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啦大壯叔,完成以後記得趕緊聯絡我,我隨時等著你的訊息哦!”雷碧說完這話,就轉身走進了校園,獨留王大壯在風中凌亂。
當然,也不能說獨留王大壯。此刻那一對看熱鬧的小情侶還在,而且對著王大壯和雷碧指指點點,這鍋子算是接下了。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造孽啊!”王大壯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此情此景,不抽一根菸,完全無法平復他的心情。
雷碧很快就進了寢室。本來以為鐵桿哥們鄭有錢見到他會很高興,畢竟昨晚沒回寢室,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此刻的鄭有錢滿臉頹廢,桌上還放著幾瓶酒。
借酒消愁。雷碧心裡蹦出了這幾個詞。
“有錢,你怎麼回事?一個人喝這麼多酒!”雷碧對鄭有錢是真的關心,擔心他也遇到了什麼變故,忍不住問道。
“呵呵,雷子,你做得好。”鄭有錢看著雷碧,眼神中滿是複雜。
他把雷碧當最好的兄弟,但今天雷碧的確做出了足夠讓他家傾家蕩產的舉動。此刻,他真不知道怎麼和雷碧相處。
但這事兒能怪雷碧嗎?也不能夠完全怪他。一來雷碧並不知道熱視汽車和鄭有錢的關係,二來熱視汽車的確就是個騙錢的皮包公司。這些,鄭有錢都知道。
“什麼?”雷碧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鄭有錢說的是什麼事。難道找王大壯設計汽車的事傳開去了?不能夠吧!
“今天你在坤巢車展裡的事,我都看到了,現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都是聲討熱視汽車的。很多人還把熱視汽車過去多次融資,但沒造出一輛車的事給抖了出來,要求有關部門徹查到底。”
說著,鄭有錢又猛地灌了一口酒,“熱視汽車完了,徹底完了,沒救了。”
“嘭。”鄭有錢把手裡的酒瓶摔到了地上,直接成了粉碎,“熱視汽車完了啊!”隨後,整個人蹲到了地上,放聲哭了起來。
“有錢,怎麼回事?熱視汽車完了,你也不用這樣啊!”雷碧的心裡一陣慌亂,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隱隱約約覺得熱視汽車和鄭有錢恐怕也有關係。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熱視汽車是我家的公司,鄭星星是我親姐,你搞垮了熱視汽車,我和我姐也完了,我們全完了!”
聞言,雷碧如遭雷擊,直接呆愣在了原地。難怪他能夠進去熱視汽車實習,難怪產品部的經理會對他客客氣氣,難怪B組的組長出去一趟回來後就換了一副嘴臉。
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都是因為鄭有錢在幫他打點,這一切都是鄭有錢對他的扶持。
自已真的錯了。無論是對鄭星星,還是對鄭有錢,他沒有選擇讓熱視汽車走上正軌,而是選擇了一棍子打死熱視汽車。
這樣的舉動,對鄭家姐弟來說,無異於是毀滅性打擊。
補救!一定要補救!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只要王大壯能夠根據那幾款車型,設計出更好的車;只要趙目天能夠提供足夠的材料,他就能複製生產出絕佳的車。
到時候再以熱視汽車的名義召開新車釋出會,就憑藉現在熱視汽車臭名昭著的熱度,絕對是盛況空前,就連宣發費用都省了。
可以說,雷碧現在的打算真的是一環套一環,只要成功的話,熱視汽車說不定真的就起死回生了。
其他的不用看,此刻鄭有錢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依然是國內最大媒體平臺的首頁,熱搜榜第一妥妥的還是熱視汽車。
就衝這熱度,如果能夠順勢推出成功可靠的車型,不成功都沒天理。
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遺臭萬年。黑紅也是紅。雷碧覺得此時此刻他的腦瓜子非常好使。
想到這裡,他坐到了鄭有錢的旁邊,雙手扶著鄭有錢的肩膀,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著。
“有錢,你相信我嗎?”雷碧問出了一個讓鄭有錢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信你?我信你個鬼!不過你是真的值得相信,說要搞垮熱視汽車,還真就搞垮了熱視汽車,絕對是有點東西的。
但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奇怪,對雷碧儘管非常複雜,但鄭有錢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是值得相信的兄弟。
雷碧看到鄭有錢的反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叫一個青春年少,別說,還挺帥。
“有錢,給我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向你保證,熱視汽車能夠起死回生,甚至能夠鳳凰涅槃。一個月後的熱視汽車,會讓今日所有辱罵它的人,永遠閉上嘴。”
看著不像是說大話的雷碧,鄭有錢也不知道是自已喝高了,還是自已兄弟飄了,總之就是非常不可思議。
“雷子,你放心,其實今天這一幕,早晚都得來,我和我姐心裡有數。只是我沒想到,是你促成了這一天的到來。”
鄭有錢頓了頓,嘆了口氣,“但我不怪你,人總要為自已犯的錯負責。說實話,我爸已經來了好幾個電話,想帶我和我姐跑國外去。”
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酒,“以前我也這麼想,但真到了這一天,我怕了,我不想躲躲藏藏一輩子。我會勸我爸自首。”
說完,鄭有錢悽慘一笑,強硬著振作起來。哪怕想好了讓父親去自首,但說到底詐騙金額巨大,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而且他父親也不一定聽他的。
更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姐姐,其實都已經深陷其中,說不準,他的父親進去以後,他和他姐姐也得進去。
這罪,要用他們的下半生來償還了。
雷碧從鄭有錢的話裡聽出了兩層意思,一個是自已沒看錯這位好兄弟,他沒有想著逃避,而是要承擔責任,對這樣的兄弟,那更加要拉一把了,絕對不能讓他進去了;
另一個就不是好訊息了,很顯然自已的兄弟根本不相信什麼一個月後熱視汽車鳳凰涅槃的話,這是認定了要完蛋了。
雷碧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很高興自已的兄弟有擔當,又很無奈兄弟不信任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