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朵花快點吸收了吧，看著怪滲人的。”

楚升擦了擦濺到手上的血，望向枝芽飛舞的地獄之花。

“哥哥等我一小會哦。”

江靈靈走上前去，像是媽媽在哄孩子入睡般，唱了一首搖籃曲。

暴躁的地獄之花平靜下來，將枝芽貼在了她的眉心。

她則將手貼著地獄之花的花蕊，催動源能。

隨即，一道道生命精華透過枝芽，灌入到了江靈靈的體內。

“幹得漂亮！”

“嘿嘿，終於升到了二階四星！”

她朝著楚升吐了吐舌頭，像是邀功一樣。

“好了，收拾收拾吧，抹除掉我們來過的痕跡，不要被別人發現。”

“好的嘞！”

江靈靈答應一聲。

“小血乖哦，媽媽下次再放你出來玩哈。”

聽到這話，地獄之花似乎有些落寞，竟發出了幾聲哀鳴。

江靈靈雙瞳微光亮起，這朵妖豔怪異的花朵化作無形，被收入了她的眉心之間。

“哥哥，那個千層塔你還要嗎？”

收起地獄之花後，她指了指快要嚥氣的彪哥。

“不要了。”

“那你為什麼還讓我留下個活口……”

“測試你是不是聽我話。”

“……”

“不理你了，哼！”

江靈靈把頭別過去。

“好啦，逗你的。”

楚升摸了摸她的頭。

“本來是想你留著讓我洩憤的，畢竟前世瘋女人為了他，可爆了我不少金幣。”

“現在看來，倒是不再需要我出手了，哪怕人彘經受的痛苦，也不過如此啊……”

“那我去把他咔嚓了吧。”江靈靈倒是挺熱衷這種事的。

楚升擺了擺手，道：“我有個更好的想法。”

說完，他開啟「支配之匙」，把彪哥收了進去。

「支配之匙」裡不存在時間流逝，也就是說他在裡面可以一直吊著口氣，不至於死了。

“哥哥，你可比我壞多了。”

江靈靈立馬就明白了楚升的意圖，是想讓彪哥一直經受這種極致之痛。

“可別瞎想噢。”

楚升在江靈靈腦門上來了個腦瓜崩。

“這可是我送給某人的見面禮呢，可得好好收著才行。”

說完，他臉上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

“差不多了，動手清場吧。”

江靈靈點點頭，掌間凝出大量的能量粒子，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煙花啊，盛放吧！”

她打了個響指，一道道空氣轟鳴的聲音響起。

「粒子炸彈」除了能夠產生強烈的爆炸波動外，還具備吞噬效果。

被能量粒子附著上的物體，幾乎在瞬息之內溶解的一乾二淨，什麼都沒剩下。

看著破破爛爛的屋子，楚升整理了下衣服，牽起江靈靈的小手。

在一縷皎潔月光的照耀下，他仿若黑暗血時代的君王。

“我們都是災厄紀元的爭渡者，血與淚是這個時代永恆的基調。”

“我並不想成為終日染血的劊子手，但心若不狠，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

“因此，我願以血為水，以肉為食，成為他人內心深處畏懼萬分的夢魘，成為行走於黑暗中的夜之王者，成為支配眾生萬物的永恆主宰……”

最後一個字落下，兩人所在的空間再次震顫起來。

半秒之後，這棟房屋，再也沒有了他們的蹤跡。

一絲涼風吹動，破爛的窗簾揚起一角。

可以看到，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在窗戶間駐足。

綠豆大小的眼珠子，在昏暗中閃爍著猩紅光芒。

呱呱呱——

在楚升與江靈靈消失後，它似乎也沒了興致。

扇動起翅膀，準備往別處飛去。

然而，它剛飛出了幾十米遠，就突然停滯在半空中不動了。

不僅如此，周邊的行人、往來的車輛等等，都停滯住了。

像是周遭的一大片空間，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死禿驢，快用你那陽氣鼎盛的巨大鐵棒，把那骯髒東西給度化了。”

夜幕之下，一個穿著破爛道袍，渾身髒兮兮的老道士出現在了馬路上。

他手裡拿著一個破碗，碗裡裝著六枚斑駁的錢幣，右手指尖也擒著一枚。

奇怪的是，這七枚錢幣與市面上流通的硬幣不同。

它們每一枚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道紋，但又各自不同。

在老道士的旁邊，則站著一個油光滿面的和尚。

他穿著一副華麗的袈裟，右手拄著一根被削去了半段的古樸禪杖。

左手拿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奶茶，與他那得道高僧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如果楚升與江靈靈看到他們兩人，一定會驚呼一聲。

這兩人……就是之前在茶顏前，上趕著叫楚升義父，極其沒有節操的賊老道與死禿驢二人組。

“你在狗叫什麼？”

“再叫，小心我先用我的巨陽之物戳死你。”

死禿驢揚了揚手中的禪杖，蕩起了一圈金色的光芒。

“菩提界——開！”

剎那之間，以這兩人為中心的整片地域，頓時陷入了無邊黑暗。

彷彿這片空間被擷取了，獨立於現實之外。

“gkdgkd，不然妻管嚴這老傢伙，又得唸叨我們不幹正事了。”

“也不知道他看中了我義父啥，殺氣太重，不懂得收斂，遲早吃虧。”

賊老道又開始催促起來，語氣賤兮兮的。

“要不然咋是他當一把手，咱倆是打雜的呢？說明那小子身上潛藏著我們看不透的東西！”死禿驢金光大放，仿若金身羅漢，“還有，那小子是我義父，可別瞎說噢！”

“行行行，你義父。”賊老道懶得爭了，“反正猩紅之月即將降臨，錢也沒啥用了。”

“誒，可憐老道我大半輩子給那妻管嚴007，到頭來這清福是享受不了一點……”

“別抱怨了，來幹正事。”死禿驢身上光芒再進一分，如同熾陽。

嘴裡開始唸誦經文，這片被封閉的空間似有佛音在轟鳴。

賊老道也不吵了，從碗裡夾起另一枚硬幣，往前方一拋。

頓時，無數的道紋纏綿而出，佈滿了整片天地。

只見懸停在半空中的烏鴉，它的眼眸裡延伸出了一條紅線。

而這紅線的另一端，正連結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

在燈火的照耀下，可以勉強看出被連結那人的臉，正是開啟「瞬遁」離開1201的楚升。

隨著佛音與道紋的震顫，那條紅線顯得愈發虛幻，直至消失不見。

那隻眼裡閃爍紅芒的烏鴉，也化作了灰燼……

“小子，我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切斷「終焉使徒」那幫瘋子種在你身上的命運紅線，讓你不至於過早與他們碰面，有更多發育的時間。”

死禿驢停止了誦經，望向楚升，嘴裡喃喃。

賊老道也收起錢幣，雙眸深邃，不再似之前那般不正經。

“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但終究……還是屬於你們的。”

“希望未來的你、你們……可以帶領這片被猩紅之月弄得腐爛不堪的世界，重新煥發生機。”

兩人說完，身形逐漸隱去，消失在了這片區域。

而被停住的時間，又開始跳動。

車流穿行，行人漫步。

除了消失了一隻烏鴉，其他的一切沒有絲毫改變。

“哥哥，怎麼了？”

陰暗的角落裡，江靈靈見楚升突然駐足，有點奇怪。

“沒怎麼……”

楚升擺了擺手，隨後看向身後。

“只是感覺，自已身上少了點什麼東西……”

……

“暗鴉，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有隻紅鴉被磨滅了。”

“哦？估計是官方那群傢伙乾的吧？”

“應該是的……算了算了，一隻紅鴉而已，繼續尋找獵物，一年之後的大祭，可不能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