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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創世之初

創世之初。

這個世界上剛剛誕生的時空之神靜默地看著夜空中點點星光,因果消失了,命運將那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交給了祂。

因果去了哪裡?命運還會一直注視著祂嗎?為何祂聽不見命運的聲音?

時空之神孤獨的背影在這片毫無生機的冰冷星空中漫無目的地穿行,宇宙中第一代恆星散發出光芒照亮漆黑的夜空,氣態物質聚合形成瑰麗的氣態星雲,宇宙空間向著遠方不斷膨脹,星系和天體之間的距離不斷增加……

祂找不到因果的。

因果已然化作萬物,成為這個世界中存在的因果律。

時空之神胸前的徽章中傳來命運冥冥之中的指引,祂終於不再嘗試繼續搜尋。

那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中繼續傳來命運的啟示,時空之神眸中金色的指標微微振動,很快便跨越了漫長的時空來到一處百億光年外的星空中。

一顆耀眼的恆星照耀著幾顆圍繞它轉動著的行星,其中一顆紅色的行星在二氧化碳和硫酸雲層的包裹之下表面溫度常年處於四百度以上,而另一顆環境適宜的紫色行星上誕生了擁有智慧的生命。

祂觀察著那顆紫色的小行星,為了保護這裡的生靈繼續成長,出手阻攔了幾場從遠處落下的隕石雨。

行星表面被遍佈紫色藻類的原始海洋覆蓋著,那些誕生出自已智慧的紫色生靈如同魚類般在海洋中穿梭,它們在水下修築著自已簡陋的城市,發展出自已的文明,它們將自已的星球命名為紫靈星。

命運指引祂來到這裡是為什麼?

命運的徽章再次給予了祂啟示,祂需要去成為至高神,去追尋自已的超脫之路。

祂是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第一位神明,從誕生起便擁有上位神的實力,隨著時間流逝與空間膨脹,祂的神力正在不停增加,成為至高神只需要等待一段時間,便可水到渠成。

祂需要追尋的超脫之路到底何在?祂超脫之後還能與命運重逢嗎?

胸前的徽章中不再傳來命運的啟示,正處於幼年期的時空之神有些茫然無措。

祂只好繼續觀察紫色的行星上誕生的智慧生命,試圖找到自已的超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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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指引祂來到這裡一定是有原因的。

祂悄悄庇護著這些誕生不久的生靈們,替它們維持適宜生存的溫度,化解那些災難性的極端氣候。

但是……

為什麼它們要為了爭奪領土而打起來呢?祂給予了這些生靈適宜的生存條件,讓它們不再因為惡劣的生存環境而困擾。

它們不再因為食物短缺而死亡,卻開始與自已的同族之間進行戰爭,死亡的生靈更多了。

祂做錯了嗎?

……

此時此刻,在深海之中的一支紫靈部族向著他們信仰的紫海之靈祈禱著。

紫靈族是一群身形修長、體態優美的生物,他們的身體呈現出深紫色的光澤,晶瑩剔透的雙眼閃爍著深邃的紫色光芒,能夠透視水下的一切。他們的頭部有一雙質地柔軟的觸角,可以感知周圍的環境和氣味。他們的耳朵被隱藏在頭部的兩側,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顯露出來。

他們的身體被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這些鱗片閃爍著微光,在水中如同璀璨的寶石般閃耀。他們有四肢,每隻手指上都有細小的蹼,使它們在水中游動更加靈活。尾巴修長有力,可以幫助他們迅速穿梭于海洋中,是他們的主要遊動器官。

他們發明自已的語言,聽上去像是一種美妙的歌聲,他們透過歌聲傳遞資訊、表達情感、向祈禱紫海之靈。它們的文明雖然才剛剛起步,但他們懂得利用海洋中的資源,建造簡陋而美麗的城市,並且尊敬著紫海之靈,認為它是他們生命中最神聖的存在。

他們在石器上刻下簡陋的海洋波紋來作為紫海之靈的符號,認為紫海之靈會一直庇護他們部族,直到讓他們贏得與敵對部族之間戰爭的勝利。

年邁的族長對著自已的小女兒講述著遙遠的故事:“據說自從紫靈一族誕生起,紫海之靈就一直庇護著我們。”

“我年輕時曾因為好奇心前往海底的裂縫中探索,差點被海下火山噴發給殺死,但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居然還活著。”

“紫海之靈一定是存在的,祂一直在庇護著我們紫靈一族。”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稚嫩小臉上全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如果紫海之靈真的存在,又為什麼會讓戰爭出現?”

她如同紫羅蘭般漂亮的淺紫色眸子中滿是失落:“戰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族長只是說道:“會結束的,紫海之靈會庇護我們,只要那些與我們部族爭奪領土的東海部族被趕出這片海域,戰爭就會結束的。”

“如果紫海之靈庇護東海部族把我們北海部族趕盡殺絕怎麼辦?”

族長一時無言。

“小北靈,你還小,不用考慮這麼多。”最後,他只能這樣說道:“你這個年紀,只需要和同齡的孩子們一起玩耍就好了。”

“戰爭的事,是大人們才需要考慮的。”

名為北靈的小女孩稚嫩的小臉上滿是不悅:“可是我的哥哥已經死在戰爭中了,我們到底還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戰爭呢?”

她難過地說道:“我想哥哥了。”

族長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說道:“會結束的,你要相信戰爭會結束的。”

門外有其他人敲門的聲音傳來:“族長大人,長老們請您一起來商議領土布防事宜。”

族長匆匆離去了,留下小女孩一個人在自已房間中悶悶不樂。

“紫海之靈真的存在嗎?”北靈坐在自已的床上,自言自語。

“其實紫海之靈並不存在。”時空之神猶豫了一番,選擇出現在北靈的面前。

北靈微微有些驚訝,她轉過頭看到幼崽大小的時空正從她的床頭探出腦袋盯著自已,不由驚訝地問道:“你是誰?你居然沒有尾巴!?”

北靈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生物,祂的眼睛一隻是金色,一隻是銀色,胸口前是一枚耀眼的金色太陽花徽章,而且和其它紫靈族人不一樣的是,祂居然沒有尾巴?

沒有尾巴怎麼游泳呢?

“難道你就是紫海之靈嗎?”

小時空不想承認:“吾是時空之神,不是你們凡類口中的紫海之靈。”

“雖然確實是吾一直在庇護你們紫靈一族,你們凡類總是有各種不同的心願,比如你的父親,就想將反對他的族人全部殺死。”

“而你父親敵對的部族,一直想將你們部族趕盡殺絕。”

“吾不願實現他們任何一人的心願。”

北靈好奇地伸出手想摸一摸紫海之靈,卻被小時空閃現躲開了:“大膽凡類,不敬上神!”

“你一定是紫海之靈,你都承認自已一直在庇護我們紫靈一族了。”

“如果你不能實現我父親的願望,那可以實現我的願望嗎?我想抱一抱你。”北靈的眼裡閃著好奇的光芒,她對眼前這隻聞所未聞的小生物十分好奇,每次她試圖伸手捉住祂的時候,祂都會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房間的另一邊。

小時空能感應到眼前這個孩子的心中並不像她父親那樣心思深層,而只是單純的好奇。

祂不願意滿足那些發動戰爭殘害同類之人的願望,也無法再回應那些大多數紫靈族人的期許。

至少眼前這個孩子的願望更簡單一些……

“那好吧。”小時空最後還是妥協了。

北靈追著祂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終於成功抓到了祂,她歡呼道:“我抓到紫海之靈了。”

孩子的快樂總是這麼單純。

小時空不能理解。

“吾不是紫海之靈,吾是時空之神。”

北靈將這隻幼神抱在懷中,祂看上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神明銀白色的髮絲如同皎潔的月光在她的指縫中流淌而過,摸上去很是柔順。

北靈腦海中頓時有了一個更加大膽、不敬上神的念頭,她伸手捏了捏祂的小臉,觸感像是棉花糖一樣柔軟:“為什麼我看不清你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時空說道:“凡類不可直視神明真容。”

北靈又問道:“凡類是什麼?神明又是什麼?”

小時空回答:“神明擁有比你們凡類更加強大的力量,可以感應到許多凡類們的不同心願,也可以實現你們的願望。”

“吾可以看見你過往的遺憾,比如你的哥哥死在與其他部族之間的戰爭之中,吾可以直接回溯時空讓他活過來,但吾不能這樣做。”

“吾將他救下來,從那場戰爭中原本活下來的其他紫靈族人便會死去。吾若救他,便相當於殺更多的人。”

北靈有些難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就不能救下所有人嗎?”

小時空眸中金色的指標微微振動:“吾可以讓他穿梭時空從死前的瞬間,來到這裡。”

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是血跡的年輕男子便出現在了北靈的房間中。

“我不是死了嗎?”他有些迷茫:“身上的傷口怎麼一點也不痛?”

雖然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跡,但是傷口居然已經奇蹟般地痊癒了。

“難道所有死去的紫靈族都會在死後迴歸紫海之靈的懷抱?”他驚訝地看向面前北靈:“我可憐的妹妹,難道我們部族在戰爭中失敗了嗎?怎麼連你也死了?”

北靈呆住了:“哥哥,你真的是你嗎?我們部族並沒有失敗,我也沒有死,是你重新活過來了。”

北離轉頭打量起這個熟悉的房間:“我真的死而復生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靈開心地舉起手中的小時空:“是紫海之靈,祂一直在庇護我們紫靈一族,我祈求祂將你救下來了。”

北離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阿靈,你是說的紫海之靈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小時空說道:“吾不想被人看見,就沒有人可以看見吾。”

北靈只好向她的哥哥解釋道:“紫海之靈說,祂不想被你看見,祂正被我抱在懷裡呢。”

北離追問道:“紫海之靈長什麼樣?祂真的存在嗎?我一直以為紫海之靈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

北靈磕磕絆絆地描述道:“紫海之靈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小生物,看上去很可愛,和其他紫靈族人都不一樣,祂沒有尾巴,而且還會閃現。”

北離無法從她這些混亂的描述中提取到有效資訊,但是他發現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既然紫海之靈會閃現,你是怎麼捉到祂的?”

北靈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我向紫海之靈許願,祂答應了我的請求。”

北離看向自已的妹妹,她懷裡空無一物,有些懷疑她在說胡話,但是自已死而復生確有其事,便對著北靈的方向說道:“你能繼續向北海之靈許願,讓我看見祂嗎?”

小時空說道:“吾可不會隨意答應你的願望,而且吾不是紫海之靈。”

北靈有些無奈:“紫海之靈祂不肯承認自已是紫海之靈,而且不同意你的請求。”

北離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做紫海之靈不肯承認自已是紫海之靈?

一定是因為自已妹妹年紀太小了,所以無法正確傳達紫海之靈的意思。

紫海之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已妹妹的面前?

傳聞中沒有任何人真正親眼見過紫海之靈,難道她有什麼特殊之處?也許她是被紫海之靈選中的人,所以才能夠看見紫海之靈。

也許是因為只有心性單純的孩子才能看見紫海之靈。

“紫海之靈還在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正抱著祂呢,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祂的。”北靈抱著小時空回答道。

北離意識到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便囑咐一句:“我去找父親大人和長老們,你千萬別放開祂,等我回來。”

他推開門,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