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是原名謝司瑤,是嫁進王家村裡用來沖喜的可憐人。
可是在他成親那一天,他的花轎還沒有抬進王家村呢!他要嫁的妻主就已經死了。
因為,謝司瑤也被王家村裡的人視為不吉之人。
對此,謝司瑤也全然不當一回事,只是關起門來安心的過著自已的小日子。
直到謝司瑤因為讀過幾年書,他在鎮子裡夫長的推薦下做了村裡的教書先生後,他不吉的名聲才好了先。
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人能識得幾個大字那已經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可是這個謝司瑤他雖為男子之身,可是人家的學識是得到過城裡夫子的親口稱讚的。
這樣有學識的人做王家村裡的私塾先生,又有哪一個人會不服。
也正因為他先生的身份,讓謝司瑤在王家村裡漸漸的站穩了腳跟。日子久了,他便成了和村長一樣有威望的人了。
謝先生公婆早就不在了,現在他家只有他一人。
謝先生雖然是嫁到王家村裡多年,但是他的年紀卻是和王良辰差不多大。
畢竟這裡的人大多早婚早育,而謝先生嫁到王家村裡時,他也只不過是二八年華。
他的家裡住著兩間大瓦房,這樣的房子放在王家村裡 ,已經是上等人家才能住的地方了。
由此可見,謝先生在王家村裡,是有多被人器重。
畢竟村裡為了孩子的前途,對於束脩的錢,他們自然是樂意拿出來的。
王良辰跟著王姐走進謝先生的房門前先喊了一聲,在得到回應後他們倆才敢走進去。
良辰為什麼要跟在王姐的身後,那是因為在她走在門口時,她就打心眼裡害怕見過這個謝先生。
至於為什麼,原身沒有給她留下記憶,那麼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進到屋子裡,沒想到村長也在。
“村長,謝先生!”
“村長,謝先生!”
粗粗的掃了一眼屋子裡面的人,王良辰跟著王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王佟宜,王良辰,大雪天的,你們倆到這裡來做什麼?”
“村長,我帶王良辰來一是為了讓謝先生幫我們寫個十兩銀子的借條,順便讓謝先生幫我和王良辰做一個見證。
二嘛!就是商量一下這大雪的事情。”
聽到王姐這麼說,村長和謝先生先後招呼著她們倆坐下後,才沉聲問道。
“良辰,你借了佟宜十兩銀子嗎?是作何用途?”
謝先生拿著筆墨紙硯,他一邊鋪紙,一邊溫聲問道。
不等良辰回答,王姐率先解釋道。
“謝先生,並不是良辰借我十兩銀子,而是良辰的十兩銀子寄放在了我這裡。
為了日後不出麻煩,所以我才特意請您幫我們倆寫個借錢的字據。
畢竟這十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聽到王姐這麼說,謝先生執筆的手一頓。他側過頭看著王姐和把頭垂胸口不敢抬起來的王良辰問道。
“佟宜,良辰的十兩銀子是從何處來的。這大雪天的,他不會是……”
“謝先生,這銀子並不是良辰偷來的。今兒個他利用陷阱抓了一頭二百多斤的野豬和七隻小豬崽換來的。
我先給了她八兩四百文錢,至於這剩下的十兩銀子,我怕她像原來一樣胡吃海喝的花出去了,所以我就提議讓她把這十兩銀子暫時寄放在我這裡。
日後良辰要是成親娶夫郎了,那麼這十兩銀子我自然會還給她。”
聽到王姐提起良辰娶夫郎時,謝先生的身體一僵。
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低著頭的良辰,見她不敢與自已視線對視時,才故作不在意的收回了自已的視線。
良辰這傢伙是怎麼了?今日行為坐姿竟是如此的規矩,怎的連看自已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她前段時間裡太過於胡鬧,自已把她給教訓的太慘了,所以今日她才會如此的畏懼自已嗎?
可是前些日子自已要是不好好的教訓她一頓,再讓她這麼荒廢下去,那麼她這一生不就毀了嗎?
對此,謝先生的心裡是無悔的。
在她的心裡,不管是教育多大的孩子,那都是不打不成材的。就算良辰現在已經成年了,但是隻要她敢做混賬事,那麼自已對她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心裡胡思亂想著,但是謝先生寫借條的動作卻是一下也沒有停頓。
他寫好了字據,分別讓王姐和王良辰在上面畫了押後,才收起了放在桌子上面的紙筆。
“佟宜,你也察覺出這場大雪不同之處了?”
看到謝先生的字據寫好了,村長“嗒吧嗒吧”的抽著旱菸,嘆息的問道。
“村長,不止是我,就連良辰也看出來了。這大雪一下十幾天,現在大雪都能把人給活埋了。
王家村裡的人大都住在山坳裡,一旦山上的雪塌下來,那麼我們王家村裡能逃出來的人幾乎沒有。
所以我想,在大山上的雪塌下來之前,大家還是儘管搬到山上去吧!”
“搬到山上?可是現在這大雪封山, 我們又能搬到哪裡去?”
說到這裡,村長又“嗒吧嗒吧”的抽起了旱菸。
“是啊!現在搬家,大家拖家帶口的,又能搬到哪裡呢!”
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謝先生也適時的開口了。
聽著謝先生的嘆息聲,王良辰這才敢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王良辰的臉立馬就紅了。
沒辦法,這個是自然的生理反應。
至於原因,那就是這個謝先生長的太好看了。
怎麼形容呢!一個大男人,長的和一朵花似的好看。
但是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瞅人家了。
畢竟,這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最重要的是,她是打心眼裡害怕這個謝先生。
就在王良辰暗自臉紅時,王姐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