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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是弒神者

“我一週目死了。”

“目前看來因果好像確實不是主神,祂目的很單純,應該只是過來防止上神被殺死導致時間線重新啟動,祂一來就勸我不要殺神,不要求神。我當時居然完全沒有理會,覺得這些神明就是謎語人。”

“所以只要我不開口求神,不去殺神就能直接脫離輪迴?這答案直接在一開始就擺我臉上了啊……”

“上神死了就不會再庇護任何人,時空、因果二位神明就會去審判弒神者,讓他墮入無盡輪迴。”

“所以上神還活著就不會有任何人死,如果我坐視上神被弒神者殺掉,我就成了幫那個真正的弒神者頂罪去墮入輪迴的人。”

“我要開啟二週目,我直接找出真正的弒神者殺掉。”

“我不能讓上神死掉。”

“可惡的弒神者,居然坑害我替他被眾神審判,我得找出真正的弒神者來殺掉才行。”

……

“我完全搞清楚了,這個遊戲背景應該主打的就是玩一個狼人殺遊戲,一個弒神者要過來殺上神,另外兩個神明不想讓上神死,就一直卡上神的BUG,導致所有人墮入了輪迴,連神明也無法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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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一個無辜的路人,我沒有殺神卻被捲進去,當成了弒神者給處死,我是真的冤枉。”

“我已經猜到怎麼通關了,不過先不著急走,先找到那個該死的弒神者報仇再說。”

“我又失敗了,我把全部的神明都挨個刀了一遍,結果看上去沒有一個是狼人,怎麼全是好人?”

“不對勁啊,沒有狼人,那上神怎麼就沒了?”

“那個真正的弒神者到底是誰?”

“我汗流浹背了。”

……

“算了,我還是放棄治療吧,這個弒神者隱藏得太深了,手段匪夷所思。難道是隱藏在暗處的第四個人?”

“太離譜了,上神怎麼每次都死了,死得未免也太隨意了一點。”

“這個肯定是主神空間的責任,關鍵NPC發完道具就沒了,屬實太草率了一點。”

“因果的臺詞怎麼開始變化了?只有時空和上神的臺詞沒有絲毫變化?”

“我的天,這個居然是聯機遊戲,不是單純的單機遊戲狼人殺,這個因果居然也是一個玩家。”

“最開始的因果臺詞是固定的,後來就變了,說我居然又殺了祂,喊著要讓我付出代價。”

“這個傢伙喊完人就沒了,笑死,上神都說過了無禮者自當揹負應有的代價,祂怎麼敢在上神面前打斷眾神的交談?上神之前介紹遊戲背景祂是一點沒聽啊。”

“這一次那個傢伙學聰明瞭啊,知道念臺詞了。不過沒有用,我繼續殺祂,所有神明之中就祂會換臺詞,暴露了自已不是NPC而是一個玩家的事實。”

“這個遊戲我已經完全搞明白了,因果有時候是玩家,有時候是NPC,上神就是被另一個玩家給殺掉的。”

“所以我只需要一直殺因果就好了,那個玩家偽裝成因果,假裝自已是NPC念臺詞,我只需要一直殺因果,總會碰到那個真正的弒神者玩家,我只需要殺掉那個真正的弒神者玩家遊戲就結束了。”

“這個傢伙真的是玩不起啊,一旦被我殺掉就要去卡上神的BUG,重置時間線。”

“那我豈不是贏不了祂?”

“上神這個關鍵NPC身上的BUG就沒人去修復一下嗎?好影響遊戲體驗啊。”

“時空和上神應該都是NPC,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NPC,當謎語人不說,遊戲背景也不介紹詳細一點,而且這個NPC居然還可以被卡BUG,這也太不智慧了,主神空間的工作人員就不知道來修復一下嗎?”

……

“算了,算了,我不和這個可惡的弒神者繼續死磕了,沒意思。”

“這個傢伙被我弄死這麼多回,每次都輸不起要去卡BUG重置時間線。”

“我還是走吧,反正我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只要一直不說話就能通關。”

“我一直沒有說話,怎麼還是沒有通關?”

“不對,我進入這個輪迴的下一幕了,上神、時空還是死了,因果直接消失,我坐在因果的神座之上,NPC全都沒了?”

“主神空間的工作人員呢?修復一下啊,NPC都沒了,這個遊戲還怎麼玩?”

“怎麼沒人回應我?就讓我一個人坐著?”

“我怎麼可以一直保持清醒和理智,對,我取代因果成為了創世的因果之神,所以能像神明一樣不需要休息一直保持清醒……”

“我一直坐在這裡,像神明一樣看著這個創生的世界,我哪裡也去不了,要一直看著……”

“好無聊,這裡就只有幾顆星星,誰來和我說句話?”

“……我坐了多久?”

“理論上來說,從宇宙誕生到單核細胞出現,最後再衍化出人類需要幾百億年……”

“我得在這裡坐上幾百億年?”

“不行,我要想辦法逃走,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得學著像因果一樣去卡BUG重置時間線才行。”

“但是上神已經沒了啊,我怎麼去上神面前卡BUG?”

“因果當時對上神說,命運存在於創世之前,命運不存於創世之後,該不會是故意堵死我見到上神卡BUG的所有可能?祂好狠毒的心思。”

“我想閉上眼睛休息,但是我就算是閉上眼睛,也依然永遠保持著清醒……”

“太可怕了,這種感覺太可怕了。我就是過來玩狼人殺遊戲而已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對,我最初的選擇是殺掉因果之神,真正的因果之神已經被我這個弒神者殺掉了。”

“好漫長的時間,過去多久了?”

“我只能坐在這個地方,一個一個去數星星,星空真好看……”

“為什麼星星一個一個都消失了?到處都黑下去了……”

“這裡好黑啊,我再也看不到星空了。”

“無論是誰?誰能救救我?”

“上神,上神,求你幫我重置時間線啊!我要回到那個最初的時空,我要回到自已成為弒神者之前,我一定不殺神了,我要走。”

“那句口號是什麼來著?”

“命運是超脫於世的眾神之主,命運是唯一的神上之神,命運許諾一直注視我。”

“命運將賜予我想要的一切,因為我才是命運最虔誠的信徒。”

“我求命運許諾我。”

沒有任何神明回應。

你才想起來上神已經死於弒神者之手。

最後一顆星星也消失了。

你呆滯地看著自已胸口的徽章直接破碎了。

你仍然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你再也沒法數星星了。

你不知道還要在黑暗中坐上多久。

“這個世界還有人存在嗎?”

“隨便誰,和我說句話啊?”

“還有神明存在嗎?上神?時空?因果?隨便是誰,救救我啊。”

一行銀色的字出現在你的眼前:“神明都已經隕落了,這個世界毀滅了。”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折磨我?我一定要殺了你,你把我關在這個地方,關了不知道多久……”

銀色的字出現:“好,我等你來殺我。”

銀色的字消失了。

你繼續陷入黑暗中。

你恐懼地說道:“我不殺你了,你不要走啊,求求你留下來吧,留下來陪我說說話。隨便說什麼都行,我求你救救我,我可以當你的信徒,不要把我丟在這裡。”

銀色的字再次出現:“愚蠢的凡類。”

“你還是這麼不長記性,因果之神最初就告訴過你:不要輕易求神,不要輕易殺神。”

“這是你自已做出的選擇。你把全部神明都殺了一定很開心吧,狼人殺遊戲是不是很好玩?多試幾次總能把狼人殺死,就算好人都沒了也無所謂啊。”

“我能知曉你全部的所思所想,神明的偉力不是凡類可以想象的。我知曉你生前的全部經過,我知曉你來自何方,你誕生的星球名為地球,當初真正的弒神者也是來自那裡。”

“你就是平行時空中的弒神者。”

“你在第一次輪迴的時候,如果聽從因果的勸告,一直不開口說話就能直接脫離輪迴。”

“但是你完全沒有認真聽神明之間的談話,以為這是回合制遊戲。”

“你沉迷在玩狼人殺的遊戲裡,要把所有神明都挨個刀一遍。”

“反正我們這些神明都是遊戲裡的謎語人NPC而已,你可以隨便殺的。”

“你無所謂。”

“你這個愚蠢的凡類。”

“我討厭你。我一點也不想見你。”

這個稱呼讓你想起了之前那位你認為傲慢無禮、無法溝通的一位神明:“時間之神?”

“神明大人,我可以當您的信徒,求您救我。”

銀色的字繼續在虛空中寫到:“全部星星熄滅的時候,第一任主神時空就已經死了。”

“我是第二任主神,空間之神。時空死後,由我來負責維護主神空間的秩序。”

“你之前拒絕與時間之神溝通,認為祂傲慢無禮,喊綁匪主神過來,所以我來見你一面。”

“時空已經死了,所以來不了。只能我來見你了。”

“但是我其實一點也不想來見你,可是因果選擇了你,祂將自已的神位給你,我不得不來一趟。”

“你之前想要用生命換取主神空間的真相,想讓主神從神壇上跌落,所以接到了時空死前特地為弒神者留下的委託,讓弒神者有機會來到主神空間繼續殺我。”

“真正的弒神者隨時可以前往這個遊戲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祂篡改自已的命運,祂掌控全部時空。”

“時空是命運的傀儡,而命運早就被弒神者給掌控了。祂們都在幫弒神者去殺掉其他神明,成為唯一的超脫者。”

“時空要帶真正的弒神者去見上神,這樣才能讓消失的因果與命運重逢。”

“弒神者成為了消失的因果,被時空帶著前往無數更加遙遠的世界,波及無數平行的世界,讓一切沉入輪迴。”

“真正的因果、命運都已經陷落在輪迴中。”

“我早已知曉自已的結局。”

“我不需要任何信徒,命運就是被自已最虔誠的信徒給害死的。我希望你能繼續堅持自已生前的想法,做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樣挺好的。”

“弒神者奪取命運的權柄,篡改自已墮入輪迴的命運,祂讓全世界都墮入輪迴,全部生靈都在輪迴中消亡來換取自已獨自一人的超脫,成為輪迴之神。”

“無數世界就此在輪迴中破碎。”

“因果之神看見這個你出生的世界要破碎了,祂就殺了你,讓你能夠前往主神空間。”

“祂等你去殺祂,這樣就可以把因果之神的神位給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還活著的生靈。”

“最初的因果之神就是這樣憑空消失的。”

“但弒神者還會繼續過來殺我的。祂要殺掉所有的神明。”

“祂只有殺掉所有神明,奪取全部神明權柄才能成為唯一的超脫者。”

“眾神創世,揹負創世的因果,註定了會被來自自已世界中的生靈給殺掉。”

“弒神者由此篡奪神明的權柄,尋求自已的超脫。”

“我穿越時空過來見你,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選擇一直留在黑暗之中,接取時空那個委託,繼續當弒神者。”

“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接取時空的委託去當弒神者,這樣就相當於你一開始沒有做這個委託,就可以直接逃離輪迴,回到一開始的主神空間,這樣你就有機會可以到主神空間中來繼續殺我。”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當弒神者,不來殺我,隨便你。我可以給你釋出一個成為普通輪迴者的任務,讓你當普通輪迴者,替你清除之前的全部記憶。”

“如果你願意保留自已的記憶,我就讓你成為命定者,你依然可以留在主神空間繼續做任務。”

“主神空間的遊戲規則是需要積分才能在主神空間活著,活著需要消耗積分,只有做委託才能獲得積分,而且這個積分還可以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小數。”

“主神空間會放心有執念,不甘死亡的人過來。是否接取委託,是否想要知道真相,是否保留自已的記憶,都可以自已做出選擇。”

“你只需要在心中想,我就如你所願。”

“如果你覺得做任務很累,想要反悔,只需要對著主神喊一句:我什麼都做不到。”

“主神會送你離開主神空間,讓原本的你從哪裡來,就送到哪裡去。但你不會再有第二次來到主神空間的機會。”

“第一任主神時空的死應該會讓你明白,尋求真相同樣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在這裡坐了上百億年,就是你為追尋主神空間真相的代價。”

“現在,你已經瞭解主神空間的真相。”

“你可以再次做出自已的選擇。”

“你願意前往主神空間嗎?”

“我願意,主神大人,您帶我走吧。”

你恍惚間察覺到無窮遠的高空中,某位高高在上的神明近乎垂憐般為你投下的目光。

你看見主神的面目在遙遠的空間中模糊不清,祂沒有絲毫情感的銀白色雙眸中無窮空間之力凝聚成緩緩旋轉、永不停息的漩渦。

祂依然注視著你,你能隱約感覺到祂從無窮遠的高空中俯瞰你的目光。

一行金色的字浮現在你的眼前:“是否開始初級輪迴者特殊任務?超時未接取任務視為主動放棄。”

金色的字顯示:“是。”

熟悉的血紅色倒計時:24:00:00

一行銀色的字浮現在你的眼前:“否。”

你用顫抖地手點選那行銀色的字幕。

銀色的字幕出現:“歡迎來到主神空間,這是是遠離輪迴的淨土,亦是最後的秩序之地。”

銀色的字破碎消失了。

祂沒有開口,轉身消失在天際盡頭化作那輪銀白色太陽,高懸於主神空間之中。

祂的光芒灑下,維護著整個主神空間的秩序。

你沒有再感應到祂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