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有一輛代步小車,平時都是夏蘭在用。
所以風晉只能打車。
此時剛剛入夏,汾河邊一片綠意盎然,正是遊玩的好時節。
風晉逼著夏蘭去找鄧健,心情自然很不錯。
只希望王偵探能拍到點有用的東西。
他撐起小魚網,丟了根火腿腸當餌,慢慢沉到水裡。
夏溪和兩個孩子滿懷期待地等在旁邊。
“姐夫,這樣真能撈到魚?”夏溪問道。
風晉笑笑,“魚這東西沒什麼腦子,只要看到食物,無論被撈多少次都會上當。”
“那可真夠傻的。”
“確實。所以你可不敢學它們,要吃一塹長一智。”
夏溪撇撇嘴,“我才不傻呢,有些東西得有命吃才行。”
風晉不禁側目,“可以啊,比你姐強。”
“我姐咋了?你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昨天晚上我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沒什麼,她和孩子們都很好,特別好……”
見風晉不肯說,夏溪也不再多問,大不了回去問她姐。
夏蘭開上車來到鄧健的會所。
這個會所隱藏在一個公寓小區裡,很少有人知道。
鄧健只有在接待那些特殊的人時才會過來。
夏蘭開門見山,“給我一百五十萬現金,越快越好。”
鄧健慢悠悠喝了口茶,“你要這麼多現金幹什麼?”
夏蘭深吸一口氣,“風晉昨晚回來了,我要把他打發走。”
鄧健皺眉,“他不配。”
“你又不差這點錢,我怕他對小眠不利。”
“他這是找死!你不用管了,我讓人收拾他。”
“我不想再節外生枝!”夏蘭趕緊制止,“等離婚判決下來再說。”
鄧健略作思忖,“也行,到時我讓他雙倍吐出來!”
他給財務打了個電話,立刻取一百五十萬現金送過來。
夏蘭頓時輕鬆了許多,“謝謝乾爹。”
鄧健抬眸,“今天怎麼穿的這麼隨便?”
夏蘭立刻提起褲腿,露出裡面的黑絲襪,“誰說的,褲裡絲哦。”
鄧健眼睛一亮,喝了口茶起身走進裡屋。
夏蘭心領神會跟了進去。
一百五十萬,可不是那麼容易拿的。
無錯書吧她使出渾身解數迎合鄧健,絕對是風晉從未體驗過的場面。
好在風晉看不到,否則必會抽出長刀,跟他們喋命。
此時他正沉浸在捉魚的快樂中。
一條條小魚活蹦亂跳地被放進水桶裡,兩個孩子興奮地抓著玩兒。
這種野生的小魚長不大,但繁殖能力很強,對生態其實是種破壞,所以可以隨便撈。
夏蘭出門後給夏溪發了個微信,讓她每隔半小時就給她拍張照片。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還是充當起照相師,不斷拍下風晉和兩個孩子歡樂瞬間。
不知不覺間一上午便過去,大家都有些餓了。
風晉帶他們簡單吃了個快餐。
不是他摳門,而是要趕出時間差。
拎著小魚回到家,夏蘭果然還沒回來。
孩子們把魚倒進小盆裡,興奮地死活不睡覺。
風晉打了個哈切,“不行,我要午休一下,你們跟小姨玩兒吧。”
他確實困,昨晚一宿沒睡呢。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要趁機把主臥的攝像頭裝上。
夏溪沒想那麼多,“姐夫你去睡吧,早上起那麼早肯定很困。”
“那就麻煩你了。”風晉客氣了一句。
他一進臥室就悄悄把門反鎖上。
有了兩次經驗,安裝起來自然快了許多,這次他只用十幾分鍾就搞定。
他剛歇了一小會兒手機便響起,夏蘭讓他下趟樓。
風晉跟夏溪說了聲,來到地下車庫。
夏蘭開啟後備箱,拎出包裹嚴實的袋子,“拿上錢,趕緊滾!”
風晉掂了掂,三四十斤肯定是有的,“那可不行。”
夏蘭頓時炸毛,“你特麼什麼意思,自已說的話不作數?”
風晉悠然點上煙抽了一口,“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夏蘭氣笑了,“我用得著騙你?”
“那誰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騙我?你在我這裡,早就是失信人了!”
“你還想怎麼樣?”
“我得確保能順利存進銀行卡里才行。”
“那你去存啊!”
“存哪兒,我的銀行卡?”風晉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監控,“那不正中你們的下懷?鉅額財產來源不明或者敲詐勒索罪,讓我猜猜你們準備用哪招。”
“沒完了是吧!”夏蘭有些心虛地大吼一聲。
風晉淡定地將袋子放回她的後備箱,“給我一天時間,我想想怎麼弄。”
“不行!”夏蘭只想讓他趕緊離遠遠的。
“這可由不得你。”風晉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你無恥!”
“我無恥?笑話!你是不是忘了遮掩一下脖子上的小草莓?”
“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你的法定丈夫,你說有沒有關係?這可是我老婆辛苦賣身掙來的錢,我當然要保護好。”
夏蘭盯著他咬牙切齒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太沒用?就知道拿那點死工資,我憑什麼要跟你這個廢物過一輩子!”
“總算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是不是很痛快?”風晉冷笑,“不過我還好奇,你為什麼要忍這麼久?”
“按照小棲的年齡算,你六年前就已出軌,而我們的房子是三年前買的。你不但跟我在出租房裡憋屈了三年,還在新房裡又委屈了三年。”
“讓我猜猜,是那個時候鄧健不肯管你還是必須要給他生出兒子才行?夏蘭,你可真夠賤的!”
“住口!”夏蘭的胸口急劇起伏,眼睛都瞪出了淚花。
“這就繃不住了?”風晉嗤笑,“這麼多年都忍了,不過是多等一天而已,莫非鄧健給你下了命令?”
“不要再說了!”夏蘭頓時蹲在地上,捂著臉微微抽泣。
“你哭給誰看呢!”風晉絲毫不同情,“你若是六年前提出來,我不但不會怪你還會成全你。我恨的是欺騙,欺騙你懂嗎!”
說完他狠狠把菸頭丟在地上,發洩似的用腳踩。
風晉並非覺得結了婚就必須一輩子。
若是感情破裂,完全可以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但是私下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要把自已當傻子愚弄算什麼?
夏蘭整理了一下情緒站起身,“行,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我已經警告過你,鄧健的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風晉冷笑,“那就讓他放馬過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說氣話。錢我先放後備箱裡,明天你拿走,從此兩清。”
“不怕被偷?”
“你知道有攝像頭還問!”
“呵,幼稚!”
風晉揹著手先走了,留下夏蘭一個人凌亂。
她回到車上翻下化妝鏡,想看看小草莓種在哪兒。
誰知她脖子上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
“風晉!”
夏蘭氣得大吼一聲,抱著方向盤嚎啕大哭。
滿肚子的委屈,無處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