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家辦婚禮總是很迅速。
畢竟有錢能死鬼推磨,或者是磨推鬼。
那天在慕容璟點頭答應後,東方清明只說三日後就是吉日,會有周顧晨往來佈置婚禮事宜,儘快完婚。
說罷東方清明輕咳兩聲,告辭了。
慕容璟很苦惱,不知道自已答應下來是對還是錯。
說對吧,自已堂堂七尺男兒即將委身他人,甚至自已對對方根本不認識,不瞭解。
說錯吧,人家家族一來就解決了困擾了自已五年的難題,還無需償還。
“嫁過去”後,對自已的家族也多有裨益。雖然即使是國際上最頂尖的醫生也不一定能讓父親甦醒,但只要有一線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更不用提當時東方清明貼在他耳邊的那些話。
“五年前上官家的事你沒有證據,我有。二十年前令尊的意外,也不一定是意外。”
就這麼短短一句話,終於擊潰了慕容璟的心理防線。
父親癱瘓時自已還是孩童,五年前母親生意上受陷害時自已還是學生,諸多疑慮皆無從查起。
現在有這麼一個查清真相的機會,他不願輕易放棄。
贅婿又怎麼了?
只要自已婚後能讓父親有復甦的希望,母親能生活的更好,家族有復興的機會,自已有探尋真相,甚至復仇的能力。
贅婿?就當贅婿好了。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他正思索著,自已的房門被開啟來。周顧晨抱著一套衣服,面無表情的進來。
“慕容少爺,婚禮事宜已經妥當。這套婚服是清明少爺特意挑選,請你試試合不合適。”
慕容璟接過紅色的婚服並沒有開啟,反而問道:“你是東方清明的助理,那你對東方家肯定很熟悉嘍。”
沒有因為慕容璟即將成為東方家的新姑爺,自已的新主人之一而特意奉承。
周顧晨彷彿對任何人都只有禮貌的回應:“是的慕容少爺,我是東方清明的助理。但是東方家是個非常龐大家族,我又僅僅只是個助理。即使待了多年,也只是在我的工作範圍內略知一二而已。如果您有什麼關於東方家的問題,建議婚後詢問清明少爺即可。”
顯然,他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想多言。
慕容璟也不是聽話不聽音的人,沒有追問細節,只是奇怪為什麼他讓自已婚後去問東方清明,而不是問自已的結婚物件東方白露?
哦,也對。看她那天的樣子,懷疑婚後也不定會搭理自已吧。倒是東方清明看起來好說話一點。
慕容璟再問道:“那你跟我說說我的結婚物件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周顧晨沒有回答,反而催促道:“您還是開啟婚服看看,穿上試試吧。如果不合適不滿意還來得及改。”
“這個不急,不急。一件中式婚服能有多離譜。什麼樣的款式我都能接受。”慕容璟並沒有聽勸,反而把衣服放到一邊,接著央求道:“你也知道明天就要成婚,可對於結婚物件我是一點了解都沒有。畢竟我馬上就要進她水深火熱的魔爪裡,你就稍微透露一點,我事先防備一下沒問題吧。”
“他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您婚後不會受委屈的。”周顧晨只這一句,不願再多言。
非常好?不委屈?慕容璟對於這短短一句話可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你呀,濾鏡太大。就她那天的表現,刁蠻,任性,不尊重長輩,哪一點對得起一個“好”字?”慕容璟一想起那天東方白露的模樣就惡寒。
希望她婚後真的不理自已為好。
周顧晨處變不驚的臉上微微有點疑惑,頓時又釋然。
他並沒有開口反駁慕容璟,他從不會多言。
只是再次催促慕容璟換上婚服。
“沒必要試,那麼著吧。反正是量過我的身材做的,能差錯到哪去。至於什麼婚禮,應付應付過場就是了。”
他把沒拆的婚服扔到一旁,不再多看一眼。
周顧晨沒有強迫,告退忙其他事去了。
之後的慕容璟去到父親的病床前,跟昏迷的他說了說自已的心境以及未來進入東方家後自已的計劃,即使他並不一定能聽見。
又去寬慰了母親幾句,讓她能夠好受一些。
轉眼,便是娶親的日子。
東方家財大氣粗,知道慕容家落敗,不會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嫁妝,所以也未要求。不過他家的彩禮倒是齊全。
不僅全權包辦了婚禮的一切事宜,甚至連慕容璟的房間都是周顧晨奉命派人佈置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佈置成了女士風格?
可能是因為自已是贅婿,屬於“出嫁”吧。
慕容璟無心在這場婚禮上,一心想著趕緊進東方家的門,調查家裡變故的諸多原因,也就沒有在意這許多。
當贅婿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慕容家也沒有通知為數不多的早已不甚聯絡的親朋。
送他入贅的只有一臉擔憂,偷偷抹淚的母親。
無錯書吧又寬慰幾句母親,他跟周顧晨說:“換了衣服,趕緊走吧,速戰速決。”
周顧晨點點頭,再一次把昨天沒試過的婚服交到慕容璟手上。
“我去,這踏馬的是什麼玩意?!”
開啟婚服,慕容璟不自覺的怪叫一聲。
只因為這件衣服實在奇葩,竟然是一件大紅色的緊身長裙。上用金線繡滿花樣,尤其正中一隻穿珠寶的金絲鳳凰耀眼奪目。
“周助理,這是怎麼回事?”慕容璟驚道。
周顧晨顯然早知道這件衣服的模樣,一點驚訝都沒有。
或者他可能根本除了工作外對其他事沒有情緒。
“回慕容少爺的話,是老夫人要求的。這件是老夫人嫁進東方家時所穿,她希望您也穿著這身“嫁”進東方家。”
“不是。”慕容璟無語道:“我是入贅沒錯,可我是男的啊,男的啊喂。這明顯是件裙裝吧,衣服上還繡著牡丹呢!我慕容璟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穿裙子!”
看著衣服,慕容璟為自已昨天沒有先試穿而懊悔。
“不對,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婚服是條裙子?你昨天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慕容璟問道。
面對逼問,周顧晨沒有一絲波瀾回答:“我有提醒,少爺沒有聽而已。您還是抓緊時間換上吧,馬上就去吉時,要來人接您了。”
“對了。”他又掏出一副紅蓋頭道:“這也是這身裝扮的一部分。”