的人!但是他確信,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作為一個蟄伏者,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讓自已不斷的下沉,蟄伏在敵人身邊,在沒有被喚醒期間,不能有任何舉動!

五年裡,他看著自已的同志一個個在他面前被殺害,被折磨,而他不能表現出任何同情或憐憫,一步走錯,很可能前功盡棄甚至粉身碎骨。這樣的情況使他患有嚴重的心理障礙!他無法調節自已的內心,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半夜時常被同志的悽慘叫聲驚醒!

但是他始終相信自已,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已的使命,他是\"風\",!目的只有一個,蟄伏!

按照喚醒約定,三天後他要到一個程式碼上面的地址去被喚醒!這樣才能真正的使自已醒來!

江漢路211號!這裡目前是一處英國人開的洋行,職員正在緊張的忙碌著給客人存取金條現金等!

“請問阿牛在嗎?我想取點東西,拿鑰匙!”

“哦,好的,您稍等!請問您是?”

“我姓聞,單字一個蟄!”

“哦,您的證件帶了嗎?”阿牛問道!

“帶了!”

“聞先生,這是您的鑰匙,您的保險箱從這往裡走第二個門就是!”

“謝謝!”

在開啟保險箱的那一刻,他知道五年來的第一個喚醒任務開始了!保險箱裡面裝了一本書,四書五經,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密碼本!

凌晨兩點,一陣清脆的鬧鈴聲將他從夢鄉中叫醒,聞蟄迅速穿好衣服,開啟房門順著院子走了出去,快速的開啟報箱,取走了被放入裡面的一封書信!

燈光下,他將書信開啟,默默的看著上面的簡短的數字!12,5,12,8,39,27,10,27。按照數字的排列,白天在洋行裡取來的四書五經在手指間刷刷的翻動著!

“午夜麵館,一級!”

當這幾個字呈現在他眼前時,他腦中快速思索著,難道就是那個自已晚上經常去的麵館嗎?

今天站里人很少,很清淨,據說都被行動隊的人借走去查抄非法出版物了!自從抓獲這個叛徒,明顯行動處那邊忙的很。

“聞處長,這裡有幾分檔案需要您過目下,然後籤個字!”文書柳春燕站在他面前說道!

他看了眼柳春燕,“行動隊最近怎麼開銷這麼大?光出勤油費一項就快趕上全站的費用的一半了!還有采購監聽裝置?他們也不是情報處,採購這麼多監聽裝置幹嘛?需要可以來後勤領啊!”

“處長,最近行動處上下都很忙,幾乎每天都看不到他們的人,據說這幾天破獲了很多g黨的據點,站長都誇獎他們呢!”

聞蟄知道,這個柳春燕是行動處王處長的人,在他1年前還沒有負責後勤處時,她就在這裡,之所以一直默默無聞,那是這個王興國有意而為之!目的就是監視後勤處的一舉一動!

“這樣,油費批一半,監聽裝置不允許私自購買,需要的話就用站裡的,來後勤處領,站裡成他王興國的啦!”

可以說,聞蟄這個後勤處長,名義上不管什麼事情,實際上權利很大,全站所有的物資,裝置調配購買,日常事務福利,站里人員家屬安排,經費呼叫等等,統一由後勤處經管,所以這也是全站最安全,最富的一個部門,他更是人人巴結的物件!

當柳春燕聽到聞哲這樣說,無奈的走開了。聞蟄目前只能從這個方面來節制行動隊的行動,但是他也知道這樣起不到什麼有效的作用,就看今晚接頭會有什麼指示。

站外院子裡傳來了刺耳的汽車剎車聲,他起身順著玻璃窗向外張望了一下,行動隊的人分別從幾輛車上押解下來很多人,聞蟄知道此次又有很多同志慘遭抓捕!他不能容忍事態如此發展下去,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來盡力挽救黨組織在江城的一切人和物!雖然現在他還沒想出有效的辦法。

由於最近行動隊抓獲的人頗多,審訊人手不夠,站長要求每一位在站裡的部門負責人參與到審訊當中去,並把審訊的結果報給行動處!

石旭嘴裡不停的大罵著,“憑什麼讓我給他審訊,審訊的結果還要匯總給他,我們成什麼了?”聞蟄聽完後說到,“唉呀,現在王處長儼然是站裡的二號人物啊!”

“狗屁!我就不買他的帳,好,不是匯總給他嗎?那我就好好的匯總匯總!”石旭自言自語著!

晚上,聞蟄,石旭,大有以及其他部門的負責人分別在不同的審訊室審訊抓獲得嫌疑人,直到夜裡10點多,他負責審訊的這個嫌疑人任何東西都沒交代,但是聞蟄很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g黨!他也不想審出什麼,為了走過場,不得不使用一些刑具手段,但都是點到即止!心裡只是期望他能堅持住。

陸陸續續參與審訊的人都回到了會議室,大家都在說著審訊時的情況!站長一直都在會議室裡等待審訊的結果,他要求大家把審訊的情況馬上匯總給王處長!

聞蟄率先開口,“我這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訊,此人態度很強硬,什麼都不說!不過據觀察,他也應該不知道什麼!應該只是個小嘍嘍!我建議行動隊可以重新再審下看看!”

大有表示他那邊也沒交代什麼!只是他承認自已是g黨,但無論嚴刑拷打還是誘惑都不管用,審訊中企圖咬舌自盡!

石旭也是說了一大堆,最後的結果也就是什麼都沒問出!

看來今晚收穫並不大,站長隨即說到,不過沒關係去,畢竟我們破獲並摧毀了他們的一些地方,對江城的g黨做了沉重的打擊,即使他們重建也需要一段時間!

王興國此時也說到,“我們下一步就是繼續利用上次抓獲的代號穿山甲的這個人,繼續深挖!打擊!”

散會後,王處長為了感謝大家,邀請吃夜宵!被所有人拒絕了,隨後他來到了聞蟄面前,“聞處長,辛苦了!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下,我們行動處這邊的外勤費用您看?”

@哦!最近站裡資金緊張,上面經費壓縮的很緊,不論是行動處還是其他的部門,所有的經費都要節儉,這也是站長的意思!”

“不過還要請聞處長多多的理解,最近我們行動處的經費確實已經無法保證了,很對福利也被取消了!還希望聞處長能夠多體諒我們!”

“好說!好說,肯定支援配合,聞蟄敷衍到!”

石旭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冷笑了一下,隨即走出了會議室!

一切收拾妥當後,聞蟄來到院中開啟車門,正準備上車離開,石旭在後面叫了他一聲!“聞處長慢走。”

“哦,石處長,是你啊!怎麼了?”

“沒什麼,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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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車上聊!”

“你這件事情做的好!不給他錢看他還囂張什麼!這樣的人只有用經濟手段才能讓他就範,以後就這麼辦。”石旭惡狠狠的說道。

“石處長,你可不要亂說啊,我可是按照規定辦事的,壓縮他經費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們的也要被壓縮,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對,對,按照規定,沒有人說你不按規定辦!我保證全力支援你的工作,咱們兄弟誰和誰,保證不讓老兄難辦!不過,我這裡還真有一份經費的檔案要你簽字,看看吧!”

“你看,我說你找我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剛才是大有找我,現在又是你,碰上你們兩個我真是前世修來的,”聞蟄感嘆道!

“又這麼多,這裡面有的東西你上次不是已經採購過了嗎?怎麼又要採購?”

“上次質量不好!這次我們重新買些好的,耐用的,這樣肯定貴啊,但長遠看耐用的更省錢!還有我們情報處的外勤費用,現在天冷了,很多人連棉衣都沒有,你總不能看著兄弟挨凍吧。”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啊?你啊,悠著點,別被站長髮現了,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吧!不會的,你和大有都有份!隨即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依然是這家馬路面館,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裡,到現在他還在疑惑中,不過,他能做的就是安心坐在這裡吃上一碗麵,靜靜地等待!盼了這麼多年,今天有可能就是他醒來的日子,他心中的血液亂撞,甚至此時他能感覺到自已的手在發抖。

由於現在進入了11月,晚上天氣比較冷,加上是午夜,在馬路上吃麵的人很少,只有幾個人!“老樣子!一碗素面,不加料!”聞蟄說著做了下來!他靜靜的觀察著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經營麵館的是一位中年模樣的男人,外表看起來很憨厚!很少說話。

“先生您的面好了!”中年男人將面擺在桌子上。

“請問你這裡有煙賣嗎?”

“先生您要什麼牌子的?”

“駱駝,我只吸這種!”

“沒有駱駝,只有老刀牌!”

“那好吧!來一包!”

隨即中年男人將一包老刀牌香菸遞到他面前並小聲說到,“我是你最新的聯絡人,我叫張永,速查穿山甲地點,回去開啟香菸!”聞蟄此時知道… 他醒了!

他無暇去吃完剩下的面,起身看了一眼這個張永疑惑的離開了!沒想到自已多年午夜吃麵的這家馬路小麵館,居然是自已同志安排在這裡的,更是他醒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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