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誕荒謬的氣息，真是令人噁心啊……”

楚升沒有急著出手，而是仔細的審視著對方。

早在之前，他就利用「空識」，察覺出原來的小丑並非真身，只是一道源能投影而已。

但即便如此，其力量也高達四階，不是一般的能力者能對付得了的。

至於眼前的小丑真身，實力只會更加恐怖，必須得慎重對待。

楚升眸光閃動，「空識」再次發動，對方的基本資訊全部展露了出來。

【姓名：夏憐】

【年齡：27歲】

【性格：狂妄自大、瘋狂偏執、怪誕荒謬、殺戮嗜血】

【血量：90%（說明：損失了一道分身)】

【晶核源能：四階九星】

【所屬異能勢力：驚懼玩笑】

【身份：九尊渡魂第六席，代號——小丑】

【異能：氣魔人——B級】

【說明：變化系異能，可將自身幻化成氣體，無形無質；或者操縱空氣來對敵】

【氣之分身：由氣凝成的分身，各維屬性皆為本體的50%，源能不枯竭，分身便可不斷凝聚恢復，且最多隻能顯化出一具】

【氣爆彈：透過不斷擠壓空間積蓄能量，從而釋放出強大爆炸與衝擊波，殺傷力極強】

【異能：混亂之序——S級】

【說明：精神系異能，怪誕荒謬最好的詮釋，沒有邏輯沒有秩序，一切趨於隨機，對幸運e的人具備特攻效果】

【無序之域：以自身為中心的百米範圍內，物理規律、事物執行軌跡、人的思維等，皆被支配，使一切陷入混亂與無序之中】

【囈語：發出攝人心魂的聲音，對目標進行混亂打擊，使其思緒錯亂、精神崩潰，彷彿被無盡的黑暗深淵吞噬】

【記憶裁縫：可對目標的記憶進行剪下刪除，或者新增一段他人的記憶】

……

“6！”

楚升看著這密密麻麻的文字，頓時一陣頭大。

他想過對方會很難纏，是個極為強勁的對手，免不了一番苦戰。

可當瞭解到對方又是個雙異能者，尤其是看到「混亂之序」那一堆奇奇怪怪的能力時，壓力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極寒領域——開！”

楚升腳步一踏，決定先發制人。

無盡寒芒湧出，一層層冰霜凝結。

他身形如同鬼魅，手中具現出一把鋒芒畢露的冰刃。

崇——

一陣陣破空聲響起，眨眼間便來到了小丑面前，冰刀直直往下砍去。

面對楚升迅猛的攻勢，小丑並沒有躲閃。

而是緩緩咧開嘴巴，眼睛裡露出興奮之色，像是在看獵物一般。

“無序之域……開……”

極寒之上，無盡黑潮翻湧。

一絲絲渾濁、汙穢的氣息，在森冷的冰霜上升騰。

領域內，邏輯與規則陷入混亂。

所有的秩序都將崩盤。

人的思緒、認知、本能、五感等等，來到了潰散的臨界點。

楚升神智一陣恍惚，感覺有什麼東西入侵了自已的腦子。

只是一瞬，憤怒、不甘、驚恐、絕望、扭曲、色慾、抑鬱等等，這些往日基本不會在他身上出現的情緒，一股腦全部湧了上來。

“草！”他叫罵一聲。

手中的動作在小丑天靈蓋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將冰刀貼在自已的脖子上。

冰冷透骨的涼意，滲入到全身各處。

“活著好累啊，死了算了……”

“死你媽個頭，上輩子仇還沒報呢！”

“我看小丑你也是風韻猶存，嘶溜嘶溜～”

“誒？我這女裝……不行，要被自已迷暈過去了，回家OGC去。”

“桀桀桀……我要把所有人都給屠屠了，壯哉我大西王！”

“算了，還是自殺的好，啥紛雜煩擾都沒了……”

……

楚升臉上的表情變了一個又一個，自言自語胡亂一通。

像是精神分裂，好多個人格在輪換佔據支配大腦。

這一幕場景，極為詭異荒謬。

片刻過後，悲觀的情緒佔據了主動權。

他把冰刀架在自已脖子上，手上發力，一點一點的往裡擠壓。

白皙的面板溢位一絲絲鮮紅的血液，很快染紅了衣襟。

“對嘛，就這樣，陷入混亂與絕望之中，緩慢摧殘自已的生命……”

“死後，我會將你的血肉做成饕餮盛宴，與那位無上的存在共同享用。”

“而你那愚昧腐爛的靈魂，也將得到崇高神明的洗禮，祛除一切汙穢與骯髒，最後歸於極樂淨土……”

小丑歪歪扭扭的站著，嘴中念著禱告詞，滿臉痴狂。

他根本不在意楚升是否會突然暴起發難。

哪怕擺脫了悲觀情緒的主導，其他負面情緒仍然不會消散，繼續支配其大腦。

無序之域雖然沒有什麼攻擊手段，但對人精神上的破滅摧殘，要遠比其他能力來的激烈。

“哥哥！”

不遠處的江靈靈大喊一聲。

看到這幕情景，滔天的怒意爆發開來。

藍瞳閃爍，小丑只覺大腦突然宕機了半秒，隨後又恢復如常。

“能夠支配操縱人的思緒，倒是同我的「混亂之序」相似……”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過差了我兩階半的等級，這可不是能力的強弱可以彌補得了的！”

“可惡！”

江靈靈嗔怒。

見藍瞳沒有效果，索性手中搓起了一個又一個火球，對著小丑那邊扔過去。

源能像不要錢一樣的揮霍。

“倒是機靈，沒有貿然踏入我的領域之內。”小丑腦袋側歪著嘖了嘖嘴，“可是那又怎樣呢？”

面對漫天的火球，他只是微微支起手，往前一震。

頓時無形的氣場爆發，將所有火球擠壓破滅。

一連串的爆碎聲在半空中響起。

“「血色十字公會」的核心成員，實力也就這樣，真不知道官方那些蠢貨，是怎麼敢將他們的危險度，定位在「驚懼玩笑」之上的……”

小丑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隨即又發出狂笑：“不管了，殺光，全都殺光！你你們都殺了！”

“給尊主獻上幾顆「血色十字公會」的人頭，說不定會賜予我什麼了不得的封印物耍耍呢，桀桀桀……”

笑聲落下，小丑彎下腰來，故作惡心嘔吐。

只見一團白色的霧氣，從他腥臭的嘴裡冒了出來。

隨後凝聚成一道與他一模一樣的人影。

氣之分身！

雖然只繼承了本體一半的屬性，但好歹也摸到了四階的門檻。

即便只能使用簡單的氣爆彈進行攻殺，但強在續航，對付江靈靈也夠用了。

“去把那妮子給殺了！”

得到命令，分身沒有拖沓，身形閃爍，便衝向前去。

小丑本人，則是站在一旁，手中變出一個高腳玻璃杯，裡面盛滿了鮮紅的液體。

人血……

他淺淺抿了一口，嘖了嘖舌，看向楚升。

此時冰刀已經沒入脖子半寸了，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將他染成了血人。

“所以為什麼要與我作對呢？好好活著不好嗎？”

感應到楚升身上的生命力逐漸微弱，他搖了搖頭。

本以為對方是個可以好好玩弄一陣子的玩具，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玩死了。

不久前才升起的興致，此刻消散了大半。

小丑靜靜地品嚐著甘甜的人血，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

然而，當玻璃杯中的鮮紅血液被飲得只剩半口時，一絲寂滅的氣息，從他頭頂傳來。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