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不知本次賽詩大會的題目是什麼?”
“是啊蘇小姐,你快出題吧,我們早就等不及了。”
“是等不及想入蘇小姐的閨房吧?”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那人也不怯場,喊道,“難道你來此地,不是這個目的?”
“當然是了。”
無錯書吧“切,我還以為你多高尚,原來也是一個好色之徒。”
“呵呵,彼此彼此。”
“哎呀你們都別打岔了,聽蘇小姐出題。”
“吵什麼吵。你們不想聽題,我們還想呢,都閉上嘴。”
現場逐漸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想錯過聽題。
等了一個月,就等著這一刻呢。
蘇凝霜對這些人的汙言穢語,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舉辦這賽詩大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來參加的人都是為了那種目的,她心知肚明。
但這些人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些人根本不瞭解她,如何能打動她?
況且,詩文能不能打動她,是她說了算的,旁人做不得主。
只要她不願意,就算詩詞寫得再精妙絕倫,也休想入她的閨房。
正因為從來沒有人入過,才讓得所有人都爭先恐後想當這個第一。
“既然各位公子發話了,小女子便不再耽擱時間。這次的題目很簡單,請各位作詩形容女子美貌,但有個要求,詩句當中不能出現女字。”
這有難度。
當即就有不少士子名流都陷入了沉思。
要形容女子美貌這很簡單,但又不能出現女字,最好是用擬人的手法。
見沒人說話,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當即站起來笑道,“既然各位才俊還在深思,這樣吧,本公子就大膽拋磚引玉,獻醜了。”
蕭慶不認識這人。
這時,鄭明龍解釋道,“陛下,此人姓蔣,名白玉,是禮部主事蔣遊仙之子。”
“輕紗白裙不惹塵,撫琴獨坐俏佳人。不知姑娘今何許,只恨年華用情深。”
“好詩,好詩啊!”
“蘇小姐,蔣少爺對你可謂是一往情深啊。”
蔣白玉剛唸完,跟著他一起來的立馬高聲附和起來。
但誰都知道,這首詩平鋪直敘,只能算作一般。
只不過,礙於蔣白玉的身份,大家都不好意思揭穿而已,都是要面子的嘛。
蘇凝霜委婉道,“蔣公子這麼快就能賦詩一首,確實是才思敏捷。”
“這麼說,蘇小姐對本公子的詩,很喜歡?”
“能不能要點臉?”
蔣白玉大怒道,“誰在說話?”
“是本公子。”
徐貴山忽然站了起來。
他喝了幾杯,面色紅潤,有些酒意,嘲笑道,“蘇小姐誇你才思敏捷,是給你留面子,聽不出來?要我說,你寫的是什麼玩意兒?就這破詩,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
“沒聽清?看來,本公子剛才說得客氣了些。我說,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蔣白玉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他好歹也是官宦子弟,在大梁城小有名氣。
現在被人這樣侮辱,下不來臺,換了誰,能忍下這口氣?
可他不敢鬧。
他認識徐貴山,知道這人是禮部尚書徐知禮的侄子。徐知禮又是他父親蔣遊仙的頂頭上司,惹不起。
蔣白玉強壓怒火道,“那就煩請徐公子賜教!”
“那你就豎起耳朵聽好了。”
接著,徐貴山又指了指全場所有人,狂妄道,“還有你們,就好好仰望本公子吧。粉肌玉凝霜,芙蓉美人妝。千秋獨一色,原是佳人香。”
“好!”
徐貴山的朋友們齊聲高喊。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更有人評論了起來。
“徐公子真是才學出眾,我等自嘆不如。”
“是啊。一句千秋獨一色,既描寫了女子的美貌千秋萬代,更像是暗喻蘇小姐一般。徐公子,我們服了。”
徐貴山得意笑道,“蔣白玉,怎麼樣?孰高孰低?”
這首詩的用詞和意境,的確要比蔣白玉那一首高出很多。
所以,即便蔣白玉不想認輸,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坐下,自認倒黴。
見蔣白玉認輸了,徐貴山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出盡了風頭。
“徐公子果然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片刻間就能想出如此佳句,實在是難得。”
蘇凝霜波瀾不驚道,“還有哪位才子有詩句的?”
徐貴山掃視所有人一眼,滿臉得意。
他覺得,自己這首詩一出,技壓群雄,誰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再說,他叔叔是徐知禮,堂堂禮部尚書,不看僧面看佛面,誰敢惹他?
“沒有詩句了嗎?”
蘇凝霜再次問了一遍。
徐貴山笑道,“蘇小姐,不可能有人能寫出更好的詩句。”
“誰說沒有?”
就當所有人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忽然有人壞了徐貴山的好事。
“誰?”
徐貴山氣得大喊了一聲,“剛才是誰在說話?”
“是本公子。”
蕭慶站了起來,出現在眾人的目光當中。
他可不能讓徐貴山得逞,不然怎麼坑徐知禮的錢?
看到又是這個人,徐貴山頓時來氣了,喊道,“竟然是你?”
“沒錯,正是我。”
“這兒是望春樓的賽詩大會,你來此處搗什麼亂?給我滾出去!”
“你說了可不算。”
蘇凝霜好奇道,“這位公子有詩句?”
“有。”
“笑話。你一個商人,知道什麼叫詩詞歌賦,知道什麼叫五言七言嗎?”
眾人一聽這話,立馬譁然。
他們都是士子名流,自命清高,從來不屑於和商人打交道。
在他們看來,商人逐利,對聖賢之書根本一竅不通。和他們談論詩詞歌賦,就是對牛彈琴。
“三姑,三姑在哪兒?怎麼能放一個低賤的商人進來呢?快把他趕出去。”
“在下雖然家境一般,卻也知道,士農工商。你一個低賤的商人,根本沒資格和我們在這兒談論詩句。”
“怎麼還不把此人趕出去?”
“此人若不走,我等便不參加這賽詩大會了。免得讓其他人笑話咱們,和商人同流合汙。”
“對!”
鄭明龍氣得要拔刀了。
但是,蕭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心生好奇。
“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都是一群無能之輩!自以為飽讀詩書,才學過人,沒想到卻害怕我這個商人。”
蔣白玉大怒道,“你說我們怕你?”
剛才他就一肚子沒地方撒,現在居然有人侮辱他們所有人。
他當然不能忍了。
“若是不害怕,為什麼不敢聽我賦詩一首?是害怕才學不如我,羞愧得無地自容吧?”
“真是笑話。你一個商人,懂什麼作詩。”
“不但懂,還勝過你們所有人!”
徐貴山冷笑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交稅。”
蕭慶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蘇凝霜,問道,“蘇小姐可願意聽在下賦詩一首?”
“請。”
蘇凝霜沒有那麼多世俗觀念。
在她看來,商人也好,才子也罷,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貪圖她的美色。
根本沒有人能懂她。
得到蘇凝霜的允許後,蕭慶立馬唸了出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山玉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