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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時空不求超脫

小時空看著這一幕感到迷茫,為什麼時空要不得自由?為什麼時空要不求超脫?

祂還記得當初自已誕生的時候,命運曾啟示祂去追尋自已的超脫之路,之後命運便不再指引祂。

命運希望祂去得到超脫,但是那個看上去已經成年的自已卻要說時空不求超脫。

小時空到底應該聽誰的?是遵從命運的指引去尋求超脫?還是違逆命運的意願而遵從那個自已的意願,讓時空不求超脫?

時空繼續回溯,血紅色神座上出現的因果之神虛影全然陌生,祂同樣攜帶著一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而來,祂籠罩在一團血色的陰影中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雙血色的赤紅眼瞳中似乎有著不祥之氣縈繞,祂對著那位弒神者說道:“你是因,我是果。”

“因果執念難消。”

“因果糾纏不休。”

那位弒神者站在三神的神座之前,看上去很是隨意地問到:“怎麼不開燈?”

於是,因果之神取下胸前那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起身扔向天空化作天地間最初的光芒,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明亮如白晝的純白色空間。

此後,時空之神從神座上起身,祂眸中有金色的指標振動,時間自此開始流淌,祂眸中有銀色的漩渦旋轉,空間自此無限膨脹,天地間最初的光芒化作繁星點亮了夜空,從此當有萬物於世間生滅,當有眾生靈魂輪轉不休。

小時空幼崽呆住了,明明是命運創造了這個世界,是命運創造了時空,而眼前這一幕卻是因為弒神者問怎麼不開燈,所以世界被因果之神利用命運的徽章而創造了出來。

弒神者是因,因果之神是果,他們共同創造出了這個世界。

因果之神丟下了命運的邀請函,以此來創造出世界,所以命運沒有創世,命運不存在了。

但是過去的投影依舊繼續回放著。

那位正中央的因果之神率先從神座之上站起來,問弒神者:“何為因果?”

弒神者沒有說話,因果之神卻是接著說道:“吾即是因果,因果自此而始,因果由你而終。”

那位弒神者沉默一會兒,似乎正在思考。

然後他看穿了一切,最後選擇當一臺復讀機來重複了一遍因果之神對祂說的第一句話來回答祂:“你是因,我是果。”

這個因果之神喊他過來是原因,導致他的過來是結果。

於是弒神者成為了果,因果之神成為了因。

弒神者說完,因與果之間便發生了顛倒,弒神者坐在了因果之神的神座之上,而因果之神卻站在了三神的神座之前。

小時空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感到費解。

因果之神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主動顛倒因果來讓弒神者坐到了自已的神座之上?

因果之神繼續對那位已經坐在自已的神座之上的弒神者說道:“不要輕易求神,會結因果。”

“不要嘗試弒神,會結因果。”

“無論你走得再遠,逃避多久,因果最終會追上你。”

因果之神是想勸說那位弒神者不要嘗試弒神,不要輕易求神嗎?

所以祂才會選擇主動顛倒因果,其實因果之神也是來救上神的?

因果之神不再看向那位弒神者,而是看向了命運之神的神座,也許這個時候命運之神對祂說了什麼?

上神到底說了什麼?

小時空看見因果之神直接對著命運之神的神座說道:“命運存在於創世之前,命運不存於創世之後。”

小時空氣得整隻幼神都開始發抖,原來都是因果之神乾的,因果之神讓命運不存於創世之後,所以祂的上神才不存在了。

祂當初在世界中找來找去,卻始終找不到祂的上神。

一開始也是因果之神丟下命運的徽章,來創造世界。

而且祂還利用自已的權柄來顛倒因果,把弒神者給送上了自已的神座。

為什麼?為什麼因果之神要和弒神者聯合起來一起去殺掉時空的上神?

過去的投影依舊繼續回放著。

因果之神沒有猶豫地對著命運之神空蕩蕩的神座說道:“我祈求命運的注視,我祈求上神寬恕我弒神的罪責,我祈求您的原諒。”

因果之神打算幹一點弒神的事情,所以提前知會了一聲上神,上神寬恕祂之後,祂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了。

“我明明知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碼,卻貪心地想要拿到您的邀請函,我想要您贈予我的禮物,但我不想付出任何代價。”

小時空看著這一幕直接看呆了,難道因果之神才是真正的弒神者嗎?祂居然當著上神的面表示自已想要命運的饋贈,而且還不想付出任何代價?上神為什麼要同意祂這樣無禮的要求?

因果之神縈繞著不祥之氣的血色眼眸似是清醒,又像是瘋狂地繼續說道:“為此,我願意繼續違背您的意願,永遠不服從命運給我安排好的路,以求擺脫命運的桎梏成為此世唯一的超脫者,哪怕揹負上弒神的罪責。”

“為此,我願意成為您最虔誠的信徒,我願將您贈與我的徽章永遠佩戴在我的胸口上以作為我虔誠的證明。”

小時空幼崽已經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因果之神當著上神的面表示願意自已想違逆命運的意願,以求成為超脫者?

祂剛剛當著上神的面把命運的邀請函給丟下,就厚顏無恥地表示自已其實是最虔誠的信徒?祂願將命運的徽章永遠佩戴在胸口上以作為虔誠的證明?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實在過於抽象,祂一隻幼神還無法理解。

命運之神似乎又對因果之神說了什麼。

因果之神回答命運:“這正是我想要的。”

小時空徹底茫然了,難道上神居然同意了祂這樣無禮的請求?

小時空不能理解。

小時空大受震撼。

上神為什麼要相信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

徽章中的命運能看出小時空的疑惑,其實是因為命運對他的自詡虔誠和千百次輪迴中精心打磨出的演技非常欣賞,命運相信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會選擇繼續叛逆,繼續言而無信,去再次背棄自已向命運許下的誓言,從而乾脆地給命運送走。

這可是在命運和空間的共同努力之下,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找過來了那個可以殺祂們的弒神者,也就是那個一直對祂們糾纏不休的因果。

只有讓這個熱愛表演的因果把祂們全都給送走才能終結輪迴。

小時空看見那位坐在因果之神的神座上的弒神者,胸前正佩戴著一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

原來弒神者早已佩戴著這枚因果之神為祂求來的邀請函而參加命運之神的邀請,這一切的因果早已冥冥註定。

弒神者至此而成為了創世的因果之神,他帶著命運的邀請函而來,他坐在因果之神的神座之上,他首先開口說“怎麼不開燈?”,於是他言出法隨地完成了創世,而命運並未存在。

弒神者和因果之神是同一人,他們是同一個人的過去與未來。

小時空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命運相邀時空、因果二神的會談之中,因果沒有來赴約,取而代之的是兩位弒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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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者所言,請求上神寬恕祂弒神的罪責,便是因為祂殺了真正的因果之神。

但是上神祂不對勁啊,為什麼連這也要寬恕?

小時空還是一隻幼神,小時空不能理解,但是小時空大受震撼。

為什麼那個前來赴約的時空之神卻只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而無動於衷?

為什麼連時空祂自已也對眼前發生的事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小時空好恨那個長大後的時空之神啊,祂才剛剛誕生,就已經錯過了叩見上神的機會,再也找不到祂的命運了。

只有那個看上去已經長大的時空之神出現在了現場,卻可以對這一切無動於衷。

過去的投影依舊繼續回放著。

右側的金色神座之上,那個時空之神的投影起身看向前方命運之神的神座:“何為時空?”

因果之神卻看著祂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時空亙古長存,時空永恆不朽。”

“時空不曾叩問命運,時空不曾不得自由。”

時空之神沒有理會因果之神,而是看向命運再次開口問道:“何為時空?”

命運似乎不想回答祂,於是時空之神又問命運:“何為時空?”

上神終於選擇回答了時空,但是小時空不知道上神說了什麼。

祂只能看見那個已經長大的時空之神繼續對著命運空蕩蕩的神座說道:“所求真相。”

“時空何故不得自由?時空何故不求超脫?”

小時空茫然地看著這一幕,資訊量太大,祂一隻幼神已經接受不了。

這個冒充因果之神的弒神者跑過來希望時空能夠超脫,命運也啟示時空追尋超脫。

只有時空自已不求超脫。

到底是為什麼?

時空一來就說時空今不得自由,時空今不求超脫。

時空應該是自願不求超脫的,為什麼還要過來尋求真相呢?

小時空忽然明白了什麼,另一位時空之神正在透過這種方式,向小時空傳遞關於上神死亡的真實資訊。

小時空回溯出來的投影中沒有了上神,但是有那個曾經的自已啊。

所以另一個自已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很關鍵,時空不可能對自已的上神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上神死於弒神者之手。

所以另一個時空之神一定是做了什麼,讓小時空還能夠有機會找回自已的上神。

小時空不由看向那位時空之神的投影,認真地聽另一個自已說出的每一句話,時空追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時空之神的虛影對著命運空蕩蕩的神座說道:“時空祈求命運的注視,時空祈求上神寬恕我將不速之客帶入此地的罪責,時空祈求您的原諒。”

為什麼?為什麼時空要把不速之客帶入此地去殺自已的上神?

小時空這才意識到弒神者到底是怎麼進入此地的,是時空之神將弒神者帶入了此地,讓弒神者有機會去殺上神。

為什麼?為什麼時空也要幫弒神者去殺自已的上神?

因果沒有來赴約,而是讓弒神者殺了祂,拿走自已的邀請函取而代之。

為什麼因果也要幫弒神者去殺自已的上神?為什麼祂們全都在幫助弒神者去殺上神?

“為此,時空願捨棄自我作為傀儡供您驅策,替您從無窮的時間線中找來因果,讓消失的因果能夠再次出現在您的眼前。”

“為此,時空願向您獻上永恆不朽的忠誠,時空願將命運的徽章永遠佩戴在胸口上,從此成為命運的傀儡,永世不得超脫。”

命運之神不知對時空說了什麼,於是時空之神回答命運:“這正是我想要的。”

看來當初的時空之神成功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東西,上神同意了時空的請求,給了時空命運的饋贈,這才有了小時空胸前的那枚命運的徽章。

時空向命運許下了誓言,要去尋找消失的因果。

所以弒神者其實是消失的因果嗎?

如果時空去尋來消失的因果,就會揹負上將不速之客帶入此地的罪責,讓祂的上神被殺掉。

如果時空不去尋來消失的因果,就會違背自已向命運許下的誓言,無法得到命運的饋贈。

時空是被迫無奈才將不速之客帶入此地的,時空不是故意的。

所以小時空胸前的那枚命運的徽章,是時空不惜幫助弒神者殺掉自已的上神,也要為祂求來的徽章嗎?

上神似乎又說了些什麼,那個時空之神看向坐在因果之神的神座之上的弒神者問道:“你想殺的神是我嗎?”

“你若願意殺我,我可讓你成為時空,你可以像我一樣為命運奉上忠誠。你可以獲得我的神座,但你不能違揹我對命運的承諾,我不能失去命運贈予我的徽章,我需要替命運從無窮的時間線中找來因果,讓消失的因果再次出現在命運面前。”

因果之神跟在後面說道:“你想殺的神是我嗎?”

“你若願意殺我,我可讓你成為因果,但你已經是因果了。所以你就算殺了我,也什麼都得不到。”

“但如果什麼都得不到,那又為什麼要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