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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戛然而止

探視過安西教練,湘北一行人離開醫院。大家還沉浸在勝利的興奮中,情緒高昂,不料出了醫院的大門,正對上門口一群如雕塑般佇立的黑衣人。

數十名黑衣人西裝革履整齊有序地站在門口不遠處,見他們出來,氣勢洶洶的盯著他們。

湘北一行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看來是黑社會。”宮城語氣低沉地說,“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像是衝我們來的。”木暮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小三,你之前招惹過他們嗎?”櫻木問。

“說什麼胡話,我才沒有。而且我早就改邪歸正了。”三井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但下意識的抓住了娜娜的手。

娜娜看著眼前的場景,陌生又熟悉,和三井同仇敵愾的時光重現眼前,只是這次毫無勝算,戰力爆表的籃球隊無法出手。娜娜機敏的看著周圍的情況,尋找可以逃跑的路線。

“不要看他們,只管走過去。”赤木發話。

大家繼續向前,黑衣人也挪了挪,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要幹什麼?!”彩子驚叫。

黑衣人們停下腳步,他們一言不發,不再前進也不後退,像是在等待指令。眾人疑惑時,旁邊一輛黑色的賓士S行駛過來,車子停下,副駕駛的人迅速下車,畢恭畢敬地為後座的人開啟車門。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邁著瀟灑的步伐下車,花襯衫喇叭褲,大金鍊子小手錶,大念珠子小手包,一身社會習氣。

見他下車,黑衣人有序後退,給他讓出一條路,少年瀟灑不羈的走到湘北一行人面前,摘下了墨鏡,露出墨鏡後天真無邪的臉。

“這個傢伙不是…...?”櫻木想起來好像在哪見過這個人,但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陽太。”少年露出標誌性的微笑。

看到娜娜和三井牽著的手,陽太知道自已搞錯了,態度柔軟下來。

而三井看到陽太,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鬆開了握著娜娜的手。

“說了你最好不要惹麻煩。”流川楓瞪了一眼娜娜,冷冷的說道。

“老大,好久不見。”陽太討好的對娜娜說。

覺察到三井要爆炸了,娜娜把陽太拉到一邊,質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陽太委屈巴巴地解釋:“他們說你一個人哭了很久,還去了醫院,我以為你被人打進了醫院。”

“我是來給你撐場面的。”

這個理由令娜娜哭笑不得。看到陽太帶領著這麼多人,娜娜意識到他之前說的話並不誇張,而關於那篇報道的疑問,娜娜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答案。

“我問你,你有沒有殺人?”

“我只能說,我們的組織是合法的,我能站在這裡說明我沒有違法犯罪。”

“新聞說你開槍殺了三個人。”娜娜尋根究底。

陽太看著娜娜,眼神複雜,“用槍是最卑劣的手段。真正的武士只用刀。”

“你到底有沒有殺人?”娜娜追問。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保。我沒有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老大,我說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陽太的話模稜兩可,娜娜心生疑慮。

“這是上次跟她去體育館的人!”櫻木看著不遠處娜娜和陽太的背影,恍然大悟。

“這人似乎是他們的頭目……還是別去招惹他為妙。可娜娜怎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宮城滿心狐疑。

“不如現在就去告訴安西教練。”櫻木提議。

“安西教練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把她的腿打斷。”宮城道。

“現在就別再氣安西教練了,他需要好好休息。”彩子還保有理智。

聽著他們的談話,一直沉默不語的三井突然衝過去,拉回了娜娜。留下還在等待娜娜答覆的陽太呆立在原地。

三井的氣場猶如烏雲密佈,陰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一行人默默地走在路上,沒有人打破這份沉寂。娜娜跟在三井旁邊,但感覺每一步都離三井越來越遠。

眾人回到學校,三井拉著娜娜進了更衣室,“砰”的一聲,憤怒的一把將門關上。

櫻木和宮城貼在門外,豎起耳朵。

“喂,你們兩個不要偷聽。”彩子呵斥。

很快他們就發現,即使不趴在門邊,裡面的聲音也能清晰地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你竟然還和他有聯絡?你難道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嗎?!”三井怒髮衝冠,臉上的猙獰絲毫不加掩飾。

看到三井從未有過的憤怒,娜娜心虛又恐懼,她戰戰兢兢的跟三井解釋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我沒有機會和他說。”

“那剛才你和他說了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

“上杉娜娜,你到底在想什麼?今天你也看到了,他絕非等閒之輩。”三井發瘋一般怒吼。

三井的樣子讓娜娜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我不需要刻意去和他說……”娜娜無力的辯解。

“在你心裡,你覺得他更重要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三井逼問娜娜。

娜娜閉上了眼睛。

許久,平靜的說道,“他不重要嗎?我們的約定不就是因他而起,不然你怎麼會想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又怎麼會和我談條件。”

既然都撕破了臉,就不必再遮掩。

“你覺得我特別?不過是因為我吻了你。但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止吻了你一個人,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娜娜沒有勇氣告訴三井所有的真相,但說到這裡已經足夠。

“你說什麼?!是誰?!”三井暴怒,毫不掩飾自尊的崩碎,內心的脆弱也一覽無餘。“什麼時候?”

“在和你之後。”

三井聽了娜娜的話,心如刀絞,竟然玩弄我!

“你一開始就騙了我。”三井暴躁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心碎。

“那一天我只是想嚇唬你們,我知道樓上很多人在吵,我不敢一個人去制止你們。”

“在醫院的時候你親口說的你是男生,我曾經都以為我的取向有問題。”

“我不好意思說,因為那時候我碰到了...你...”

“你在海邊說的話是真的嗎?”

“在那之前我就喜歡上你了。”

最坦誠的表白竟是在吵架的時候。娜娜低下頭,揉搓著手指,苦笑著說,“你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是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

一次一次想要解釋沒卻能說出的話,在將要分手的時候全盤托出。剛要萌芽的戀情就這樣戛然而止。

“打進全國大賽的約定原本就是無效的,我們早就不應該有這樣的關係。”

“好啊,我們再無瓜葛!”

三井推開門,憤怒的走出去。娜娜望著三井離去的背影,淚水終於模糊了雙眼,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回不去了,無論是兄弟還是朋友。

其他人都怔在原地,感受著愛情破碎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